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士氣大跌
等趙九日上場之後，他才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他以為他的上場能夠帶動大家的情緒，使得他們從恐懼中走出來，暫時忘掉剛剛的慘劇。
所以，趙九日不停地向大家鼓勁，拍拍亞曆山大·宋的肩膀、向著薩尼亞和克裏希握著拳頭，甚至還跑過去告訴加拉“前麵有我，絕對不會讓他們進球的”。
結果呢？
“阿森納的球員個個魂不守舍！麥克法登的進球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比賽的第10分鍾，麥克法登接到塞巴斯蒂安的傳球後，在禁區裏沒有一個人過來阻攔他，輕鬆頭球破門。
萊曼隻能目送皮球入網，他幾乎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加拉和森德羅斯，這兩人在幹啥？他們之間的間隔差距之大，甚至連馬裏亞納海溝都比不上。別說是麥克法登了，就算是整個伯明翰的球員全部擠在他們兩個中間，也絕對站的下。
“注意力集中點啊！你們兩個在夢遊嗎？眼睛呢？腦子呢？！”萊曼恨鐵不成鋼，向著加拉一頓狂噴。森德羅斯也就算了，大家都知道他曾經被德羅巴打到崩潰，現在目睹愛德華多斷腿的瞬間，他的心態肯定已經崩了。
但加拉你是隊長啊！又是球隊中經驗最豐富的球員之一。這時候你不想著如何安慰隊內年輕球員、不想著如何將大家凝聚起來，竟然在這裏夢遊？
你對得起自己胳膊上的隊長袖標嗎？
令萊曼失望的是，加拉連和他對噴都做不到，低著頭默默走開了。再看森德羅斯，現在還是一臉迷茫地看著慶祝進球的伯明翰球員，好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BBC的評論員喬納森·皮爾斯失望道：“一直順風順水的阿森納終於遇到了本賽季最大的危機！而這個危機來自於他們的內部！現在溫格要想辦法解決的不是落後、不是球隊的進攻防守問題，而是他們的心態！”
當比賽重新開始後，大家並沒有找回狀態，而是一次又一次地丟球。
薩尼亞麵對氣勢洶洶的對手且戰且退、宋躲避與法布萊斯的身體接觸、就連前鋒阿德巴約都在一次頭球爭奪中選擇了站著不動，所有人仿佛都得了一種“不能與對手身體接觸的病”，沒有人敢於爭奪球權。
現在球隊中和往常一樣的，就隻有趙九日和萊曼。小法和阿爾沙文兩人雖然極力控製住自己，但他們也隻能打保姆球，進攻陷入了停滯。
怎麽辦？
趙九日也茫然了。
所有人都不在狀態，這時候他應該怎麽辦？
“防守啊！他媽的防守呢？！你們是想害死我是不是！！”萊曼再一次撲出了麥克法登的頭球之後，怒不可遏地揪住了加拉，用力推了他一把。加拉毫無反應，萊曼都想給他一拳了。
“防守！回來防守！他媽的不敢進攻，防守也不敢嗎？！！你們這幫軟蛋！！”萊曼不是第一次這樣怒斥隊友了，之前他這樣說後衛們的時候，趙九日還覺得萊曼太過分了。畢竟加拉又不是貝肯鮑爾、森德羅斯又不是內斯塔，他們怎麽可能攔截住對手的一切進攻呢。漏出一兩個空擋、給對手幾次射門機會，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這樣罵人有意思嗎？
但現在，他非常感激萊曼，如果不是他，後防線就崩了；如果不是他，可能趙九日的心氣也泄了。
沒錯！防守！
就算這場比賽輸了，也不能輸一個大比分，0:1是現在阿森納所能接受的極限！
“回防防守！前麵就留一個人！”趙九日向著隊友們招呼道，阿爾沙文毫不猶豫地回來了，他知道現在留在前麵也沒有用，還不如過來湊個人數。
伯明翰的角球開出來，加拉和麥克法登糾纏在一起，誰都沒有碰到皮球。後點的法布萊斯抬高了腿想要來個淩空抽射，克裏希肉眼可見的慫了。
“我來！”趙九日衝上去，用身體擋住了法布萊斯的抽射。皮球接著落到了外圍，伯明翰中後衛裏吉維爾控製住皮球，向右側一撥，奧利維爾跟上便打。
踉踉蹌蹌衝出去的趙九日再次將自己扔了出去，皮球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腰上，發出了可怖的聲音。
