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第一次在那雙漂亮的眼裏看見那是濃濃的厭惡。
冷淡注視以外的東西,卻是厭惡。
接著,她瞧見那薄薄的唇一張一合的說著話:“你不用再假裝了,之前我在蔣宅外就可以懷疑你了,你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了,接著,你說,你是從客廳裏發現那張卡片的。”
他慢條斯理的從襯衫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繼續說道:“可卡片明明在我那裏,沒錯,蘇西月一開始是想要將卡片放在客廳就這麽早了,而我覺得卡片的事沒那麽簡單,就把卡片帶出來了。所以,你所說的什麽從客廳裏撿到都是不存在的。”
她終於被他得到冷漠逼瘋了,也不想著怎麽圓謊了,反正一個早已認定她就是幕後凶手的人怎麽說他也不會信,索性幹脆承認道:“是,就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慣蘇西月那副什麽什麽都有的樣子,想出這個辦法來毀掉她有的一切,怎麽樣?你滿意了嗎?!”
衛被她氣的怒目圓睜,雖然心裏已經認定這些事是她做的,可當她毫無愧疚之心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出這些話,還是險把他氣了個半死。
蘇西月待她那麽好,她反而把蘇西月害得那樣慘,如今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說出這些,衛深替蘇西月感到不值。
“你滾,趕緊滾出我眼前,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衛指著維拉的眼睛說道,因為憤怒,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維拉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衛了似的,不可置信的問他:”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叫你滾,不然我就殺了你。”衛一字一頓的重複道,眸間閃過血腥的殺戮之氣。
再一遍聽見了他毫不留情的驅趕與威脅,維拉終於不能安慰自己剛才隻是聽錯了。淚水一行行流下來,弄花了她精致的妝容,她卻像沒感覺似的,隻呆呆站在那望著那個對她如此無情的男人。
良久,她努力憋著屈辱的淚水,開口問道:“你喜歡蘇西月?”
“對,我喜歡蘇西月。”
這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讓她的心像在冷水中浸泡這一般,冰冷,疼痛,無措。
“但是我就算不喜歡蘇西月,也不會喜歡你這種惡毒的女人。”
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被刀剮的聲音,這個男人,對她何其殘忍。
維拉再也忍不住,扭頭就跑。她小心翼翼捧給他的真心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狠狠踐踏,她還怎麽能留在這個讓她無比屈辱的地方。
而默默在角落裏看完全程的鍾溱走到衛旁邊,指責他道:“你太過分了,她隻是喜歡你。”說完便跑開
去追維拉了。
獨自留在原地的衛想:他也隻是喜歡蘇西月啊。
所以,見不得她受一點傷。可如今,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其他的他為她做不了什麽,可讓始作俑者也嚐嚐難過的滋味,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衛搖搖頭,開車離去。
另一邊的鍾溱卻對維拉傷心之後跑去了哪一頭霧水,想要去喊她的名字,又想起她不願和自己扯上聯係,心裏又是苦澀又是難過。
想到這點,他隻能愈發仔細的觀察著周圍,以期盼著能發現些許蛛絲馬跡。可讓他失望的是,就算是把兩邊都翻了個底朝天,他依然沒發現維拉的所在處。
直到模糊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哭聲,鍾溱這才知道了維拉的具體位置,應聲尋去。
應入眼簾的是維拉坐在石頭上,旁邊是潺潺流淌著的小溪。
似乎是聽見了腳步聲,她近乎慌亂的向後看來。瞧見是他後,她沒好氣的問他:“你來幹嘛。”說著,像是泄憤似的,她隨手抓起一把石子,向他身上砸去。
鍾溱也不躲,任由那石子砸了滿身。仍舊緩緩而堅定的向她走去。
維拉見他沒什麽反應,更是像癲狂似的向他扔著石子。
見他還是往自己走來,更是尖叫著朝他吼道:“滾,叫你滾啊!”
見鍾溱宛若未聞,更激動的向他砸著石頭,像是以此能讓屛退鍾溱,讓能她好過一點似的。
有石子劃過鍾溱帥氣的麵容,留下一道血痕。可鍾溱卻仿佛一點感覺也沒有,血順著他那張白淨的流緩緩流下,顯得有些詭異。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徑直走到她身旁坐下。
維拉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好惡心啊,幹嘛總喜歡往我身邊湊。”
說著像是打擊的不過癮,更是將他推進了小溪中,看他全身濕透滿身水草的狼狽樣子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卻又哭了出來:“他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我明明那麽努力了,為他做了那麽多!可蘇西月為他做過些什麽?她什麽也沒為他做,憑什麽就可以那麽輕鬆的得到我那麽想要的一切!”
