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賭
兩人快步來到金禪宗附近,還未至近前時便被把守弟子發現。
“來者何人!三宗戰亂之地不得靠近!”
古承聞言朝周餉努了努嘴,示意人家問你話呢快回,後者徹底脫去宗主包袱輕蔑一笑,仰起頭理都不理他。
“嘖!糟老頭子還來脾氣了。”
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古承朗聲喝道:“四海幫幫主古承,及白雲宗宗主前來與龐侯兩位宗主會合!”
“原來是古幫主和周宗主,二位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嘖嘖嘖!不要臉!真不要臉!”
那把守弟子走後,周餉在一旁小聲鄙視道:“明明是來拖時間的,還在這堂而皇之的說什麽會合,我臉上都羞!”
“嘶!——我看你個老混蛋沒負擔後徹底不做人了,這些年在白雲宗把你憋壞了吧,不願意幹趁早回去,我自己來。”
周餉在古承心中僅存那點正麵形象被徹底抹去,他算是看明白了,前者就是個老流氓,隻是之前礙於宗主身份不好表現。
“古幫主,周宗主,我等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沒等周餉出言反駁,侯天成便帶著龐子俊滿麵笑容的迎上來,從表情上不難看出,他們確實有了新的計劃。
“龐宗主,怎麽幾日下來都不見你帶人去打金禪宗,難道是元石不想要了?”
古承先發製人從腦袋不太靈光的龐子俊入手,後者果然愣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被侯天成攔下來。
“欸!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古幫主年輕氣盛周宗主你怎麽也不攔著點,咱們進帳再聊如何?”
在心中暗恨著侯天成,古承與周餉二人隻得點頭答應,他們見到一路上帳篷多的數不勝數,至少也有四千人駐紮在這裏。
而這僅僅是破山宗與百裏宗的弟子,整個白雲宗算上外門弟子也才接近兩千之數。
白雲宗由於不善爭鬥,在附近城鎮想要成為修士的凡人中並非首選,隻有天賦較差,或者一些想與世無爭之人才會選擇。
而其他三宗,就算在金禪宗內也時有比鬥發生,這會大大刺激那些想要成長的修士。
幾乎每個少年少女成為修士的初衷,都是以後能震一方山河,沒幾個會主動想去白雲宗‘養老’。
四人進入賬內後,古承更加確定讓宗內弟子逃跑是正確的。
且不說白雲宗弟子在四宗內修為天賦都處於下遊,在人數上的他們就已經注定會被屠殺。
“來吧,二位請坐。”
四人對坐在一張長桌前,侯天成掃了他二人一眼,笑道:“深夜造訪未帶一兵一卒,來此何事?”
古承靜靜的看著他沒有答話,周餉在一旁笑道:“探子回報兩位多日未曾動手,所以我二人深夜前來看看是不是出了狀況。”
“哦?”
侯天成笑著點點頭,同時不著痕跡的把手按在想要說話的龐子俊小臂上,示意他不要多言。
“金禪宗在我等四宗之內排行第二,更何況山天祿手中有件虛品下階的金絲禪衣,想必周宗主不會不知吧?”
說著,侯天成目光盯著周餉接著微笑道:“若是我與龐宗主貿然出手,那山天祿發瘋拚起命來,豈不是要元氣大傷。”
“不對。”
古承在一旁搖頭接道:“我覺的侯宗主所說,有那麽些許的不妥之處。”
“是嗎?”
侯天成挑眉看他道:“那還請古幫主說有何不妥。”
“其實也沒太大的不妥,僅有一點而已。”
古承看似自覺虧本的說道:“若是兩位宗主先行拿下金禪宗,雖說會造成些損失。
但我們當初說好,若白雲宗未到,那所有資源便歸您二宗,更何況這其中還有虛品下階的金絲禪衣,和我四海幫的商業。”
說完,古承又好像鬆了一口氣,接著笑道:“多虧您二宗遲遲未動手,這金縷禪衣和資源,我白雲宗和四海幫也有一份。”
侯天成聞言隱隱覺的有些不對勁,雖然古承僅是凡武二階,但城府卻極深,不像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若是他們真準備平了金禪宗,那白雲宗最希望看到的應該是他們狗咬狗,怎麽現在做出一副想分杯羹的樣子。
雖說金禪宗是有許多資源,但以四海幫的財力應該毫不在乎才對,怎麽可能會想著勞民傷財圖這點蠅頭小利。
周餉見侯天成沒有立即應聲,明白他是在心中盤算著什麽,於是開口打斷道:“不知侯宗主打算如何踏平這金禪宗?”
侯天成看了看他,應聲笑道:“如果白雲宗肯出人馳援,屆時自然是人到開戰。”
“欸!”
古承擺手笑道:“我看別那麽麻煩,不如咱們現在就與他金禪宗開戰如何?二位先打個頭陣,我與宗主這就回去調遣弟子。”
“嗬!”
侯天成聞言呲笑道:“我本以為古幫主是有大才識之人,沒想到竟會說出如此孩童之言。”
“哪裏哪裏,我隻是想讓二位宗主多出些力,也好多拿些資源,畢竟我四海幫並不缺那個。”
古承笑著和他亂扯,心中更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隻要脫夠時間沒有露餡,說不定與周餉隨便編個理由就能全身而退。
然而這三宗不是癡傻之輩,自然也會派人去盯著白雲宗動向,之所以現在還未發覺,都是多虧了古承的酒宴。
負責監視的探子都不會距離監視目標太近,更何況要監視的是一個宗門。
他們隻能遠遠觀察白雲宗是否有大動向,就好比今日晚間的酒宴,潛伏在暗處的探子早就一清二楚。
要怪就怪這個時代通訊並不發達,凡人還隻能用送信的形式互相聯絡,低境界修士也隻不過是走的快些而已。
區區一場酒宴還不足以讓探子來回奔波,除非真的有大動靜,不然他們隻會隔一段時間回去匯報一次。
今日白雲宗燈火璀璨,更何況弟子又是在暗中小心翼翼的撤離,那些探子也要有些時間才能看出端倪。
古承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選擇來賭一把,賭探子不會那麽快發現,而周餉正是怕他賭輸而一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