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小爺我給你充配角是麽
不到一會兒功夫小二便上齊了菜。
“嘿嘿,戚涼爭,這頓你請啊,下頓我再請回來。”驚塵看著一桌的美食佳肴,邊擦筷子邊說。
“不必了,下頓還是我請。”戚涼爭將茶碗放在鼻尖聞了聞,道。
“咦?那敢情好啊,你這人脾氣雖然臭點,長得也醜點,可這個大方的毛病可算是個好毛病了,正好能彌補你的不足之處。”
驚塵邊說邊大快朵頤,吃得十分興起。
戚涼爭將未喝的茶碗放下,看著驚塵吃得甚香的模樣,恰到好處來了句:“我隻不過是想讓你攢點老婆本罷了,聽說你平日裏都不太花銷,可是為著娶親的事甚是憂愁?
嘖嘖,也是,畢竟暗衛那點薪水本就不多,加之最近你又丟了飯碗,可得好好省省才是。”
“咳咳咳”!一口肉塞到嘴裏,才咽了一半就噎住,驚塵麵色氣得漲紅,連忙自己拍打起來。
戚涼爭見狀,微勾唇角,將一旁的酒壺遞了過去。
驚塵餘光瞟見趕緊接過,匆匆灌了好幾口,才算緩上來那口氣。
“我說你是有毛病麽!我薪水少這種醜事用得著你給我揭老底嗎!再說了要不是有那個臭丫頭胡亂花銷,我早就攢下銀子了!”
“她欠你多少,我還便是。”
“別,別啊,我跟她的賬跟她算比較明白,戚涼爭你我二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那臭丫頭沒有半點好的,你要是願意讓給我,我自然十分樂意。”驚塵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正色道。
戚涼爭抬眸看了眼下去大半的飯菜,挑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卻沒有送到嘴邊。
“你放馬過來搶,搶去了我自然甘拜下風。”
戚涼爭說完便將筷子上的肉丟擲出去,正好打在偷看的小二腦門上。
那小二被擊中後,腦門上立時留了紅印,整個人都是呲牙咧嘴。
吸引著別桌的客人朝著戚涼爭這桌看來,目光都是敵意。
“喂,你說話歸說話拿旁人出氣做什麽?還有這飯菜上了半天了,你怎麽一筷子都不動?”驚塵出來主持公道,畢竟剛才下肚的酒菜著實不錯。
“客官,你這是什麽意思!”小二捂著腦袋,朝這邊走來。
戚涼爭亦是起身,冷聲道:“這話該我可才是,飯菜酒水皆是有毒,你們是想留我們常住咯?”
驚塵聞言,趕緊摸上喉嚨,驚道:“你說什麽!這飯菜有毒我怎麽沒吃出來!”
“你自然吃不出來,這可是我歸林獨有的秘方迷藥,無色無味,常人難以分辨!哼!”說話人是一桌的食客。
那食客說完瞥了眼周圍人,便聽著店門立時關上。
食客們皆是慢慢起身,將戚涼爭二人圍困起來。
看來,他們皆是一夥的。
“閣下殺了花豐賣貨的臭兒,還燒了他的客棧,如此義舉,我們自然想親自會會閣下!”
“來人!把他們拿下!”
“你們敢!”驚塵嗬完剛想催動內力,便發現自己四肢乏累,頭昏眼花起來。
他猛然甩頭,咬牙道:“戚涼爭我們怎麽辦?要不你先跑,我想法拖住他們!”
想到自己已然中毒根本溜不出去,當下隻能盼著戚涼爭先順利逃走再回來救他。
短短不到兩天功夫,便知曉了他們的作為和行動,甚至在這酒樓都事先設好了埋伏。
真不知該說他們陰險狡詐還是早有預謀。
也或者花豐那家黑店本就是聽令於他們,才導致他們消息來源如此之快。
戚涼爭淡淡挑眉,望了眼四周眾人,無所謂地衝驚塵道:“誰說我要逃了,他們想抓便抓唄。”
“你說什麽?!”驚塵不敢置信。
“趕了一天的路累壞了,本公子不想再折騰了。”戚涼爭微歎口氣,看著那些目露凶意的眾人,“盡管放馬過來,我絕不反擊。”
食客們一聽皆是一愣,而後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哈哈!還以為是哪座山請的壯士呢,原來是個膽小鬼啊!兄弟們上,一舉將這二人拿下,送到城主府去邀功!快!”