鍾溱這才開始頭疼起來,他不怕維拉打他,罵他,就怕她這樣哀傷而又可憐的像他訴苦,這讓他的心,一片片的碎成了山楂。無法,他隻能緊緊抱住她,想給她傳遞一點自身的溫暖,告訴她,他一直在,永遠也不會離開。
可他卻被維拉嫌惡的給推開了:“你渾身都是髒水,還抱我,惡不惡心啊你。”說著還嫌惡得白了他幾眼。因為被羞辱,導致維拉今天說話格外的傷人,可鍾溱像是自動過濾了這些難聽得話似
的,仍然抱緊了她。
維拉用力的掙紮著,想要逃脫著自己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的男人的懷裏,可她卻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文弱的男人實則孔武有力,她死命掙紮都沒使他震動一點,依舊抱的穩穩的。
又掙紮了一會,見實在是掙脫不開,便也就不再鬧騰。可在她感受著身邊男人身上傳來的淡淡熱意時,突然就紅了眼:”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更何況是蘇西月那個小賤人。我要讓他們全都後悔與我作對,我要把他們都一網打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鍾溱攬著她,神色如常:“好。”
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隻要你不再哭泣就好。
待鍾溱將維拉哄好時,日色早已西下,鍾溱將維拉先留在原地,他去把車開過來,可當他把車開過來時,卻發現她在和人通話,麵色陰摯。他沒有去提醒維拉,靜靜坐在駕駛室上聽她和人語氣急促的講話道。
“上次聯係我的人是你吧,別廢話,和不和我合作,不和我就另找人,世界這麽大,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吸血鬼獵人。”
不知是對麵問了什麽不好的問題,她將眉頭一皺,聲音變得尖細:“不是跟你說了別廢話嗎,上次不想是上次的事,現在我考慮清楚了,就看你要不要合作了。”
應該是對麵那個吸血鬼獵人給了她滿意的答複,眉心終於舒展開來,聲音也和善許多:”行,那你定個地點,我們過明天見上一麵,談談合作細節。”
“行,就金碧後麵那個咖啡廳裏,明天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再詳談……好,那就先這樣,拜拜。”
她看見坐在駕駛室上看上去已經聽牆角聽見了全程的鍾溱也不驚訝,一麵問他:“聽完了?”一麵幹淨利落的上了車。
這邊的鍾溱則是有些後悔自己忘記了給她開車門。學她,一麵發動車,一麵點頭回答:“聽完了。”
維拉冷靜的點點頭,什麽也沒說。
反倒是鍾溱,有些按耐不住的問她道:“你聯係吸血鬼獵人幹嘛?”
她挑起一個嘲諷的笑:”當然是,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到時候需要我送你嗎?”他問。
“不用了,我自己去。”
第二天下午,維拉打車前往約定好的地點。
推開這家小眾咖啡館的門,有掛在上麵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歡迎光臨。”在吧台的店長微笑著說道。
維拉在外人麵前還是能維持住形象的,一副極高貴優雅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她看向那個店長,也緩緩綻
放出一個笑容:“一杯焦糖瑪奇朵,謝謝。”
“好的,不過請問您要坐哪裏?”店長話音剛落,一聲呼喚就吸引了維拉的注意。
“維拉,這裏。”是那個吸血鬼獵人的聲音!維拉緩緩的朝出聲處看過去,瞧見了一個衣著儒雅的男子。那男子見她看過來,對她笑了笑,走了過來,伸出手:“再次見麵了,維拉。”
鍾溱回握她:“維拉。我們坐過去談吧。”
又轉身對店長說道:”就送到他那一桌吧。”
“好的。”
兩人又坐回咖啡店的搖椅。
“沒想到維拉小姐還真是狠心啊……”蔣天的奉承話還沒說完就被維拉所打斷。
“我今天到這來可不是聽你陰陽怪氣說話的,你要是拿不出誠意來我們這次合作就還是算了。”
“小姐,您的焦糖瑪奇朵。”
“謝謝。”
“您這話說的,我這次來是帶了十足的誠意來的,就是希望這次合作能成。”
維拉輕微轉動著咖啡勺,麵上一片雲淡風輕:“既然是有誠意,那我就直說了,吸血鬼的致命弱點我已經知道了,是被木樁刺中心髒就會永遠的死去,現在溫寧的身體正虛弱,是你下手的大好時機。”
蔣天眼睛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