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定
丟掉上天所有的饋贈。
趙智超想成為普通人。
特別是當他看見穆薩與妖邪拳拳到肉的戰鬥時，熱血沸騰，那才是真的戰鬥。
像他那種，一拳就打死了的戰鬥。
算什麽戰鬥嘛。
他都不想去鬥。
沒有特別的事情，他不想出手。
他一出手，還得顧及別人的感受。
束手束腳地，不是太方便。
不過他又不想引起太大的麻煩，手握強大的能量，是會被人恐懼的，穆薩這樣的，也得虧對方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傑森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算是信任了對方，讓穆薩沒有那麽多心理壓力。
但是時間一長，隨著戰鬥的不斷發生，穆薩也會逐漸變成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人，或者，是戰神。
那樣的話，如果沒有妖邪這個外敵在，穆薩的存在就會被很多人忌憚，就像現在的趙智超，超脫三界之外，被浩方天府所忌憚，弄得他不能正常生活，就連自己的師父也受到影響，失去了宗門，失去了自己的家園。
穆薩隻是一個孩子，但是趙智超知道他遲早會明白過來，到時候會不會心灰意冷很難確定。
因為穆薩身上或多或少都和趙智超有些相似的地方。
也正是這些相似的地方，讓趙智超和穆薩相處起來不是那麽困難，有著共同的話題。
隊伍持續行進了兩個小時以後，抵達了一片平坦開闊的草原，草原布滿了淩亂的腳印，傑森一下就看出，那正是赫爾辛基海城守備集團北撤的痕跡。
“有情況？”
副手湊上來。
他也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腳印。
“嗯，這一路上沒有看到多少妖邪的腳印，但是從這些腳印來看，軍隊撤退地非常匆忙，而且沒有什麽秩序，我懷疑是出了一些問題，這支守備集團很可能已經潰散了。”
光從地上淩亂的腳印上就能看出如此眾多的問題，傑森·布朗可以說是一個經驗十足的指揮官了。
“有沒有可能，敵人不是從後麵追到，”副手端著下巴思考，然後指了指天空，“就像赫爾辛基海城那群鋪天蓋地的黑色飛鴉一樣，所以才導致受過精良訓練的守備集團措不及防。”
“嗯，有這個可能，萊昂德羅·阿馬拉爾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在軍事學院的成績比我還要好，甚至名列前茅，如果不是這場戰爭太突如其來，敵人也太過強大的原因，我相信，這一場戰爭必然能夠成就他的名將之威。”
傑森·布朗說道，他與赫爾辛基海城守備集團的最高指揮官萊昂德羅·阿馬拉爾是同一屆法薩爾自由聯邦最高軍事學院的同學，對方可以說是戰略方麵的天才。
傑森·布朗認為對方不可能撤退地如此淩亂，並且，還有將赫爾辛基海城封死，用幾十萬平民的性命來拖住敵人，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他也不認為對方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綜上觀點。
“萊昂德羅·阿馬拉爾已經死了。”
副手很快就知道了傑森·布朗想要說什麽。
傑森·布朗臉上陰沉，他知道一支軍隊，尤其是十幾萬人眾的赫爾辛基海城守備集團這樣龐大的軍隊，若是失去了一位能夠鎮住全軍的將領，該會發生多麽恐怖的事情。
甚至，擁有槍械而沒有指揮者的軍隊遠遠恐怖於那些妖邪。
人性是邪惡的。
所有人認為這是一場無法戰勝的戰爭以後，又有幾個人會為最後的文明壓製自己的呢？
傑森·布朗越是發現這些淩亂的痕跡，越是看見那些隨處亂丟的衣物，以及那些到處都是的血跡，就知道這是一場多麽嚴重的災難。
原本他以為這一支守備集團會北上前往王城，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北上的幾率很小。
萊昂德羅·阿馬拉爾不在，這些日日都接受著嚴酷訓練的們很難說，是否已經解開了封印他們惡的本性的開關。
“穆薩，讓我上去看看。”
傑森·布朗說道，朝前方的穆薩伸出手。
“好的，傑森長官。”
不管穆薩如何高大和強壯，他的內心深處依舊是那個十四歲的孩子，對於傑森這個長官也是充滿了敬重。
穆薩伸出手去，將傑森·布朗接到肩膀上，趙智超則也順勢攀了上去，十多米高的穆薩比很多大樹都要高大，站在這綠色巨人的肩膀上可以看見更遠處的景象，也能從中發現更多的線索，就比如說那些潰散的亂兵去哪裏了？
“穆薩，你剛剛殺死了多少隻妖邪？”
傑森·布朗問道。
他的眉頭緊皺，覺得現在的處境不是太好，情形不太明朗。
他迫切地需要知道敵人的情況，好判斷自己的下一步。
因為他現在除了穆薩這個對付妖邪的強大戰力以外，再也沒有什麽其他手段了。
“十二隻，沒有太難纏的。”
穆薩老實說道，他都忘記剛剛的戰鬥了，因為沒有值得令他記住的戰鬥細節。
“很有可能在地下也有藏著的，你們小心了，那些樹木倒塌了很多，說明有巨大的妖邪存在，不過我還沒有看出它們去哪裏了。”
傑森·布朗說道，從觀察出來的景致裏得到了許多線索，並且從混亂的痕跡上看得出已經北上逃竄的赫爾辛基海城守備集團處於一種隨時可能分崩離析的狀態中。
但這些痕跡都是已經是十多天前留下來的了，現在那支潰逃軍隊的情況誰也說不準。
不過傑森·布朗並沒有抱著很樂觀的心態，任誰的國家麵臨滅頂之災，都不太可能樂觀得起來。
更何況隨著戰場的深入，傑森·布朗更多地接觸敵人，都沒有看到對方的戰力天花板。
倒是穆薩，在麵對那個百米高大的蒸汽妖邪時反應出來的無力，以及差點被吞噬，最後雖然打贏了，但是穆薩也因此受了重傷。
那並不是太好受。
傑森知道，那樣的敵人還會有很多，穆薩無力的時刻也還會有，未來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