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節外生枝流言起

  “劉珍瑋，你倆在一起啊！昨晚四個小偷說是來捉奸的，壓根就不是來偷東西的呀！現在又剛巧看見你倆在一起，這怎麽解釋呀？大年初一早上，你倆從臥室出來，難不成那四個人是來壞你們的美事，而你們把他們當作小偷抓起來送到我派出所嘍。”萬青鬆瞪著珍瑋大聲說道。


  劉珍瑋心裏一打緊，轉頭瞅著小燕，小燕出來站在萬所長的對麵，右手叉在腰際，左手拿著書本，義正詞嚴道：“萬青鬆所長，請你不要懷疑我們的正常交往。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但你必須查清真相，不要汙我清白。昨晚我住在家裏的，早上過來向他借書，不信，你瞧，我手裏拿著一本唐詩呢。”小燕一邊說一邊舉起左手揮了揮書本。


  萬青鬆歎了一口氣說：“那好，我要找你們談話對質，請你們跟我去派出所一趟，那四個人還關在派出所裏，家屬過來鬧，我實在招架不住了。”


  這時，盧雲霄過來了，小燕趕忙鑽進雲霄的腋下說：“阿哥，萬所長懷疑我昨晚住在珍瑋這裏，你要幫我澄清一下。昨晚那四個人分明是來偷東西的，倉庫裏的三個袋子都還在呢，還敢在派出所狡辯，真是惡人亂告狀，非修理他們不可。”


  盧雲霄挽著小燕的肩頭，頗為嚴肅地說：“萬所長，我小妹不會做出傷風敗俗之事的，她昨晚住在家裏，早上是我娘叫她給珍瑋送粽子來的，請你不要亂猜疑。我去派出所看過那四個小偷了，依然是傅兵華、張小華、向萬紅、俞長虹。他們是慣偷分子，每次作案其實就是這四個人，因為上頭有點裙帶關係，每次都被無罪釋放，毛就養長了，膽子也越來越大，故我特地安排步機槍手，擒拿格鬥高手劉珍瑋管理倉庫的。你是新上任的所長，但願你能秉公辦事，對小偷嚴懲不貸。”


  萬青鬆聽盧雲霄這樣一說，麵露難色地問：“他們有什麽來頭啊？每次犯案都被輕輕鬆鬆地放了，這是咋回事啊？”


  盧雲霄靠近萬青鬆，義憤填膺道：“你是否害怕啦？你是否怕得罪了他們而丟了烏紗帽啊？你是否怕他們家屬來找你麻煩啊？你這次要是膽敢放了他們，我跟你沒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信不信，隨便你。小妹，我們回家去。”


  萬青鬆連忙拉住他的袖子說：“盧站長，先請你別走，我們一起進倉庫看看，你妹妹說三個袋子還在，我想拍一張照片，拿袋子去鑒定指紋，有了一定的證據，再將他們繩之以法，你說行不行？”


  盧站長停住腳步說：“當然行，隻要你能做到恪盡職守，秉公執法，需要我配合做什麽盡管吩咐。”


  “好，有你這句話，我一定盡力而為，不管他們有什麽背景，什麽來曆，我都不害怕，公道自在人心嘛。”萬青鬆斬釘截鐵地回答。


  隨後四個人轉身到倉庫間察看，萬青鬆一瞧現場，什麽都明白了，心平氣和地說：“劉珍瑋，盧小燕，對不起，剛才言語頗有冒犯，請見諒。現場有搏鬥的痕跡，三個袋子分明都是小偷的，我拍了照片後，請你們把東西倒出來，再把證據帶到派出所進行指紋鑒定，請你們等待我的消息。那四個人我不會輕易放過的，請你們相信我的辦事能力。”


  “好，我們靜候佳音，我和小燕不用去派出所了吧！”劉珍瑋高聲問。


  “不用去了，有事我會再來找你們的，你們不要走遠。”萬所長說完，將布袋子放進一個大背包裏麵，拎起來往外走。


  盧雲霄拉起小燕的手說：“以後若沒有什麽事情，別再來找珍瑋，你們之間不可能的，鳳凰烏鴉不同林的，記住了嗎？珍瑋 ，你要有自知之明，別來找我小妹，別再給她添麻煩了。”


  珍瑋的自尊心受到打擊，立馬怒氣衝衝道：“盧站長，我什麽時候找過小燕呀？我哪裏配不上你妹妹呀？我才懶得理她呢？把東西帶回去，快滾蛋。”一邊說一邊轉身去值班室，把東西收拾好遞還給小燕，小燕哭著跑了出去。珍瑋追出來。扯住她的手氣鼓鼓地說：“你不帶回去，我就扔到水溝裏喂魚啦。”


  盧雲霄一聽，忿忿不平道：“你拿來給我就是了，好心當作驢肝肺，拿回家喂狗得啦。”盧雲霄拎起袋子徑直離開，拋下一句話道：“好好看管倉庫，你若惹我小妹不開心，我饒不了你的。”隨後跑著去追小燕了。