阿爾沙文急忙大腳解圍，化解了對方這一次攻勢。
雖然現在伯明翰少一人作戰，但由於阿森納球員幾乎崩潰，他們反而占據了主動。主場球迷爆發了一陣又一陣地歡呼聲，他們才不在乎愛德華多斷腿了、才不在乎阿森納球員怎麽想的。他們隻知道，馬丁·泰勒廢了一個球員，自己也吃到了紅牌。
紅牌還不夠啊？已經被罰下場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麥克利什雖然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雖然比賽過程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但結果沒有變！他的目的達到了！
隻需要一個球！再進一個球，阿森納就會崩潰！我們就能將3分牢牢把握在手裏！
進攻！進攻！
傑羅姆的射門被法布雷加斯擋了出來，麥克法登和亞曆山大·宋在爭搶第二落點，結果宋在看到麥克法登伸出的鞋釘後慫了，慢了一拍。
麥克法登跟上便打，皮球卻在他打門的瞬間被趙九日捅走了！
解圍總不會受傷吧！
亞曆山大·宋對著球踢了一腳，結果踢呲了！皮球沒有向前飛，反而是飛向了身後！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全部愣在了原地。唯獨麥克法登反應迅速，一把推開宋向著皮球跑去。
萊曼果斷出擊，加拉也趕緊回撤防守。但兩人的配合出現了問題，他們都以為對方會將球解圍，結果誰也沒有碰到皮球！
麥克法登這場比賽簡直就是天神下凡，被加拉和阿森納的後防線襯托的如同勞爾、托雷斯附體一樣，從加拉兩腿之間將球給捅了出去！
這一球不僅捅了加拉的襠，還捅了萊曼的襠！
皮球緩緩滾向球門，這下連萊曼都放棄了！
他無奈地站在原地，用力瞪著加拉。
萊曼從未像像現在這樣，對隊友們如此失望。果然就像那些媒體們說的，你依靠一群孩子，是什麽都得不到的。
因為球場債務問題，阿森納已經透支了。這個夏天溫格花光了最後一塊英鎊，他相信自己的執教水平、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法布雷加斯，現在阿森納四條戰線高歌猛進，也證明了溫格做的沒錯。
他唯獨忽略了一點，年輕球員的心態是很容易崩潰的。
也許阿森納需要一個政委.……
現在，阿森納就被這樣的缺陷給反噬了。
加上失去了主力位置，萊曼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裏了。
“颯”的一下，有一個身影從他身旁躥過。趙九日緊追不舍，在皮球過線之前給撈了出來。但他自己也因為刹車不及，重重撞在了立柱上！
？？！！
萊曼趕緊往回跑，堵住了球門，森德羅斯這下解圍也沒有出現問題，皮球被踢出了界。塞巴斯蒂想要快發界外球，裁判卻吹停了比賽。
“ZHAO奮不顧身地化解了危機，但是他自己也受傷了。我們都能清晰地聽到他撞在門柱上的聲音，希望他沒有大礙。”喬納森·皮爾斯心中湧起了一股對趙九日的敬意，當阿森納陷入危機的時候，隻有他還在拚命防守。若是缺少了他，隻怕這場比賽阿森納就要完蛋了。不，這個賽季都不好說啊！
隊醫再次跑上了球場，他蹲下來緊張地查看趙九日的小腿骨，發現並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簡單的硬傷。開玩笑，這麽硬的門柱撞上去，擱誰誰都疼啊。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之後，趙九日便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萊曼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謝：“唉，真不知道這場比賽該怎麽辦了。”
“防守！”趙九日一瘸一拐、但非常堅定，“防守！絕對不能再丟球了！現在距離上半場結束還有25分鍾，堅持到中場！我相信教練會拿出解決辦法的，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保留逆轉的希望。”
