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 5

  白媚兒四下轉了轉，問了好幾家，情況基本和牛壯所說一樣，皇帝征稅，偏遠一點的百姓的錢基本都被搶走了，本來富貴村是平靜祥和的小村。


  昔日，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今日，田園荒廢，家園破碎，隻是因為皇帝下旨修建華麗的淩雲寺，多少無辜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白媚兒來到牛壯家門口，心情複雜，凡人之苦她雖無法體會，但是失去摯愛親人的痛苦她也曾經經曆過，鄰居門口，剛剛還精神的老婦人不見蹤影，心中隱隱不安，白媚兒走過去，門沒關，輕手輕腳推開半掩的門。


  床上，那老婦人平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角還帶著一淚水，仿佛還在可惜和悲哀，白媚兒已經知道她死了，剛才那麽神采奕奕是回光返照“我會盡力幫你的”白媚兒將人埋葬後飛身回到盛京。


  夜晚，寒冷的風在鐵窗外呼嘯而過，地牢，牛壯和同伴被關壓在此，他們有的三個人關在一起，有的兩個關在一起。期間，其實有幾個年輕的不由害怕起來，有人偷偷抹眼淚，牛壯一副大義凜然生死不在乎的模樣。


  “膽大包天！居然擅闖淩雲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隻要說出帶頭之人，就從輕發落！”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坐在那裏，好似正氣凜然，幾個強盜紛紛相互查看一番，但誰都沒有說什麽話“不說話，來人用刑！”那人怒火中燒，對著獄卒喊了一聲，有人開始腿發軟了，牛壯心想，就算有人說出自己也無所謂，反正搶了淩雲寺隻有死路一條，就算淩雲寺這事情可以活下來，北城楓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熊熊燃燒的爐火，獄卒舉著火紅的烙鐵，大家都害怕極了，那官打量了一番後，選了年紀最小的看上去最害怕的張波“拉出最小的！”一聲令下，兩個強壯的獄卒從監獄拉出最年輕隻有十三歲的張波，張波害怕極了，一頭大汗，剛剛聽到抓自己，他就嚇得兩腿站都站不起來了。


  剛開始同一牢籠的同伴還攔著獄卒不讓他們靠近張波，可是無奈和他關在一起都是差不多大小的人，保護不了他，很快就被獄卒抓出去了。


  火紅的烙鐵可不是開玩笑的，那人奸笑著舉著從獄卒手中接過的烙鐵步步逼近，張波害怕想要後退，卻被獄卒死死禁錮著無法動彈，眼看烙鐵越來越近了，被關壓住的那群強盜每個人都緊張擔心和憤怒“放開他！有本事衝我們來！”一個個不停地抓著鐵牢籠搖晃著，似乎下一刻就能夠衝出來“昏官！放了他！”每個人憤怒呐喊，各個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那官大卸八塊了，而白媚兒躲藏在牆壁後麵舉著手準備施法術救人。


  “住手！”突然聽到一聲洪亮的呐喊聲，所有人停住動作目視發出聲音的男人，牛壯從犯人後麵走出來，他怒視那人，緊抓鐵籠“我就是頭領！要殺要刮都衝我來！”那人一聽立刻高興起來“把東西交給他”獄卒拿著一份認罪書走過去遞給他。


  牛壯不識字，同伴中倒有人認識於是讀了出來“我等是一群十惡不赦的強盜，到處為非作歹，因為看上淩雲寺奢華無比，隨生了強盜之心，而今被抓，願意認罪認罰？”大家聽完不由倒吸一口氣，這個人好狠，如此冤枉我們！一群人麵麵相覷不再說話了。


  事到如今，認罪也好不認罪也好，看起來隻有死路一條了，牛壯看了看張波驚慌失措的表情準備簽字畫押，突然間那份認罪書突然著火，牛壯一下子就將認罪書扔出去，正巧碰到坐在那裏喝茶的官員身上“著火啦！快救我！”那人大驚失色，一下子慌亂不已，連連呼救。


  沒一會，獄卒就將他身上的火勢撲滅了，官員氣急敗壞，認為牛壯他們故意放火“你們給我等著！”丟下一句話，官員在兩個獄卒攙扶下離開監獄。


  “要不是丞相大人需要他們的證詞，早就送他們去見閻羅王了！”官員在兩個獄卒攙扶下走著，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明天以後，隻要他們畫押認罪以後，他們就永遠消失了，大人也就不用生氣了，而且丞相大人會覺得大人辦事快，說不定以後平步青雲了”一個獄卒趕緊安慰他，“也是，到時候說不定我就能升官發財了，哈哈哈……哎呦！輕點，笨蛋！”官員一想心情也不在那麽差了。他們的談話全被身後躲藏的白媚兒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牛哥，看來老天都看不下去，教訓那個狐假虎威的昏官！”其中一個人大聲叫好“老天爺也不讚同你認罪！”其他人紛紛附和。


  “不管畫押不畫押，我們得罪了宣王，恐怕死路一條，隻是可憐我家老母……”監獄中有人開始感歎起來，其他人也開始傷害“我想念我家中的妻兒”“我擔心我兄長會不會因為我的事受到連累……”一個個喪氣的蹲在地麵。


  牛壯猛地擊打牆壁，眼神中透露著憤怒“要不是修建什麽淩雲寺，我母親現在還好好的！我還在家中耕田打魚孝順她，怎麽會落得如此境界？”一直不說話的張波，低著頭紅著眼睛哽咽道“也不知道我奶奶怎麽樣了？我和爹爹被抓去做苦力後再也沒有看到過奶奶了，爹爹在淩雲寺做苦力時候病死了，奶奶恐怕都還不知道……”一夥人垂頭喪氣的靜靜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