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要回國了

  “蘇小衣 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電話那頭，一道低沉的男人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像讓人聽了耳朵下一秒就會懷孕。


  “剛剛……忙。”蘇小衣找了個可以搪塞的理由。


  “拿好證書了嗎？”男人的話頓了頓。


  蘇小衣想了想，“沒有，明天拿畢業論文審批。”


  “寫的怎麽樣？”


  “還行。”


  “吃了嗎？”


  “蒽”


  兩個人的之間很微妙，一問一答，也很尷尬，這一點，葉檸發現了。


  “我準備回國了。”


  蘇小衣拿著手機的手一頓，似是震驚，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要回來了嗎？

  他走了好久了……


  可是他回來了，她怎麽辦？

  那件事豈不是要暴露？

  “小兔子，乖乖等我。”男人溫柔地說。


  “不許不聽話，要是不聽話，我會把你囚禁起來的，囚禁在我的世界裏。”


  這話，一點點哄著，一點點壞更多的卻是霸道和強勢。


  蘇小衣很明白，他可以做到，永遠囚禁……


  蘇小衣的手忍不住顫抖，拿著手機有點不穩，心有點疼，有點疼。


  五年了，每每說起，自己還會疼，提起他，還會痛苦，果然，怎麽可能忘記！


  如果，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私自篡改他的決定，會不會……


  “我……”


  蘇小衣欲言又止。


  “怎麽了？”


  “沒”蘇小衣還是沒有承認，不然，怕是那個男人會直接飛回國處理她吧！

  能躲一時是一時，明天把證書工作定了應該就不會有意外了吧！

  “小衣要乖乖的，不許調皮”男人像是在對一個小孩子說話，輕柔而寵溺。


  “好……”


  男人聽見了她的回答，久久未動的嘴角上揚。


  她的每一句話都能使自己的心情發生變化，或許還有一種另樣的情愫萌動。


  掛了電話，蘇小衣看著手機漸漸暗掉的屏幕，心一點點變冷。


  葉檸看著異樣的蘇小衣，上前，“小衣，你怎麽了？”


  葉檸碰上蘇小衣的手，覺得比剛剛要冰冷許多，臉色也有點蒼白。


  “沒什麽”蘇小衣什麽沒有說，淡淡看了一眼葉檸。


  “小衣，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說出來，不要一個人硬撐著啊！”


  葉檸看著從來都沒有脆弱過的蘇小衣好像一下子卸下所有防備，臉色蒼白，變得那麽搖搖欲墜，走一步都會擔心會不會摔倒。


  “我沒事。”


  葉檸看著蘇小衣的樣子，明明怎麽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我困了，很困”蘇小衣眼裏明顯的疲倦，葉檸擔心把她扶到床上。


  “你不用管我了，你待會不是還要去訂車票嗎？”


  蘇小衣說完就安逸地閉上眼睛，似乎真的隻是太累了。


  葉檸心裏有點奇怪也有點心疼，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小衣這麽累這麽無力，隻不過接了一個電話，怎麽回事啊？

  “我……”蘇小衣這樣的情況，葉檸不太敢把她放在家裏，可是想到明天要拿證書，肯定有很多人訂票回家，晚了就訂不到了。


  隻好把水放在桌子上，蘇小衣想喝隨時可以拿到。


  －－－－

  夢裏，蘇小衣自己一個站在黑暗裏，沒有邊際，沒有光明。


  蘇小衣抱著雙手一動不動，麵對這樣的場景，蘇小衣更多的隻是習慣。


  十幾年來，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恐怕一直都在重複這個夢境，這個場景。


  可怕嗎？可怕啊！


  不害怕嗎？當然害怕了，可是，這又有什麽用？


  周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沒有光明，也沒有人跡。


  “蘇小衣，你就是一個害人精！”


  “蘇小衣，你怎麽還不去死！”


  “蘇小衣，你根本配不上跟慕哥哥在一起！”


  “是你毀了我的家，我告訴你，哥哥不會再護著你，你就是我們楚家的仇人！”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爭先恐後響起，句句尖酸刻薄，也沒有安靜下來的征兆。


  “不要再說了！”


  蘇小衣像是魔怔似的站在那裏，“對不起……對不起……”


  “蘇小衣，你還我媽媽，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蘇小衣低聲啜泣，也極其害怕。


  場景從一片漆黑變成了一間明朗的房子，房間衣櫃與牆壁的夾角，一個小女孩抱著雙腿蹲著，輕聲的哭泣跟外麵的大罵形成對比。


  同樣門外，一個女孩生氣地喊叫，時不時將旁邊的東西打破，女孩的旁邊，一個男孩冷冷站著，眉頭緊皺望著門，眼裏卻是擔憂。


  不停的罵喊聲並沒有因為時間而停下來，反而愈演愈烈，旁邊的男孩嚐試上去攔阻，卻被旁邊的碎片弄的滿地血跡。


  “橙兒，夠了！”


  “哥！是她害死了爸爸媽媽，害我們成了孤兒！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爸媽就不會出門！蘇禾姐就不會變成植物人！蘇姨又怎麽會失蹤？”


  “橙兒！那隻是天災！”男孩聲音有些沙啞。


  “那也是這個掃把星害的！”被喚為橙兒的女孩大叫。
……

  “啊！！”蘇小衣崩潰大喊，一切場景隨著呐喊而破碎，又恢複了之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