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白司墨我討厭你
雖然景沐悠站在這裏,手中拿著她心盼已久的獎杯和勝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緊握在手中的獎杯,此刻更像是一塊冰冷的玄鐵,無情的灼熱著她的手心。
她覺得這次的勝利,遠遠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沉重。
“跟我走。”
就在景沐悠抱著獎杯站在人群渙散的會場中,呆滯的看著前方那抹藍色的光亮而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另一隻垂下的手,被一個寬大溫暖的手給緊緊握住了。
景沐悠又呆愣了一下,抬眸就看到了白司墨那瘦削有力的下巴。
白司墨的聲音很輕很冷,透著一絲的慵懶。
就這樣,景沐悠像是隻提線木偶被他手心裏傳來的淡淡熱度給包裹著。
這樣的熱度,不是很炙熱,但是卻也足夠溫暖。
景沐悠被那個男人拉出了會場。
拉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做什麽,你快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裏!白司墨,你受話不算話,你說過要離我半米遠的距離而且不再隨便觸碰我的!”
被白司墨這樣拉著,景沐悠隻覺得路邊過路的行人們,也都在用著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受不了了,就開始掙脫。她想要掙脫開這個男人的束縛。
可是,無論她怎樣用盡力氣的去掙紮,她的手腕和手心依舊被那股暖流死死的,緊緊的包裹著,充斥著。
“加一千,我記住了。不過,你要是不想我立馬將你脫光的話,你最好閉嘴。”白司墨揉了揉自己太陽穴深處的穴道。忽然覺得有些頭疼,這個小女人還是像以前那般,那樣的聒噪。
景沐悠微微一愣。
這個男人,說要將她脫光?
她立馬就緊緊的閉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響了。
也不再掙紮,隻是任憑著這個男人拉著她,走了一路,雖然不知道最終的目的地到底是在哪裏。
之所以她這樣乖乖的聽話,並不代表她就順從了這個男人的思想。
她知道,像白司墨這樣殘酷無情的男人,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他剛才說,如果自己在聒噪的話,他就會把她脫光。她相信他一定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不過無論他帶自己去哪裏,自己都不會害怕的。因為她也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害怕?她景沐悠向來就是坐得端行的直。
“閉上眼睛,跟我走。”隨後,耳邊就傳來了白司墨一句淡淡輕輕的命令聲。
“做什麽?”景沐悠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搞著什麽鬼,便滿腹疑惑的看著他。
好端端的,他讓自己閉著眼睛,是想做什麽?
“閉著眼睛,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媽媽會在容氏受到什麽樣的待遇。”白司墨再次重複了那句話,而且還將景沐悠的媽媽——唐氏給搬了出來,想要以此來威脅景沐悠。
但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景沐悠聽他又提到了唐氏,便刻不容緩的閉上了雙眸。
她隻感覺,白司墨好像拉著她的手,又走了一小段時間的路。
直到她好像感覺到白司墨終於停下了腳步,不再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了。
她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睜開眼睛。”
因為景沐悠是閉著眼睛的,所以她在被白司墨拉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路邊有些什麽樣的風景。她隻是覺得一路上,都很是安靜,幾乎聽不到路人行走的聲音。
或者是喇叭聲,交談聲,叫賣聲,這些聲音統統神奇的消失了。
她所能聽見的,除了這個男人和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就隻剩下她的呼吸聲了。
她在白司墨的命令之下,不安的,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喜歡麽?”