加拉也含羞帶怯地走過來，他在著幾分鍾裏的表現太讓人失望了，完全配不上隊長和他身後的10號（沒錯，加拉一個中後衛穿10號）。
“別說了，先組織去防線來。”趙九日知道加拉想要說什麽，但現在可不是給他動情演講的時候。
“F**K！！”小法用力拍了自己臉頰幾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我在幹什麽？就這個表現，還想讓巴塞羅那後悔？還想超越哈維、伊涅斯塔？振作起來塞斯克！
薩尼亞和亞曆山大·宋也因為趙九日的拚命而羞愧著，大家年齡差不多大，看看人家麵對危機是怎麽做的！再看看自己！
漸漸的，趙九日感覺到往日的阿森納回來了。他們雖然還有些膽怯和對手身體對抗、還找不到進攻的方向、還時不時會有些走神，但防線已經組織了起來。
每個人都隻有正常狀態下50%的功力，這不足以支撐他們翻盤，但絕對夠防守用了。
伯明翰雖然圍著阿森納打，可他們獲得的機會越來越少，一個趙九日就在中路攪和的他們不行。伯明翰隻能被迫轉向邊路，但中路有一個加拉，麥克法登和傑羅姆兩個人很難在他身上找到機會。
如果說阿森納現在還有誰沒有緩過勁的話，那就是森德羅斯了。法布萊斯在外圍獲得了遠射的機會，他扣過衝過頭的趙九日，麵對小法抬起了腿。
忽然，法布萊斯注意到，森德羅斯身後有一個人隊友繞了上來，而森德羅斯還渾渾噩噩，不知道在看哪裏。
好機會！
法布萊斯作勢打門，實則將球直塞禁區。森德羅斯如夢方醒，但為時已晚，塞巴斯蒂成功地從他和克裏希之間插了進來，獲得了單刀球的機會！
加拉不要命地往球門瘋跑，萊曼也出擊了，但塞巴斯蒂處理的相當冷靜，他果斷推射近角，萊曼已經老了，反應也沒有年輕時那麽迅速，加拉也來不及阻止皮球滾進球網，比分被擴大為了2:0！
有了！
麥克利什緊握拳頭，回頭向著替補席的隊員們露出了勝利微笑。
2:0就穩了啊，我看你阿森納怎麽翻盤！
場上的伯明翰球員們顯然也是這麽想的，他們瘋狂慶祝著，仿佛看到了擊敗阿森納、成功走出降級區的美好未來。而阿森納的禁區裏一片死寂，倒地放鏟的加拉揪起一坨草用力丟出去，他很想罵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萊曼也隻是看著森德羅斯的背影，對他失望至極。
這怎麽打？0:2落後了，剛剛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士氣又沒了。
“對不起！這球我的問題！我太冒失了！”趙九日跑進球門，將皮球撿起來丟向中場，向著大家道歉：“是我的失誤，大家再堅持堅持，隻要到了中場休息就有辦法了！”
你這小子.……
萊曼真搞不懂，是什麽讓這個中國人如此堅定的，都0:2了還不放棄？現在我們還有什麽辦法嗎？
“沒錯，堅持住，對手始終少一人作戰，體能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優勢！”小法跑過來將加拉給從地上拉起，又對趙九日說：“幫著看一下左路防守。”
剛剛就是克裏希和森德羅斯的配合出現了失誤，才使得塞巴斯蒂能夠直接麵對門將的。
克裏希一臉的慚愧，這兩個人都這麽拚命了，自己還在拖他們後腿。
“顯然，阿森納已經崩潰了，這場比賽沒有了進行下去的意義。溫格應該將魂不守舍的幾個進攻球員換下來，多上幾個後衛，爭取少丟幾個球。”喬納森·皮爾斯給這場比賽的阿森納宣判了死刑，這也是大多數球迷的想法。
0：2落後、球員們心態崩潰，還能怎麽辦？
麥克利什嘚嘚瑟瑟地坐在位置上，他已經在考慮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了。
士氣大振的伯明翰繼續進攻，將阿森納徹底壓製在了自己的禁區。但憑借著大家頑強的防守，阿森納保持著0:2的比分到了中場休息。
整場比賽、不，整個賽季的命運到底如何，阿森納球員們能否走出陰影，就看中場休息的15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