驚塵聽得心急如焚,暈倒前最後看了眼戚涼爭,眉眼皆是被戲弄的憤恨:“原來你是故意看著我中毒啊,好你個戚涼爭,演戲你事先商量一下不行麽!小爺我,跑這兒給你充配角來了是吧?”
咬牙切齒地將台詞念完,驚塵才放心暈了過去。
他也不傻,臨暈前找好角度是朝著戚涼爭的方向。
戚涼爭露出嫌棄的目光,可到底還是接住了驚塵。
看著兩人在患難之下,流露出這般難舍難分的情態,搞得眾位食客皆是一愣。
都有些麵色古怪甚至憨傻,一時之間不敢上前,仿佛怕破壞什麽美好……景象。
“磨蹭什麽呢,快點!”戚涼爭擰眉催道。
這驚塵喝的一身酒氣,他可不想待會被吐上一身。
見著少年催促,眾人臉上更是沒麵子,立時上前將二人分開,分別綁縛起來。
然後店門大開,一前一後地朝著馬車上押去。
路上的行人隻敢偷偷看幾眼,早老遠躲開了。
誰不知這城中的大部分店麵皆是與城主府有著一些攀連,看著這兩個外鄉人進城到被拐也就一個多時辰的功夫,行人們除了心下歎氣感概世風日下,都不敢擅自上前行俠仗義。
這歸林的天,早就黑了。
……
應織初醒來時,已是這天的傍晚。
不怪她睡了太久,實在是這幾日的趕路折騰加上昨晚被敲的那一棒,讓她整個人都乏累不行。
少女睜開眼時,先是嘰裏咕嚕地轉著眼珠子看了看帷幔,而後便輕輕坐起身來。
“果然,又被抓回了了麽,嘶——”手上碰了碰腦後的腫包,應織初回憶起昨晚的經過。
當時她剛要順著牆角跳躍出去,便接下了一木棒子。
想到這,她苦著臉挑開簾子,一眼便看見了那因著她動靜而變得有些局促的男子。
“姚瑜?!”
“你醒啦!”
兩人同時開口,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應織初不敢相信的下床,指著男子脫口道:“你便是歸林城的城主麽?!”
姚瑜麵色一沉,反駁:“胡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是那個老色"批!是我把你從城主府救出來的好麽?你是不是睡傻了,整整睡了一日這麽久。”
“哦,你不是就好。我隻是被敲昏了頭,貪睡了。”少女摸著腦後,解釋道。
“你腦袋上有傷?”姚瑜瞧著女子動作,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她遲遲不醒,原來是自己大意了,帶她回來竟沒有發現這點。
看著女子麵色蒼白的痛樣,姚瑜一時心軟,去包袱裏取了些外傷敷用的藥膏,遞了過去。
“你,你自己抹還是……你自己抹吧。”他將藥瓶放置在床案邊。
應織初淡淡回應,“多謝。”
取出一些藥膏子塗在傷處,當下便有股清涼之感朝著傷口四周蔓延開來。
見著少女收拾利落後,又不自覺地捂上肚子,姚瑜隨即可出:“你可是餓了,想吃什麽我吩咐小二去做?”
“一碗麵就好。”應織初本想說兩碗的,可是這是姚瑜哎。
想到他倆最後一次見麵是在聞墨齋……
當時自己利用他的愧疚心讓他幫自己阻擋那些追來的小廝,甚至還讓他背上了偷畫的罪名。
想到這些,她便更加不好意思了。
如今他又救了自己,應織初更是不敢多言多語。
可她不開口,有人開口。
待到小二端了兩碗麵上來,姚瑜一筷子沒動皆是推到她跟前。
應織初感激看了他一眼,然後盡量細嚼慢咽吃完一碗又一碗。
本想摸著肚鍋跟姚瑜說些感謝的話。
誰知姚瑜率先開口。
天色漸暗,屋內挑起了明黃的燭光。
姚瑜一臉為難,甚至更是不言而喻的糾結,“你,你竟然大老遠追我至此,你對我已經這般情根深種了麽?”
“……”少女瞬間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