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峰回路轉急回家

  “外婆，你甭氣嘟嘟的了，娘去學校請嬑妍了，也許娘有本事把她請來喔。”剛到門口的華翊翃幽怨低沉道。


  盧偉強瞅著翊翃問：“外甥，外公的光陰不多了，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與嬑妍結婚的，咋給鬧翻了哩？請你跟外公說心裏話，你是否真心愛著嬑妍，是否願意與她一輩子牽手到老，直至生命的終點。”


  翊翃直視著偉強說：“外公，我整整愛了她1896天，我與張曉陽啥事都沒發生過，可她不信任我，提出與我分手，我能有啥辦法呢？情人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還能繼續相愛下去嗎？”


  偉強逼視著他問：“那你的意思是分手算啦？若是你也心高氣硬的與嬑妍斷然分手，那就證明你與張曉陽之間是真的，你心有旁騖才放棄嬑妍的，是嗎？”


  “不是的，外公，張曉陽一直暗戀我，而我從沒有喜歡過她，我的心裏裝滿了嬑妍啊，隻可惜她看不到我的心哎！樓下好像娘回來了，不止一個人哎，我下去瞧瞧看。”


  華翊翃瞧見娘牽著嬑妍的手進門，欣喜若狂地奔下樓，一步衝到嬑妍眼前，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哽咽道：“嬑妍，我的愛人，你終於來了，看來還是我娘的麵子大喲。”


  嬑妍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說：“不是你娘的麵子大，而是你娘的情感真，她聲淚俱下地向我傾訴了對我父親的愛，問我若是與你真心相愛，就該放下一切，不要錯過眼前人，不要步爹和你娘的後塵，情人之間隻要有真愛存在，就能一起解決所有問題。我聽了你娘的肺腑之言，為了不遺憾終生，隻得厚著臉皮前來，讓你見笑了。”


  “傻瓜，說啥見笑呀，都是我的不對，明明曉得她暗戀我，還到她的房間小憩，讓你受盡了心靈的折磨，實在抱歉，請原諒我唯一的一次疏忽，好嗎？”


  嬑妍仰起頭注視著他說：“若下次再敢去她的臥室，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不信，走著瞧。”


  “好的，娘子，再也不敢了，母親叫吃飯了，請娘子上座吧！”翊翃樂嗬嗬道。


  偉強聽見樓下的笑聲，也起床下樓吃飯來了。


  晚飯後，劉嬑妍想回學校，盧小燕慌忙挽住嬑妍的肩頭說：“嬑妍，今晚的床鋪給你倆準備好了，住下來陪我聊聊，我與你仿佛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行嗎？”


  華翊翃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說：“妍，你第一次到我外婆家吃飯，請你留下來吧！我娘想你爹想得好心痛哦，可謂是魂縈夢牽，茶飯無味，徹夜難眠啊！不知你爹是否想我娘喔？你就陪我娘談談心，稍稍寬慰一下她的愁腸百轉，相思成海吧！”


  劉嬑妍注視著小燕憂鬱哀傷的眼睛，點了點頭問：“我要獨自一間的，你家有床鋪嗎？”


  小燕拽住她的手說：“你與翊翃快要結婚了，況且已經合二為一了的，應該同枕共眠啊！”


  劉嬑妍轉身怒瞪著翊翃問：“你好意思亂嚼舌根，誰跟你合二為一了呀？張曉陽嗎？懶得理你，我回去了，謝謝你家的晚餐。”說完拔腿就走。


  小燕慌忙擋住門口說：“嬑妍，不是翊翃跟我說的，是你爹告訴我的。請你不要怪罪他，他是非常愛你的，愛你勝過愛我這個親娘哎，你難道沒感覺到嗎？我今晚留你是因為我實在想你爹，想得腸子都絞痛了，我想跟你聊聊你爹啊！我今生無法再見到他，若能與你談談他也可消減愁眉啊！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嗎？”


  嬑妍瞅著愁眉緊皺的小燕，咬咬牙點點頭說：“那我晚上跟你睡在一起談個夠吧！實際上我爹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隻因他是個男人，且是一位村支書，一切都忍著扛著，藏在心底獨自品味相思的苦楚，我娘看得出來，心照不宣而已。我們做兒女的也心知肚明，隻是不願觸到爹的傷心處罷了。你們二個如此相愛，當初都是未婚者，幹嘛不結婚呢？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小燕聽到這裏，禁不住潸然淚下。盯著翊翃問：“兒子，你不要步娘的後塵，若是你真心實意愛嬑妍的，就永遠別想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想著地裏，若是那樣，你將一無所有。懂娘的意思嗎？”轉而盯著嬑妍說：“嬑妍，你若是真正愛我兒子的，就該拋開從前的一切是非對錯，重新來過，別給自己留下遺憾，千萬別像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到最後什麽情都沒有了，明白嗎？”


  嬑妍直視著翊翃問：“你肯將張曉陽調離象東中學的，我就退一步，不談調動之事，再觀察你一年。若你做不到，證明你心有旁騖，舍不得調離她，我就永遠離開你，此生甭想再見到我。”


