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西山婆(1)
“大叔,將你手中的符紙給我看看。”我上前一步,將大叔手中的正陽符接了過來。
屋子裏的幾人見我反應這麽大,頓時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準確的來說,是把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那張符紙上麵。
我查看著正陽符眉頭緊皺了起來,此刻在正陽符的一麵上赫然有一把巴掌大小的黑色印記,那個黑色的印記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什麽汙穢的東西沾染了一般。
“大叔,你下午去過了哪些地方,見過了哪些人?”我問道。
那大叔見我臉色不對,有些緊張,說道:“本來下午我是要按照小道長的吩咐去村裏轉轉的,但是下午我大兒子突然發燒,我帶他去衛生所了,直到剛才才趕回來。”
“那你下午跟村裏哪些人有接觸過?”我皺眉問道。
“沒有啊,下午我送我兒子去衛生所,走的時候沒有遇到村裏人啊。”大叔說道。
“沒有?那這是怎麽回事?”我眉頭緊皺到了一起,我的正陽符乃是至陽之符,一碰到那些帶有邪氣的東西或者人就會有反應。現在正陽符上有了反應,明顯就是大叔下午的時候碰到過。
現在大叔又說他下午沒有碰到過村裏人,那他身上的那張正陽符上麵的黑印又如何解釋?
“大叔,你在仔細想想,或者說你下午接觸過哪些人?”我問道。
“下午衛生所裏的人有不少,但是都是別的村的。我除了接觸過那些人外,再就是衛生所裏的張醫生。”大叔說道。
我揉了揉眉心,躲在暗中使壞的那個人我重點是懷疑村裏人,至於大叔所說的衛生所裏的醫生和別的村的看病人,我認為是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幾乎為零。
“大叔,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下午你從這裏出去以後,有沒有覺得什麽事是比較詭異不正常的呢?”我試著問道,希望能從大叔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詭異不正常的事?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啊。”大叔撓頭,想了半天,還是搖頭。
“小道長,你是說德子下午有碰到過那個人?”另外一個大叔詢問道。
我點頭,有些沉重道:“是的,通過正陽符的變化來判斷,德子大叔下午肯定是有碰到過那個人,而且還和那個人有過近距離的接觸。”
那個人就在我們身邊,但是我們卻不知道他是誰,這是最讓人無奈和擔憂的。
“沒有啊,我下午就隻是在衛生所裏跟那幾個人有過接觸,村裏人真的沒有碰到過。”德子大叔不停地撓頭,他也十分的不解。
“小道長,會不會是你弄錯了?”有人問道。
“不會。”我搖頭,很肯定。就算我會弄錯,但是正陽符不會弄錯。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隻有碰到了它才會有反應了。
“這就奇怪了。”屋子裏幾人狐疑,迷惑不解。
“大叔,村裏還有多少人你們沒有接觸過?”我問道。
“差不多都接觸了一遍,除了有幾個人不在村裏的。”其他幾人回答,他們下午的行動還是比較順利。
這時候一個大嬸帶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是來找德子叔的。
“德子,大娃子又開始發燒了,這可咋辦啊?”大嬸對自己男人道。
“哎,也不知道這娃子是怎麽了,剛從衛生所裏掛了吊針回來的,現在又發燒了。”德子大叔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額頭,抱怨道。
德子大叔的大兒子今年有八歲了,長得胖呼呼的。此刻靠在他媽身上,臉頰通紅,神情萎靡,沒有精神。
“大叔,我懂的一點醫術,我來給你兒子把把脈吧。”我說道,傷風感冒發燒這些東西還真的是小兒科。
聽我我會看病把脈,屋子裏的幾人看向我的目光頓時又有些不同了。我摸了摸小男孩的脈搏,然後道:“脈搏有些絮亂,心脈無力,是因為邪氣入體。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副中藥,喝了明早上就好了。”
“那真的是多謝小道長了。”德子叔大喜,拱身拜謝。
我寫了一藥方,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在自己家裏就可以配齊。
“小弟弟,喝了藥就沒事了。”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後腦勺,安慰道。
“咦,小弟弟,你口袋裏裝的那個是什麽?”我輕咦了一聲,目光低垂,在小男孩的口袋裏發現了一樣東西,問道。
“這是我在路上撿來的。”小男孩用手將口袋捂住,唯恐我搶他的東西。
“小弟弟,能給大哥哥看看嗎?”我蹲下身來,輕聲說道。
“這是我的,不給。”小男孩向後退後了一步,將口袋捂得很緊。
我有些尷尬,望向了德子叔。
“娃子,將那木人拿出來給大哥哥看看。”德子叔說道,從自己兒子口袋裏將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木人,隻有十公分左右高。小木人的表麵是漆黑一片,好像是沾了厚厚一層汙垢,表麵的一層汙垢都摩擦的油光發亮了,看起來有些髒。
我望著德子叔手中那個木人眉頭狠狠的跳了跳,心中湧起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將木人拿在手中查看,木人的雕刻很粗糙,隻是簡單的雕刻了一下四肢,腦袋上麵是一個平麵,眼睛、鼻子、嘴巴都沒有雕刻出來。
“這個木人是在哪裏撿來的?”我問道,聲音都有些變了。
“這木人是今天撿來的,就在我們村子後麵的路邊撿來的。也不知道是誰掉的,見孩子喜歡就撿來給他玩了。”德子叔說道。
“那木人大叔有碰過嗎?”我問道。
“有啊,它是我先發現的,是我撿給孩子的。”德子叔點頭,望著我有些莫名奇妙。
“這小木人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啊?”這時候大爺說了一句,盯著小木人看。
“大爺,你有見過這個東西?”我急忙問道,將木人遞給了他。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先不要急,讓我仔細想想。”老人回答道。
“我記起來了,西山婆,我在西山婆手中有看到過這麽一個小木人。”過了一會,大爺一拍手,大聲說道。
“我那個時候我還問過那個老太婆,削這麽一個木人做什麽,那老太婆說削給她兒子的。”大爺又補充了一句。
望著那漆黑的小木人我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從大爺手中接過小木人,對德子叔的兒子說道:“小弟弟,你看這個小木人多難看啊,明天等你不發燒了讓你爸爸去買一個漂亮的木人給你好不好?”
“是啊,娃子,你先跟媽媽回家,明天爸爸去給你買一個好看的木人。”聽我這麽一說德子叔明白了我的意思,這般對自己兒子說道。
“小道長,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啊?”屋裏人問。
我沒有說話,而是將那正陽符隨手丟在了小木人身上。
下一秒,正陽符迅速變黑,那黑印記就跟德子叔身上的那張正陽符一般。
“就是她,西山婆!”我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