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淪為乞丐（4）
“姐夫，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要整頓我們縣城治安，做出一點成績來給上麵看看。”
班頭委屈的摸著自己的臉，抱怨道。
縣官更加使勁的戳著班頭的腦袋。
“動動你的豬腦子，成績不是做出來的，是裝出來的，我讓你抓的是那些無家可歸，而且具有勞動力的乞丐去北山挖礦，這麽一個廢物？你還抓回來？我還得像養你一樣養著是吧？真是氣死我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隻要是乞丐，就給抓了，隻是這個太特殊了，所以帶來問你怎麽處置，要是他能送到礦上，我就直接帶過去零錢去了…”
班頭低著頭，揉著自己的臉，有些抱怨。
“你姐那麽聰明，怎麽到了你這就長了一顆豬腦袋？我們為什麽要抓乞丐？因為他們是免費的勞工，既整頓了治安，也有了免費的工人，我們是為了賺錢，這麽大個家，要我來操持，沒有錢我拿什麽養你們。”
縣官歇了歇火，又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以後呀，這種活你還是別幹了，你呀就去北山礦上給我看著。”
班頭跪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哀求道：“姐夫，別呀，礦山上哪裏有這城裏好玩，我不要去。”
“不行也得行，你說你一天到晚都給我幹了些什麽事？除了敗家就隻會敗家！這事就這麽定了，沒得商量！”
縣官的態度強硬。
師爺突然想起了什麽，在縣官耳朵麵前開始嘮叨。
縣官慢慢的臉上有了貪婪的笑容，開始點頭，開始摸著自己的小胡子。
“好，好，就這麽辦！”
咬了一番耳朵，縣官咳嗽兩聲，心情大好衝著班頭說道：“好了，你也別磕頭了，起來吧，不讓你去礦山上，以後呀你就給我去抓這樣的小乞丐就行了。”
捕頭停止了磕頭，跪在地上，充滿了笑容，看著縣官，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淚花。
“真噠？是，是，我一定不辜負姐夫的期望，隻是…”
縣官阻止了班頭繼續問下去，說道：“該你知道的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了，好了下去吧。”
縣官捏著自己的小胡子打量著沐淩天，在沐淩天身邊轉了兩圈。
“好…好…帶下去。”
……
沐淩天被帶到了監獄中，關進了一個小黑屋裏麵，被鎖了起來。
這裏黑漆漆的，地上有許多稻草，很高的地方有一個小窗戶，太陽照進來。
這個監獄中，有十多個孩子，大多都和沐淩天差不多大。
沐淩天看了看這十多個孩子，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他不願意和任何人接觸。
其他的十幾個孩子，相互之間也都隔著距離，大多數的臉上都掛著眼淚和害怕的神情。
監獄外麵偶爾會有一兩個差爺走過來看兩下，警告兩句。
“不許哭，不許鬧，誰敢不聽話，我就把他扔出去喂狗。”
麵對這些，沐淩天的心裏沒有一絲害怕，因為他並沒有挨打，他如同不存在一般，悄悄的躲在角落，揉著自己剛被揍過的地方。
久一點，在久一點，沐淩天隻是蹲在角落裏，一動不動，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麽，隻是在等待著自己被審判。
監獄開始點上了火把。
……
“過來吃飯了。”
一個送飯的差役提著一個籃子進了監獄，放在了監獄中，然後和外邊的人聊了起來。
十多個孩子，眼淚還掛在臉上，一擁而上，開始爭搶食物。
沐淩天不想惹事，雖然肚子已經餓得咕嚕直叫，可是他隻是呆呆的看著，耳朵小心翼翼的飛到了聊天的差役身邊。
“一會他們就要來接人了，老爺吩咐了讓我們速速準備交接。”提飯來的差役笑道。
“太好了，今晚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我請客，咱們去怡紅樓快活快活。”
守衛開懷大笑。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咱哥幾個好好的喝幾盅。”
差役又叮囑了幾句離開了。
……
十多個孩子，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沐淩天雖然不知道差役們說的是什麽，但是他知道肯定與他們有關，而且肯定沒好事。
沐淩天的小腦袋裏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心想：“看上去這些人都不像是好人，我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月光透過監獄高處的窗戶照了進來，那十多個孩子已經睡著了，可是沐淩天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在等待。
四輛馬車停在了監獄門口，一個身穿黑色長衫，右手帶著一個鐵手套，猶如鐵爪一般的尖銳，他輕輕的跳下了馬車，輕車熟路，在師爺的陪同下進了監獄。
經過了這麽幾天的悲慘事件，沐淩天也慢慢的開始成長，他已經學會了如何隱藏，學會了複製別人的一舉一動，不要那麽出眾，他埋著頭，裝作熟睡的樣子，卻小心翼翼的聽著。
……
“這一次這麽急，真是辛苦大家了。”黑衣男子很滿意的說道。
師爺將牢門打開。
“四爺這是哪裏話，我們這不是也是為了我們自個嗎？”
黑衣男子在每個小孩身邊看了看，點頭道：“恩，不錯！”
腳步聲在沐淩天麵前停了下來，沐淩天聽著聲音，不敢抬頭看。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跟個要飯的一樣？”黑衣男子有些詫異的問道。
師爺笑了笑，來到沐淩天麵前，解釋道：“小孩子，難免淘氣了一點，這孩子可精神了，這不才弄成了這樣嗎？”
“原來是這樣。”
黑衣男子蹲在沐淩天麵前，輕輕的將沐淩天的頭抬起來，看了看，點頭繼續說道：“恩！隻要沒問題就行。來人…”
一個人拿著一個小箱子來到師爺麵前，把箱子遞給了師爺。
黑衣男子笑道：“這是一點小意思，犒勞一下兄弟們，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讓兄弟們也樂嗬樂嗬。”
師爺貪婪的接過箱子。
“這…四爺您太客氣了，那我就代表兄弟們不客氣的收下了？還不快謝謝四爺！”
“謝謝四爺…”
幾個差役心中的激動都寫在了臉上。
又幾個人進來了，將十多個孩子一一抱上了馬車，沐淩天當然也不列外。
黑衣男子跳上了馬車，拿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遞給了師爺。
“那我就先告辭了，還勞煩師爺替我轉達一下謝意，下一次有好消息的時候還希望師爺能通知一下。”
師爺的眉毛都笑成了彎月，那樣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分贓了。
“一定，一定，四爺慢走！”
“……”
“駕。”
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乘著月色出了城，向著不知道的地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