  小燕回到家裏，二話沒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午飯也不肯吃。一轉身到了晚飯時間，盧雲霄上樓敲門說：“小燕，阿哥還不是為了你好。我曉得你喜歡上珍瑋了，趁現在你還沒陷進去，及早打斷對珍瑋的念想，他明年就要回窮山溝了，阿哥就你一個妹妹，怎舍得放你去吃苦呀？我同學的弟弟華光輝，上半年萱州師範畢業，下半年就可以去象東中學教書了，與我們家可謂是門當戶對，又是隔壁村距離近，他過年在家，阿哥去約他們姐弟倆來家裏見麵，好不好？你嫁給他肯定幸福的。”


  小燕嗚咽道：“我誰也不嫁，我什麽時候跟你說喜歡上珍瑋啦，我隻是覺得與他談得來而已，你幹嘛多管閑事呀？男女交往就是為了結婚嗎？八字還沒一撇，你就去數落人家是烏鴉，你那樣的話，擱誰都受不了，我都為你感到汗顏呢。至於光輝是我從小的玩伴，還要你們做媒嗎？還犯得著相親嗎？”


  “小妹，就算阿哥心急說錯了，你也不該與飯過不去呀？快出來吃飯，算我求你了，好嗎？”


  梅蘭蘭聽見兒子在跟女兒說話，急忙跑上樓說：“雲霄，她捅出漏子來了，叫她自己去街上聽聽看，多難聽呀？說什麽她與珍瑋睡在一起，被傅兵華他們逮個正著，而被珍瑋當作小偷扭送到派出所了，難聽死啦，你快去跟傅兵華說說，好歹也是老親戚，不要活拆空，壞了小燕的名聲，小燕還要嫁人的哩。”


  小燕在房內一聽，忍不住開門出來問：“娘，誰在大街上胡言亂語，我絕不心慈手軟，拿鐵棍打死他們。”


  “還不是四個有牽連的家屬啊？一手遮不住太陽的，我們怎麽能捂住他們的嘴呀？你幹嘛昨晚去找珍瑋呀？你真是犯賤，好端端的一個似花如玉的姑娘，又有知識涵養，怕找不到好男人嗎？非要去找山裏貓嗎？現在倒好，弄得一身騷臭，叫你阿哥去擺平吧，你我是沒啥法子去堵住他們家屬的嘴巴嘍。”


  盧雲霄氣蹦蹦道：“隻能怪小燕自己春心驛動，抑製不住腳步去找珍瑋，撞上了倒黴事。剛才還在抵賴，說自己沒喜歡上珍瑋，連娘都看出你喜歡他了，還矢口否認，我才懶得去收拾爛攤子呢。”


  梅蘭蘭聽見兒子拒絕自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一拳，怒氣衝衝道：“什麽，你小妹的事也不幫，那我去找劉珍瑋商量對策，看他怎麽回答我？”


  盧雲霄愛理不搭理道：“你去呀，沒人攔著你的。”


  梅蘭蘭真的拿起一個包下樓去了，盧小燕嗚咽道：“阿哥，你真的不幫我澄清是非嗎？你不是說要當我的媒婆嘛，若是華光輝聽到我的醜聞，還會娶我嗎？”


  盧雲霄將信將疑地問：“小燕，你答應我的規勸嗎？願意與華光輝相親，我立馬去大街上揍長舌婦們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嚼舌頭。”


  “你去找長舌婦幹嘛，你要去找四個小偷的家屬，給點顏色瞧瞧，讓他們嚇得不敢再傳播子虛烏有的事情，不就得啦。”


  “嗯，說得也是，但你得先跟華光輝見個麵，把此事預定下來，我再去製服他們，隻要你答應這門婚事，哪些流言蜚語自然會終止的。”


  “我才不呢，先搞定閑言碎語，再約華光輝姐弟倆來我們家作客，好不好？”


  “什麽好不好？早就被你搞得臭名遠揚了，剛才盧家族長來找我，說你不守婦道，去勾引珍瑋，明天下午要把你和珍瑋拉到大街上遊行，說什麽敗壞了盧家的聲譽，要殺一儆百。”剛上樓的盧偉強抑鬱不平道。


  小燕嚇得臉色鐵青，驚慌失措，跪地哀求說：“爹，這是冤枉我們的，我和珍瑋什麽事都沒幹，就是珍瑋抓了四個小偷，一個人將他們送到派出所的，不關我的事，怎麽胡亂扯到男女關係之事上去了呢？你要救救我，爹和阿哥。”


  盧偉強怒視著小燕，恨鐵不成鋼地問：“小燕，你怎麽認識珍瑋的，你與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呀，你怎麽大年三十去找他呢？他剛來不久，你們二個什麽時候好上的呀？連我都還不認識他呢，爹都被你弄糊塗了呀！”


  小燕見爹雙手不住地顫抖著，雙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仿佛要打人似的，嚇得蜷縮進被窩裏去，將被頭拉得緊緊的，使勁擋住臉蛋和眼睛，不敢瞧盧偉強，生怕她抽自己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