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人之常態

  進了別院之後，他也沒有任何的耽擱，直奔初念的屋子去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十公主喚他去，究竟是何事，看那樊姑娘，主子怎麽這般著急的模樣。


  到了門口，王乾州發現屋子的門是關著的，隻得站在門邊扣了扣門。


  “主子。”


  “進來吧。”初念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這一時之間王乾州拿捏不定主子是個什麽樣的心情了，有陣子躊躇之後，才推開了門。


  他一進去就看見小公主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似乎是一直都在發著呆，等他。


  王乾州給她請了個安，也仍不見十公主有個什麽反應，隻能主動開口，語氣裏半是詢問。


  “主子？”


  坐在那兒的初念聽了，坐直了身體，同樣是回問他。


  “回來了？”


  這事兒自然是問的方才他送小格格回成親王府的事情了。


  王乾州心裏明白，回答的時候自然是有底氣且高興的：“主子放心，奴才已經送小格格回去了，是親眼看見小格格進的成親王府，那成親王福晉可疼小格格了，早早地就在大門口等著小格格了。”


  “奴才，這不也就回來嘛，就遇著樊姑娘了，聽說是公主有事要吩咐奴才去辦。”


  他說著這話，倒像是在提醒初念一般，問著她有什麽事兒是需要吩咐的。


  這也不怪王乾州今日裏壞了規矩了，而是他見小公主今日狀態不怎麽好，整個人都像是癱在那裏了一樣。


  昨天他跟樊落瞧見十公主回來的時候，她即是這麽個狀態，那時江小公子跟宗衵小少爺在這兒，主子也是強撐著了自己，跟他們有說有笑的。


  雖說主子跟他們兩人那也是從小在一塊兒長大的，但在十公主向來是對自己的情緒管理收放自如。


  她在外麵都是一副要強剛毅的性格，每個見著她的人都說她的氣質好，凡是她不願意讓人看見的一麵，她就算是死咬著牙也不會流露出來半分。


  哪怕，她所麵對的是從小到大玩得最好的朋友。


  至於王乾州是怎麽感受到這麽一個情緒存在的，那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二人心裏麵也明白是因為了什麽事兒。


  就在今早上，宮裏麵就來了人。


  那人是惇妃身邊的李嬤嬤，她又給小公主送來了一些桂花糕。


  這到了別院之後，聽聞十公主跟小格格還在後邊用早膳，也就覺得自個兒不便打擾，也沒讓人通報一聲，就隻與王乾州見了一麵。


  就是在這對話之中，王乾州這才知曉宮中的容妃娘娘病重，且已經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了。


  生老病死，這是人之常態，每一個人都會經曆這麽個過程。


  但是，明明是很害怕生死的人，卻是最喜歡談論這些東西的。


  例如王乾州，在初聞這事兒時，他滿是驚訝。


  隨後，驚訝消失了，更多的就成了遺憾跟惋惜，那麽一個傾國傾城之貌的人卻也逃脫不了這麽一個命運。


  又一細想，這容妃娘娘一直以來對他們的小主子都是很好的，這十公主知道了她病重，那鐵定是難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