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霧泥潭 第二百九十八節
沐淩天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落雪,可是對於這件事他已經決定了,他知道如果唐靖是他,也會和他一樣。
落雪的眉宇間似乎透露著一絲擔心,不過她當然知道沐淩天是一根筋,決定的事,說什麽也不會改變,看著沉默的沐淩天,落雪轉移了話題:“那公子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沐淩天的神情中透露著一絲猶豫,他似乎自己也還沒有想好,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親自去問一下蕭伯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落雪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恩,這樣也好。”
沐淩天當然知道吳翼可能會在出嶺南的地方等他,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另外一條出嶺南的路,那就是橫穿嶺南劍派,繞出嶺南,這樣就可以避開唐靖和吳翼。
嶺南劍派在這裏可算是獨霸一方,除了玉泉樓閣,這裏幾乎都算是它的勢力範圍。
沐淩天和落雪很快就來到了嶺南劍派的地界,中午已經過了好一會,沐淩天和落雪來到了一個小鎮,進了一家客棧,隨便點了幾個小菜,沐淩天就去旁邊的藥店,去買一些可能會用到的藥品去了。
客棧中的人也隻有依稀兩三桌客人,不過客棧的空曠處,還有一個穿著滿身補丁衣服的妙齡少女在唱著小曲,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破爛的老者,雖然已經過了中午,可是兩人為了討生活,還沒有休息。
六個身穿嶺南劍派衣衫的弟子,手握長劍,大搖大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客棧,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店小二看見嶺南劍派的人,趕忙跑了過去,又擦了擦幹淨的桌子,笑著問道:“喲,幾位爺,想吃點什麽?”
其中一個弟子,是其他五人的師兄,一個人坐一個位置,一隻腳還踩在凳子上,很囂張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在不遠處的掌櫃看見情況,連忙跑了過來,推開了店小二:“去後麵洗碗去,這裏我來,順便叫後麵弄幾個好菜,拿幾瓶好酒過來孝敬幾位大爺。”
掌櫃笑臉相迎,對著幾個嶺南弟子說道:“原來是鄭師兄,不知今天什麽風,你老人家怎麽有空過來?新來的不懂事,得罪了鄭師兄,還請鄭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
鄭化由於父親和嶺南劍派張熙的關係甚好,成為了張熙的大弟子,功夫不怎麽樣,平時囂張跋扈,四處惹是生非,仗著張熙的大弟子的身份,在嶺南一代也算是臭名昭著,誰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由於最近嶺南劍派的問題,他更是變本加厲。
對於掌櫃的態度,鄭化滿意的笑道:“還是劉掌櫃懂事,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好酒好菜呢就免了,這該交的,咱們是不是應該算一算了?”
劉掌櫃的神情有些詫異,卻馬上笑道:“這…前兩天張麟,張師兄不是才收過嗎?難道他沒有告訴鄭師兄你?”
鄭化的手摸著桌上的劍,似乎在威脅著劉掌櫃,說道:“這我是我,他是他,你這是沒有把我師傅放在眼裏是吧?”
劉掌櫃有些驚慌,連忙揮手解釋道:“沒有,沒有,鄭師兄不要誤會,不要誤會!隻是…這…你看,我這小本買賣,也賺不了兩個錢,你…”
鄭化一把將桌上的劍抓了起來,握在手中,把劍抖了出來,威脅道:“不知道劉掌櫃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著抖出來的冒著寒光的劍,劉掌櫃隻能乖乖就範,慌亂中喊道:“等等,等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
劉掌櫃慌忙的跑開拿錢去了,客棧被這麽一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鄭化‘啪’的一聲,把劍狠狠的摔在了桌上,大聲喊道:“看什麽看!活得不耐煩了?”
鄭化的一聲吼,依稀的幾個客人,轉開了目光,歌唱中的少女受到驚嚇,停下了美妙的歌唱。
鄭化看了一眼少女,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喜色,說了一句:“喲,長得還真不錯!”
看見這種情形,少女不知所措的啦著老者的手臂,老者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手,說了兩句什麽,兩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鄭化又拿起了桌上的劍,向著兩人走去,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兩人,壞笑著說道:“想去哪呀?是不是想給大爺單獨唱呀?也好,唱好了大爺有賞。”
少女低著頭有些慌亂,想要躲開,可憐兮兮的老者來到少女前麵,委曲求全的說道:“大爺行行好,就放過我們吧。”
鄭化壞笑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殺氣,用劍將老者推開:“我怎麽你們了?我不過就想聽個小曲,快唱!”
少女拉著老者,看著鄭化,很是膽怯,老者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手:“沒事,孩子,大爺想聽你唱,你就給大爺唱一個。”
少女隻好點點頭,鄭化滿意的微笑,在旁邊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說道:“這就對了嘛,好好唱,把大爺唱高興了,大爺有賞。”
少女看了看老者,看著鄭化,聲音有些驚慌的唱起了小曲:“青山裏,溪泉邊,一束稻花起風煙,過竹林,踏水寒,策馬江湖風雲亂。千裏悲歌…”
很快劉掌櫃拿著銀子,來到了鄭化麵前,不敢打擾鄭化的興致,隻好等在一旁。
五個嶺南弟子,其中一個看著坐在角落蒙著紗巾的落雪,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經很久了。
看著發呆的同伴,另外一個嶺南弟子也看了過去!
在指引下,剩下的三人也向著落雪看了過去。
五人議論著什麽,然後看著落雪,站了起來,向著鄭化走去。
五人在鄭化耳邊說了兩句,鄭化也向著坐在角落的落雪看了過去。
在討論了許久之後,鄭化站了起來向著落雪走了過去。
鄭化在落雪的旁邊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喲,美人,一個人呀?不介意我坐這吧?”
蒙著紗巾的落雪,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鄭化,冷冷的說了一句:“介意!”
站在鄭化身後的一個人,怒氣衝衝吼道:“你說什麽?你可知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