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逃出!
成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人類之中能夠成神的,也不過是爾爾,因為他們的壽命所致,當中雷火見過最為驚豔的強者,便是延鳳武皇。
柯華敬物僅僅是用了幾十年時間,就能夠戰勝妖聖陛下,那場曠世奇久的戰鬥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所有細節。
劍仙李昊,那身髒兮兮的衣服所有的汙垢也隨著雷潮的洗禮,褪去了,展露出一身幹淨。
他一劍一歌。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李昊哈哈狂笑,一劍揮出,雷雲像是蛋糕一樣被劍氣切割,渾身上下都沐浴著雷電。
四麵八方忽然出現了無數形狀不一的劍!仿佛是聽從他的召喚似的,衝破了雷與火的障礙,來到他麵前!
雷火在他麵前,身上上萬伏的雷電,極其高溫,但是李昊不在意,他更覺得是享受。
雷火全然無視方才的淩厲劍氣,這人類表現出了與他實力相配的囂張!
方才被炸爛的法身重新凝聚,再一次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雷神法尊!
他是雷與火焰的神明。
他能夠隻靠著空氣中的雷火元素就永遠地存活下來,自十萬年前,不知多少的歲月,那時候的世界尚且沒有時間刻度,而雷火,是見證了時間的誕生!
可以說,他幾乎就是最古之妖。
妖聖是他發現的,也是他看著成長的。
世界上最為古老的妖怪,也可以說是最為古老的神明,他見證了其他妖尊的誕生。
雷火放過了劍仙以外的其他人,畢竟,能夠在他眼底下成為神明的,也不是常人。
足夠成為他一對一的對手。
廣平琴仙傅鶴軒消失在漫漫雷潮之中,但是他想不到的是,他麵對的又是另外一種強大的妖法。
那是上千書卷,鋪在他的麵前
盤遜真君公門元魁帶著青韓天人孫景鑠飛速朝武定城飛去,他們要趁著武定城尚未完全被奪取之前,重新找到主權,青韓天人的神元已經出竅,極其需要保護,而他落地以後,麵對的,則是一堵早就等候著的黑色石頭,它安安靜靜,矗立在平地,卻散發著無比壓迫的氣勢,光是看著它,就令人感覺到窒息。
妖族尊者,石軍,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帶著冷漠的眼神,像是洞穿盤遜真君公門元魁的身體,直讓公門元魁感到寒冷,以及無比的絕望,這是一個強大到,他都隻能仰望的存在。
平時的他就已經難以對抗這樣的對手,在這樣情況下,還背負著失去了神元的青韓天人,隻能是更加絕望了。
但是他也是從彪悍的延鳳邊軍出來的鐵血軍人,雖然心內絕望,深知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但是,他絕對不會因此而怯戰。
隱隱約約,他也有種封天華麵對絕險之時的那種興奮,終於來了一個能夠讓他興奮,並且威脅到他生命的對手了。
而青韓天人孫景鑠的神元脫竅以後,飛去武定城,無視了許多股強大的力量和存在,在即將靠近印象中師興文的所在時,忽然,麵前一個黑暗。
那彌漫著恐怖氣息的黑暗,正是妖族尊者,黯汽!
這是令人絕望的場麵。
天空中,雷火與劍仙李昊展開了戰鬥,雷電與火焰,劍氣與詩歌,一凡人,一天神,在一瞬間已經有了上萬次的過招。
劍仙李昊憑著自己在劍道一途上的高超天賦,隻靠自己就參悟了
萬宙延鳳訣劍山篇,又根據自己的需要,創造了新的劍意劍象,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始終還不是沉澱已久的雷火妖尊的對手,隻用了一個時辰左右,就被滅殺了。
而麵對書簡婆婆的廣平琴仙傅鶴軒與玄光真君崔陽榮,那四麵巨大的鼓,還沒有完全用出,已經被收進了書簡之中,成為了一行文字,崔陽榮還沒有用上自己的全力,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他的魂,他的神,慢慢地被書簡老太太寫進了新的書簡當中,抽魂,寫書,這一生,就這麽平凡地結束在一個句號上,傅鶴軒本人,也剛剛抬起他的寶琴,那琴聲就已經被全部錄入了書簡之中,仿佛是提供給了書簡婆婆更多的關於主人的素材,那艱苦樸素的人生,不斷地練琴,甚至以琴道進入天門,成為仙人的傅鶴軒,很快就被書簡婆婆捕捉了一生。
他這一生,便在半柱香內,被寫完了,最後,書簡老太畫下句號,地麵上就響起了寶琴墜地的聲音,那幾根弦,也終於是散開了。
武定城全麵拿下。
這時候,沈青已經坐上了通往鳳許的妖蜈車城,身邊跟著柯華牧孺,帶上了師興文的屍體。
但是,師興文的身上,已經開始暗淡了。
交給師興文的時印已經慢慢地轉移,即將轉到新的主人身上,就算師興文不在武定城了,這時印,也難以保留下來。
畢竟,對方拿著啟印進入武定城範圍的時候,時印就已經感受到,並且相互聯結在一起,不斷地轉移,一點點一點點地傾吞,再交還給武定城新任主人。
儀式並不會因為師興文的突然離開而中斷,所以武定城注定淪陷。
數萬的妖兵幾乎沒有動過,強大的妖族尊者們就已經控製住了武定城,六大仙師毫無反抗之力,全都被碾壓毀滅了。
沈青在目睹了封天華的毀滅以後,就立刻判斷出來現在的局勢,武定城不再是他們可以控守的了,那幾位冒出來的強大妖怪,一定是師興文筆記當中的妖族尊者,是那幾位他也大概判斷出來了,他們每一個都有十萬年多的修為,比起他們,自己這幾十年,甚至是劍仙李昊那兩百年的修為,根本不足一提。
所以,沈青當機立斷,返身帶上柯華牧孺,也帶上師興文的屍身,前往鳳許城。
而武定城內所有的道路都在為舊日武定城的主人,師興文讓路,所以,他們也沒有遇到過多的阻礙,時印還沒完全消失,師興文就還有控製武定城的權利,哪怕隻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