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她懷孕了

  一大清早,水月樓最高層的閨房裏,十幾個丫鬟跪在地上,手舉著美味的佳肴,可憐的神情望著站在窗前冷若冰霜的女人。


  “姑娘,您就吃點東西吧,您若不吃,主人會生氣的。”


  “姑娘,您多多少少吃一些啊。”丫鬟們苦口婆心的勸她。


  白衣翩然曳地,如冰雪般潔白的薄紗,隨著絲絲吹進這裏的柔風輕輕的飄動,像平靜的湖水中泛起波瀾不驚的漣漪。她麵容清麗秀雅,總有說不出的尤美和仙氣,雙眸對著窗外遠望著白雲藍天。然而,神色間卻冰冷淡漠,潔若冰雪,更如冰霜。


  濃黑細長的蛾眉,非畫似畫,雙眉間留帶淡淡的憂傷,卻掩不下她的高貴雅致。


  輕吹的風,拂過她蒼白的臉頰,柔發淩亂的飛舞,不斷流水的長發直瀉於她身後,她不開口多言一句。拒人於千裏的冷漠,讓丫鬟們實在不知該如何勸慰。


  “洛姑娘,您……”


  “出去。”她淡淡的說。


  丫鬟們眼巴巴地瞧著端起的飯菜,這還沒動一口就這麽端走了,若是主人見了,一定會生氣的,這女人天生好命能得到主人的青睞,卻怎麽偏偏這麽孤傲。


  丫鬟們不敢不從,規規矩矩地退下,剛出房間,正對上男人走進來。他撇了一眼未動的佳肴,並沒有什麽情緒的變化,含笑說道:“把這些都留下。”


  “可姑娘她.……”丫鬟們看到男人眼底的笑意,點了點頭。“是。”隨後將菜肴有序地擺了一桌子,退出了房間。


  冷暮飛溫雅的端起桌上的燕窩,向窗口的女人走去。


  “美景再美也不敵本王,看我就夠了。來,先把它吃了。”冷暮飛一隻手端著碗,另隻手拿起勺子輕輕的吹了幾下,遞到洛殤的唇邊。


  她的躲避和嫌棄,在男人看來,不過是小女人偶爾發的脾氣,對於洛殤,他還是很有耐性的。


  他戲虐性的一笑,邪肆的口吻說:“難道是不滿足本王用手喂你,想換點別的新意?”


  洛殤有些輕微的怒意,更多的冷漠,皺眉看他。


  男人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賴的模樣。


  洛殤沒有任何好臉色,一味冰冷的瞧了他一眼,不願再多留一個眼神,轉身想走,卻被男人一掌攥住,扯入懷裏。


  他大掌牢牢捆著她柔弱的身子,硬是把她拖到桌前,他悠閑的坐下,也強製洛殤坐在他雙腿之上,硬是舀了一勺子香噴的燕窩塞進她的嘴裏,看到她被迫的咽下,他才滿意的收了手。


  帶著壞笑,指尖盡是溫柔,擦去她唇邊的餘汁。“真乖。”


  冷暮飛微微揚起下巴,看著她。淡雅的長衣就像她的肌膚一樣白皙,美麗的麵容如月色的皎潔明了,那雙眸是那樣的熟悉,本是清純唯美卻總暗透一種勾人的嫵媚,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得到她。


  他溫柔的眼裏不覺間附上情欲,抱起洛殤直接走向床榻,不顧她的掙紮,他欺身而上,親吻著她的櫻唇,他的火熱緊貼她的冰冷,卻怎麽也融化不了身下的女人。


  冷暮飛吻著她的脖脛一路向下,手緊緊扣著洛殤的雙手,另外一隻已經迫不及待的解她胸前的衣襟。


  “冷暮飛,你放手,你放開我,你無恥——”


  這一刻的男人隻想著如何才能得到她,根本不去考慮身下女人的感受,他隻想得到她。不知為何,每一次見到洛殤,他都有種特別的感覺。


  “我碰你就是無恥?那他呢?他就不無恥了嗎?難道你還想為他守身如玉同他再續前緣?”他冷笑了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身體究竟有沒有那麽誠實。”


  說著,他撕開她的衣領,吻上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膚,她的鎖骨是那樣銷魂,讓人癡迷。


  任憑身下的女人怎樣不顧的掙紮和謾罵,他都不以為然,繼續自己想做的事,直到洛殤袒露雙肩露出那一道深長的疤痕時,他忽然皺了眉。


  正趁此時,洛殤掙開他的束縛,將男人推開,慌忙的下了床,她衣衫不整,雙腳又在發痛,沒走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見她摔倒,冷暮飛擔憂的過去,想扶她起來,而後,卻是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甩的很響,驚動了籠子裏的鳥兒撲扇著翅膀。


  男人身體僵持了一會兒,慢慢轉回的目光緊縮在她的身上,那張蒼白的小臉兒無助的可憐,她一滴淚也沒有,可就是這樣,才叫人欲罷不能,更加心疼。


  冷暮飛並沒有生她的氣,相反,比起這些,他更在乎的是洛殤身體上的累累傷痕,那麽深的傷疤,像是鞭打,也不知她的身上還有幾處這樣的地方。


  他朝她伸出手,對上那雙怨恨的雙眼時,他遲疑著緩慢的收了回去,滿是心疼,又不得不去問:“你如此排斥我,是不是心裏還愛著他?”