待到她完全睜開雙眼的時候,白司墨這才淡淡的問上她一句。
“這是什麽?”景沐悠看著自己麵前這條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路人,也沒有一隻野貓的小吃街,疑惑的看著白司墨,問了一句。
這條小吃街,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來過的。
她和白司墨來過,也和衛衣男來過。
這是她從小的時候開始就很喜歡的一家小吃街,因為這條小吃街熱鬧非凡,特別是每逢過節的時候。小吃街裏每一家的店鋪門前都會掛上紅紅的燈籠,有很多如同她年紀一般大小的小孩子們,手裏拿著絢爛多彩的七色小火花,拿在手裏玩著,甩著。
到處都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所以每次景沐悠覺得開心了,難過了,餓了,或者是閑暇了,失落了,都會來到這條小吃街上吃著一些小吃。
每次她吃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種幸福的感覺會讓她感覺到很安心很安心。
可是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條安靜的,缺失了活生生的人氣的小吃街。
景沐悠不禁有些慌了。
她離開了白司墨,跑向了小吃街裏,在小吃街的周圍四處的尋找著。
“怎麽了?”白司墨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你不是最喜歡吃這條小吃街上的東西麽?現在我將它買下來,送給你。”
“這條小吃街上的人呢?”景沐悠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賣牛肉麵的大叔,還有賣包子的嬸嬸呢?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白司墨微微一笑:“這是屬於你一人的小吃街。沒有其他任何人。”
他以為小女人一定會很開心,但是事實上,他好像沒有從她的眸底看出一絲喜悅的神彩。相反的,他卻看到她很慌張,慌張的站在這條空蕩蕩的小吃街裏,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買下一切的東西嗎?你憑什麽將這條小吃街的人趕走!你知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這條小吃街上做了很多年了,他們是靠著這些家當才能維持生計的,可是他們也全要看你的心情是不是!也許,你的一句話就可以買下整條小吃街,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小吃街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景沐悠怒氣衝衝的走到白司墨的麵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很惱火的,所以她的話語中帶著尖銳的刺,她幾乎是衝著這個男人吼出來的。
從小到大滿載著她回憶的小吃街,就被這個男人給硬生生的毀了。
讓她怎麽能不失望,不傷心呢?
白司墨沒有想到小女人會這樣傷心難過,他抿了下薄唇,道:“我不知道,你會不喜歡。”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輕輕的,漆黑的丹鳳眸中,也帶著一絲愧疚。
他隻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他隻是想要看她的臉上露出那久違的笑意。
可是卻沒想到的是,他不但沒能使她開心,而且還惹怒了她。
“你知道嗎?白司墨,我討厭你!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很討厭你!”景沐悠衝著他吼完了這最後一句話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如果不是有那張見鬼的契約!
她怎麽會要委曲求全的在他的掌心裏三個月。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她從未遇見過他,也從未認識過他。
他用錢和權力,狠狠的踐踏了她的自尊!
白司墨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小女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但是他卻沒有繼續追上去。
他像是一塊冰冷的墓碑,站在這肆無人跡的荒漠裏,眼神慵懶而又空洞的看著前方。
前方,是一片荒涼。
白司墨!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景沐悠坐了車,回到了之前她比賽前一個晚上露宿的那個公園的長椅上。
因為她離開了白家別墅後,以前的房子又被要債的人給查封了,所以無處可歸的她隻好抱著獎杯坐回到了公園的長椅上。
其實準確的說來,這個長椅,也算是她的一個小小的新歸宿了吧?
景沐悠坐在那長椅上,她把獎杯放在了長椅的旁邊,一雙纖纖細手中緊握著的卻是從剛來的路上,從公園的景觀樹上摘下的一小堆的葉子。
她一邊百般無賴的撕扯著那些無辜的樹葉,一邊在心裏默默的吐槽著那個可惡的男人。
“白司墨!我討厭你!白司墨!我討厭你!白司墨!我永遠都不想要再看見你了!”
“呦呦呦,這是誰呀!怎麽坐在這裏唉聲歎氣的。”就在此刻,從公園的樹叢後麵探頭探腦的露出了一個男人的腦袋。
把景沐悠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笑嘿嘿的從景沐悠身後的景觀樹走了出來,然後坐到了景沐悠身旁的長椅上。
“你怎麽也在這裏?”景沐悠錯愕的看著忽然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衛衣男,他好像早有預謀的就知道自己一定會來這裏似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這裏可是我的地盤!平時我在家裏練歌的時候鄰居都嫌太吵了,所以我就躲到這裏來了,這裏可是我的秘密基地。”陸誌禹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手中緊抓著的那副音樂耳機,似乎是因為有些得意,所以他看著景沐悠的時候才會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
景沐悠白了他一眼:“怎麽到哪裏總會碰上你呀?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的修行了。”
說完話,她就想站起身來離開了。
可是陸誌禹卻在她的身後叫住了她:“我又沒說不歡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