  華翊翃凝視著她問：“張老師家在這裏，她的教學態度和水平在眾多老師之上，兢兢業業，愛生如子，沒有犯啥錯誤，性格直爽，與人為善，樂於助人，我憑那條規定提出調離她呀？請你說出她的不足之處，我立馬照辦。”


  劉嬑妍看著他立馬掛下來的臉蛋，及不耐煩的語氣表情，立刻明白翊翃與她的關係並不簡單，對她頗有好感，急忙轉過頭注視著小燕說：“阿姨，對不起，我回學校了，好好保重吧！再見！”掉頭衝出門外，頭也不回地跑了起來。跑到學校308房間，趴在床沿飲恨吞聲。


  從此後，嬑妍再也不搭理翊翃了，二人僵持到學期末，華翊翃再也無法忍受嬑妍的冷漠，最後一天考試結束後，心急火燎地跑到308敲門。敲了好長時間不見回應，卻見張曉陽跑上樓說：“華老師，你甭敲了，她已經打疊好所有行囊回家了，試卷交代我來完成，並給你和我各留下一封信，我現在就交給你。”隨即遞上一封信給翊翃。


  翊翃迫不及待地撕開封口，抽出一張字條，展開閱讀。


  “翊翃，我們的情緣至此全麵徹底的結束了，不論我能否調到別的學校，我再也不會回到令我傷心欲絕的地方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思考和觀察，張老師很適合做你的伴侶，日後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請你好好善待她，爭取結為伉儷。我們拍的所有照片全數還給你，你燒毀還是留著隨你的便。保重，再見！”


  翊翃看完信，抬頭瞥見張曉陽還站在自己身後，急忙問：“你為啥不告訴我，你是否逼她離開學校的？她給你的信怎麽說？”


  張曉陽一聲不響地將自己的信遞給他說：“我也勿曉得啊。隻是剛才在房間裏看到這封信後才曉得她走遠了。”


  翊翃接過信閱讀。“張老師：你好！我要走了，有事要拜托你幫我完成。數學試卷五十張，麻煩你幫我改好，然後期末成績單幫我送一下，謝謝了。同時叮囑你一件事，好好去愛華翊翃，他是個好男人，若能娶到你這位好女人，那就是天作之合了。最後祝你們早日完婚，早生貴子，幸福安康，白頭偕老，前程似錦！”


  華翊翃咬咬牙，沒讓自己當著張曉陽垂淚，急急忙忙地朝樓下走去。


  劉嬑妍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裏，劉珍瑋正在吃飯，瞥見女兒愁眉苦臉地進門，慌忙放下飯碗問：“你吃晚飯了嗎？因何把所有東西都拿回來呀？怎麽不叫翊翃送你回家啊？”


  劉嬑妍放下東西，伸了個懶腰說：“肚子餓扁了，有吃的嗎？娘和妹妹呢？”


  “娘去外婆家了，妹妹還沒放學哩，大概一周後回家。”


  “高中考試早就結束了，怎麽還在學校呀？不知她考得怎麽樣哦？這個小懶蟲，上靖高中能否錄取啊？”


  “咋曉得喔，一個多月沒回家哩。孩子大了管不住嘍，隨她去吧！先吃飯再說，別讓肚子遭罪。晚上幸好煮得多，爹去給你盛飯，你先去洗把臉和手。”


  劉嬑妍端著飯碗瞅著珍瑋問：“爹，你跟娘吵架了嗎？娘什麽時候去外婆家的？我明天去把她請回家，好嗎？”


  劉珍瑋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說：“有啥好吵的呀？她可以動不動的隨便罵我，侮辱我，而我不還嘴，悄悄地溜到工地去幹活，把一身的力氣和怨恨都傾瀉在石頭沙子裏去，累得筋疲力盡了，晚上倒頭便睡，她一個人跟誰吵呀？”


  “那我看你滿臉憂戚，滿眼淒惻，是否想小燕阿姨啊？”劉嬑妍詫異地問。


  劉珍瑋放下空碗，盯著嬑妍問：“她還好嗎？我今生最對不起的人是她，最愛的人也是她？可惜今生無緣了，隻能行屍走肉般地活著，慢慢地耗盡生命，然後寂寞地死去。爹有時候仔細想想，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永恒呢？各種變數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任何一個小小的誤會便會改變初衷。即使小燕選擇了我，也終有相看兩生厭的那一天。離開一個人並不難，一腳邁出去，另一腳跟著出去。一步一步地就走遠了，遠得無法再回來，無法再靠近。我相信時間會掩埋這一切的，何必一定要用恨來結束呢？桃花路上沒好處，隻有墳來隻有墓啊！如今唯一的希冀，就是渴望你能嫁給我與她的愛情結晶，看著你們幸福地生活，幫你們照看孩子，好好享受一下子孫繞膝的晚年生活。若是你與翊翃徹底分手了，那我的人生沒盼頭啦，生存的動力沒有了，早死跟遲死沒啥二樣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