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變天

  得知村民被拐騙的消息，盛木馬上拍桌子，怒道：“該死的騙子，一定要活捉，打上幾百拳。”


  看到盛木拍案而起，杜小天知道盛木雖然離開小村莊多年，但還是記掛著小村莊，就笑了，而飯館的其他人，則投來訝異的目光，然後，不等杜小天勸說，坐在收銀台的老板娘就大聲笑道：“誰能騙得了摳門的木頭啊，是啄木鳥嗎。”


  老板娘的調笑，讓全飯館的人都笑出聲來，然後，一個與盛木相識的酒客，就接上老板娘的話，對盛木說：“會請客的木摳門，說不定已經變成啄木鳥，去騙人了。”


  這酒客的調笑話剛落，另外一桌的幾個酒客就接著笑說：“要變天咯。”


  對於眾人的調笑，盛木並沒有懷恨在心，反而笑臉相迎，顯然與調笑盛木的幾人，都有不錯的交情，可當聽到變天的時候，盛木卻收起了笑臉，同時瞪大雙眼，表情嚴肅地站起，接著，丟下一百塊錢在桌麵，拉起杜小天就往飯館外跑。


  杜小天被盛木拉走的時候，聽到老板娘對盛木喊“還差五塊錢，死摳門”，所以，杜小天就露出一臉苦笑，認為盛木還像在小村莊那時候，為了省五塊錢，就不顧臉麵，然而，盛木並非因此。


  盛木拉著杜小天，回到住處，然後，都不讓杜小天坐下，就急急忙忙跟杜小天說：“小天，我要搬家了，應該會搬去澳大利亞，順便給你打前鋒，查探村民的下落。”


  飯桌上，盛木義憤填膺說的那句話，杜小天就明白，盛木不會學七段手茂一那樣，盲目去澳大利亞尋找村民的下落，而盛木也確實像杜小天猜想那樣，沒有去澳大利亞，大海撈針的意思，所以，現在盛木突然這麽說，杜小天就不明白了，但是，杜小天還是勸慰說：“木子哥，你不用焦急，七段手茂一早已到澳大利亞找村民了，要是順利，村民早就安全了，而且，我們小村莊出來的孩子，哪一個沒有一點文韜武略在身，你就安心在這裏等好消息吧。”


  看見杜小天疑惑的眼神，和勸慰的話，盛木就知道杜小天涉世未深，還沒碰過板，但是，盛木卻沒有教訓杜小天的心思，而是對杜小天解釋：“當初，我，程鐵，呈山曾經遇到兩個活神仙，贈言我們，隻要聽到‘變天’二字，就得馬上換一個地方住戶，而且，新的住址離舊住址越遠越好，剛才在飯館，那些老朋友跟我說，‘要變天了’，你也應該聽到吧，所以，我這幾天就會馬上離開。”


  杜小天猜測盛木所說的活神仙，就是天機兩老，但杜小天不認為天機兩老有這麽大的能耐，能幫盛木催吉避凶，所以，杜小天就勸盛木：“木子哥，你太封建迷信了，別人亂說兩個字，就嚇得你雞飛狗跳的，值得嗎。”


  盛木用力搖了搖頭，然後對杜小天說：“小天，這個一定要信，當年我們三人就是不信，程鐵和呈山，才會遭遇不測，而我也險些喪命。”


  聽到盛木的話，杜小天明白程鐵和呈山已經遭遇不測了，所以，杜小天就沒有告訴盛木，有關錦囊的事，而是焦急追問盛木，關於程鐵和呈山的情況：“鐵哥和山哥都怎麽了。”


  看到杜小天焦急的神情，盛木使勁搖頭兩下，表示自己不想提及坎坷的過往，之後，盛木還想轉移話題，說：“都過去了，我不想……”


  然而，因為杜小天太關心程鐵和呈山的生死，就截下盛木的話題，追問說：“他們兩個是生還是死。”


  看到杜小天截斷自己的話，盛木就搖了搖頭，然後哀歎好幾聲，才對杜小天說：“活著，但是活得生不如死。”


  看到盛木歎氣的時候，杜小天就已經眉頭深鎖，以為程鐵和呈山已經命喪黃泉了，可之後，盛木卻說程鐵和呈山活著，杜小天頓時眉開眼笑，因為杜小天覺得活著就有希望，所以，程鐵和呈山為什麽生不如死，杜小天並不在意。


  杜小天的表情變化，盛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杜小天並沒在意生不如死的意思，所以，盛木又搖頭歎氣，然後對杜小天說：“小天，你是我們村子裏最聰明，讀書最好的，希望你給我們這些農村出來的孩子，爭一口氣，不要被這個社會打敗。”


  見此，杜小天雖然不知道盛木為什麽會氣餒成這副模樣，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秘密，所以，杜小天也不想再追問下去，隻是向盛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然後就向盛木問程鐵和呈山的地址，待將來親自去看望：“木子哥，他們現在住在哪裏，你知道嗎。”


  盛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擬乎並不想把程鐵和呈山的聯絡地址告訴杜小天，可是，杜小天熾熱的目光，卻讓盛木抵抗不了，所以，盛木思索了一會，然後就用猶豫的語氣，對杜小天說：“他們都在越南的胡誌明市，這是他們三年前的聯絡電話。”說到這，盛木就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杜小天，然後繼續說：“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去了，他們已經放棄了自己。”


  杜小天不知道‘放棄自己’的意思是什麽，但是，按照杜小天的性格，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才甘心，所以，杜小天隻是搖頭笑了笑，而盛木也知道杜小天的秉性，因此，盛木不再勸阻杜小天，馬上轉移話題：“我這幾天把家產整理好，就會離開這裏，到澳大利亞。”說完，盛木就從抽屜拿出紙和筆，遞給杜小天，說：“你把電話留下，我到澳大利亞安居後，就會打電話給你。”


  杜小天接過紙和筆，把自己的電話寫上，然後交給盛木，接著，杜小天就問盛木：“木子哥，你去澳大利亞，有什麽打算嗎。”


  盛木離開村子這麽多年，從沒打算過日子，而這次，突然聽到‘變天’二字，盛木也沒時間打算，所以，盛木就搖了搖頭，對杜小天說：“你木子哥，從不做……”


  就在盛木說話的時候，流裏流氣的盛鐵山就從屋外，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並大聲喊道：“爹，給我兩千塊錢，我要去南方闖出自己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