第三十二章 偷窺
接下來的這幾天歐東辰似乎很忙,他總是早出晚歸,人也憔悴了許多。
看來他對娛樂城的案子很是上心,不過這正是暮芷夕要的結果。
歐東辰忙得沒有心情帶著暮芷夕上班,隻能讓王姐在別墅裏照顧她。
暮芷夕吃著果盤看著動畫片,眼光卻落在王姐的身上。這個王姐不過剛來幾天,她竟然知道自己愛吃哪幾樣水果。
“怎麽了暮小姐?您還有什麽吩咐?”王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旁,她似乎對她太過恭敬了,似乎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傻子對待。
暮芷夕隻是搖了搖頭,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撒嬌道:“我要妞妞。”
妞妞是一個穿著真絲裙的玩偶。
王姐順勢將玩偶遞給她,隻是經手的玩偶似乎有些異樣,玩偶身上漂亮的真絲裙上竟然被勾起了一層層的細細的絲線。
很顯然她的手掌很粗糙,隻有長期辛苦勞作或者有些身手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手掌。
“我要出去玩。”暮芷夕將玩偶隨意一丟,便朝著花園跑去。
她駐足在大理石堆砌的葡萄架走廊上,微微揚起頭,遠遠望去似是在垂涎著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實際上她在傾聽著身後的聲音。
果然,王姐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暮芷夕美麗的眸子微微一轉,她笑嘻嘻爬上大理石石凳,伸手去摘葡萄。
“太太,使不得,使不得啊!如果太太想吃葡萄,我這就去拿鉤子為太太折一些。”王姐說完便轉身朝著屋子走去。
暮芷夕尖叫一聲,她心一橫,閉上眼睛,任憑身子向後仰去。
“太太!”王姐已經飛身過來將暮芷夕穩穩的接住。
這速度,這身手,果然不是一般人。
暮芷夕緩緩睜開的眼眸中滿是清明,像是換了人一般。
“告訴你的主子,對於他的這種保護,我不需要。”
王姐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被人看穿了。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暮芷夕的麵前:“太太,不,是暮小姐,不要趕我走,雖然我是蘇先生派來的人,可是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暮小姐把我趕走,恐怕我以後就沒有什麽生計了。”
來的時候少爺曾經給她下了死命令,如果她被趕出別墅,就滾回老巢,一想到老爺的陰狠,她就不由自主的打顫,那個地方她是永遠不想再回去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下來。
暮芷夕見王姐哭得聲嘶力竭,心中難免有些不忍,更何況她也是奉命來保護自己的,也沒有什麽惡意。
“好吧,我可以不把你趕走,但是你要告訴我,蘇元沁到底在這座別墅裏動了什麽手腳。”
王姐想了想便,伸手朝著她臥房的方向指了指。
暮芷夕回到臥房,將臥房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終於在新換的台燈上找到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這幾天天氣燥熱,睡覺的時候她身上穿的極為單薄,她甚至有的時候……想到自己的身體幾乎被那個男人看光,一股羞辱感從她的心頭升起。
她撥通了他的手機。
“蘇!元!沁!你混蛋、卑鄙、無恥、下流……”她絞盡腦汁將自己學會的罵人的詞語一股腦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卻隻是傳來低低的笑聲。
暮芷夕氣急敗壞的將手機丟在地上,她冷冷的說道:“把它處理了。”
她幾乎被憤怒衝昏了理智,以後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混蛋了。
王姐彎腰將那個被摔裂的手機撿起。
過了片刻,王姐怯生生的說道:“暮小姐,先生的車子停在外麵了。”
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還有臉來?
“讓他滾!”
“是。”王姐邁著緩慢的步子向門口走去,她幾乎三步一回頭。
“算了,我去見見他。”她要當麵給這個無恥之徒幾個狠狠地耳光。
暮芷夕氣的臉色發白,而此時的罪魁禍首竟然靜靜的倚在雕花紅磚牆上,緊閉雙眸。
院子裏的薔薇漫過牆頭枝枝蔓蔓的垂落在外牆,而粉色的花朵正開得如火如荼,風浮熱浪,粉色的花瓣落在他潔白的襯衫上,竟然形成一種極其和諧的美,這種場景似是相識。
蘇元沁似是覺察到了暮芷夕的靠近,他慵懶的抬起好看的鳳眸:“暮芷夕,你是不是想我了?”
暮芷夕這才想起,自己本是要將他臭罵一頓的。
她瞪著好看的眸子怒聲道:“蘇元沁,你如果再做這樣過分的事情,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
很顯然,她的怒氣似是被莫名的情緒衝淡了不少。
“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蘇元沁無視她的怒氣,將她摁進了車裏。
“蘇元沁,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她的表情很是鄭重。
蘇元沁笑著為她係好安全帶:“我很喜歡你生氣的樣子。”
“無聊。”她白了他一眼。
“因為……你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喊我的名字。”
他很討厭她客氣的時候稱他為蘇先生。
他看到暮芷夕氣鼓鼓的樣子,很想伸出手去捏一捏她那張白皙而粉嫩的小臉,但是他終究將目光偏開了。
“我不會跟你再去任何地方,我已經說過了,以後我們最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車子已經加速啟動了。
蘇元沁總是讓她這樣的無奈。
他將車子停在了繁華的市區。
暮芷夕有些惱怒的看向他:“你瘋了?”
他帶她來這種地方,不是想將他們的合作關係大白天下麽?
蘇元沁抬手將一頂碎花海灘帽帶在她的頭上,他又拿出一副墨鏡戴在她的眼上。
“這樣就沒有人能認出你來了。”
那頂碎花海灘帽,好像跟她身上穿的藍色高腰裙很配,他似乎很了解自己。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有些警惕的問道。
“過幾天是朋友的生日,我不知道送她什麽禮物好,索性讓暮小姐幫我挑一個禮物吧。”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女的?”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酸意。
他隻是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也對,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身邊的鶯鶯燕燕又怎麽會少的了?
她的心裏無端湧動著一絲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