  女人蜷縮著,她雙手緊緊攥著胸前的衣領,被男人扯破了的衣服,稍微鬆了手就會掉落,睫毛濕潤了發抖,一雙含水的眸子低垂,也不看他,淩亂的頭發垂在地上,柔順如綿一樣細長將她弱小的身子包裹。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冷暮飛半蹲在她身前,朝她移了移,這一動卻讓洛殤很警惕的連連後退,桌上的茶杯因為晃動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洛殤蜷縮的雙腿,她隻是咬著唇,忍著痛。


  看她這個樣子,這麽強烈的反應,冷暮飛真是不知該如何,又該拿她怎麽辦。她真就這般愛那個男人嗎?可這個時候,他更多的不是吃醋,而是心疼。


  冷暮飛負氣的直接去抱地上的女人,他隻是想看看她的有沒有被燙傷,僅此而已,可洛殤的反應讓他心裏實在發悶。


  洛殤抓起地上破碎的殘片,冷暮飛怕她傷著,情急之下,他立即鬆開了她,無奈的說:“我不碰你,你快將它放下。”


  看著紅色刺眼的血從她的手心裏流下,冷暮飛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站起身,隻是默默的看著她,沒有再開口,正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地上的女人忽然昏厥了過去。


  “洛殤?”冷暮飛抱起地上的洛殤,大掌撫上她的臉頰,心急如焚,衝著門外吼道:“快去請郎中!”


  幾個時辰過去了……

  兩聲輕咳後,女人終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嗓子很緊,像著火了一樣難耐,她心裏好難受,想哭都沒有眼淚,隻是呆滯的望著帷帳。


  “姑娘,你醒了,快把這藥喝了吧,主人很擔心您。”丫鬟見她醒了,可算鬆了口氣,也對一側的婢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去稟告主人。


  洛殤別過臉。


  丫鬟歎了一聲。“郎中瞧過了,說姑娘您近日體弱的厲害,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的昏倒,您快把藥喝了吧。”


  “洛姑娘……”丫鬟著急的直跺腳。


  正愁不知道該如何,隻聞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把藥給我。”


  丫鬟聽話的將藥遞給男人,然後關好了房門。


  端著藥碗,他呼吸很沉,步子似乎也變的重了,一步一步走近洛殤。隨著他走來,洛殤警惕的坐起,看著自己身上被換了的衣服,她睜大了雙眼,卻聽他率先開口:“衣服是我命她們換的。”他仿佛和冷邵玉一樣,可以洞察一切。


  聞言,洛殤才漸漸的縮了瞳孔,又是別過臉,不去看他。


  冷暮飛坐到床邊,他深邃的眼瞧著洛殤,看著她的小腹,眼裏閃過各種複雜。似乎沒有那麽溫和了,他說:“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就放你走。”


  他出爾反爾不是第一次了,洛殤轉了臉看他,又別了過去。


  男人苦笑,舀了舀碗中的藥,不冷不熱的說:“本王說的是真的。隻要你傷一好,我就放你走。雖然我放過了你,不過你要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能再與他相見。你能做得到嗎?”


  無神的雙目忽然像染了光色,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倒是讓冷暮飛不由輕笑,他眼神落在手中的藥碗上,示意她。


  洛殤想都沒想,奪過藥碗,一口飲下。


  “慢點喝。”冷邵玉看著她決然的喝下藥,他眼底閃過一絲陰冷,攥起的手掌隨著那藥逐漸見底慢慢的舒張。


  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讓洛殤生下冷邵玉的孩子。


  這一生,哪怕他得不到這個女人,她屬於的也絕對不可以是那個男人。


  冷邵玉愛洛殤,為洛殤做過太多別人不知也不能理解的事情,所以她看不懂他的愛。冷暮飛就是要看著冷邵玉一步步陷入頹迷,自取滅亡。


  郎中說,洛殤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但是她太過憂傷,所以暫時還沒有懷孕的症狀,包括她自己也不知。


  正趁著此時,一定要打掉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絕不能讓她生下冷邵玉的孩子。


  她喝下的,就是墮胎藥。


  為了不讓她察覺,冷暮飛特意吩咐了眾位郎中一同補藥,既不能傷害到她的身體,又要不知不覺不被她發現的就除掉她肚子裏的孩子。隻要洛殤再多喝幾日,不出一月,她的孩子就算不流,也會胎死腹中。


  洛殤將藥喝的幹淨,她擦了擦嘴唇,將碗遞給他。


  冷暮飛接過,將藥碗放置一側。心道:洛殤,就算有朝一日你會恨我,我還是會這麽做。


  他從袖口拿出一金色小瓶,掀開蓋在洛殤身上的被子,見她急忙躲閃,他解釋道:“我要真想做什麽,不用等到現在。想快點離開這裏,就乖乖聽我的安排。”


  洛殤縮回了手,看著他掀開被子,手掌緩慢地撩起她的裙擺,直到膝蓋。


  她白皙的雙腿光滑柔潤,似雪一般的肌膚凝脂,讓人不禁有種衝動。然而,在那完美無暇之中,卻是遍布著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針孔,她的皮膚還算凝和的快,真不知這罪她是怎麽承受來的。


  他是那樣心疼她,緊緊皺著眉。


  “他知道嗎?”他忽然問道。


  遲疑了一會兒,洛殤搖了搖頭,冷邵玉知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麽關係嗎。


  冷暮飛將藥倒在手中,要給她擦拭的時候,她還是不願的拒絕,無奈下,男人隻能將藥給她。這藥最能去疤痕,更能治療她的傷口,不過這身體的傷好的再快,心上的傷痕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這幾日乖乖的吃藥,水月樓裏有一雀台,你不是愛跳舞嗎,等你身體好一點兒,我帶你去。”他寵溺的摸著她的秀發。


  然而,女人卻沉默了,眼裏的傷感更濃,呆呆的眼睛空洞,睫毛緩緩的沉下。


  她的雙腳,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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