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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寶兒瞌了個頭,領著蕭奇退了下去。她很生氣,不知道氣什麽,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夫君身邊一下多出三個側妃。也許是氣自己永遠都是皇後玩弄的布偶。


  迎麵走來一位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寶兒認出來了,正是那晚在皇上房裏商量怎麽對付自己的那位,今天認真看才想起,不就是李鴻李大人嗎?原來他跟皇後來往密切。寶兒想起挨了自己打的李公子,暗想,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鴻給寶兒和蕭奇行禮,寶兒衝他微微含首,故意不讓他知道自己認識他。


  怪不得皇後那麽容易讓自己走呢,原來心底的壞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似乎過得挺好。”皇後瞟了一眼李鴻,似乎對他很不滿。在她看來,林寶兒應該是張牙舞爪,哭天搶地的求自己放她一條生路才對。


  “奴才聽娘娘吩咐。”李鴻俯在地上,皇後甩手示意身後的人下去,臉上突現一股陰得嚇人的笑。


  坐在馬車裏麵,寶兒靜靜地想著事情,蕭奇不敢打擾,在一旁傻傻地盯著她看。


  “你看著我做什麽?”寶兒雖然沒動過,但還是能感覺到別人注視自己的目光,或許學過功夫的人感覺都比較靈敏。


  “寶兒姐姐為什麽要把臉弄成這樣呀?”蕭奇好奇地問。


  “你就不怕我被皇後抓去彈琴啊?”寶兒戲謔地看著他,蕭奇忙把頭點得像要掉下來了:“怕……怕……我不要寶兒姐姐走。”


  “姐姐好累。”寶兒幽幽地吐出四個字,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累指的是心裏還是身體,她把身子靠進蕭奇的懷裏,蕭奇伸出手輕輕地抱著她。


  靠在蕭奇的懷裏,寶兒感覺不到安全,他無力的手臂更讓寶兒覺得不安。


  寶兒渴望著有一對可以保護自己的翅膀,因為她從小就沒有得到過。軟弱的母親保護不了她,父親不愛她。


  也許真的很累,寶兒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隻到小玉的一聲尖叫把她吵醒。


  “小姐怎麽了?!”


  “快走開啦!寶兒姐姐說累,睡著了。”橫抱著寶兒的蕭奇徑自往臥房走去。


  “不行!你放小姐下來!”小玉在後麵追著嚷嚷:“你會摔著小姐的。”


  “寶兒姐姐都……都被你吵醒了。”蕭奇不高興地嘟著嘴,看著懷裏已經睜著眼睛的寶兒。


  “啊…小姐,對不起哈。”小玉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奇,放我下來。”寶兒拍拍蕭奇的肩。


  “不要嘛……”


  “是不是很喜歡抱著我們家小姐呀?”小玉打趣道。


  “我要抱寶兒姐姐回房間睡覺,寶兒姐姐累了。”


  “我身上臉上都很髒,我想沐浴。”寶兒輕輕一躍,穩穩地落在地上。


  “是,小姐,早就準好了。”小玉看著蕭奇目登口呆的樣子,笑著領寶兒進去了。


  皇後果然守信用,幾天不到的時間便找到了三位多才多藝,長相俏美的女子給蕭奇做側妃。王府內,一片混亂。


  “這是?”小玉和阿豐麵麵相視,不明所以地來回瞧眼前的三個美女。


  “見過王爺,見過姐姐。”三位女子異口同聲地向蕭奇和寶兒行禮。


  “我叫歡歡,我叫程程,我叫敏敏。”


  寶兒衝她們微微含首。說不傷心那是騙人的,自己的夫君被分成四份哪。


  蕭奇倒好,自己在一邊玩得不弈樂乎。


  “姐…姐…”小玉驚訝地張著嘴,這一下子也太亂了吧?

  “對,以後就是你的主子了。”程程抬起下巴,驕傲地瞟了一眼小玉。


  李公公麵無表情地尖著嗓子道:“三位女子乃是皇後娘娘親自給王爺挑選的側妃,娘娘吩咐過,雖側妃大典免去,但並不代表側妃的身份有變,可明白?”


  “明白。”一幫下人低著頭行禮。


  “明白就好。”說完,李公公緩怕地走出王府。


  “我要住這裏!”歡歡一眼就瞧中了寶兒住的臥房,招手讓丫頭把東西搬進去。


  “不行,我要住這裏。”敏敏急了,顧不上行禮,搶先往臥房衝去。


  三個人當著寶兒的麵爭了起來,完全不顧以前是什麽人住的。


  “什麽狀態?”阿豐搖搖頭,然後低頭戲謔地問在一邊玩的蕭奇:“王爺,好玩不?”


  “好玩。”蕭奇抬頭看了一眼這混亂的場麵,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好玩你個頭呀!”小玉又急又氣,狠狠地踹了一腳在阿豐的腿上。小姐都快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這兩個臭沒良心的還在一旁起哄。


  “全都給我住手!”寶兒惱了。


  三個女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毫無慚愧之色地盯著寶兒。


  “妹妹們,欺負人不是?”寶兒冷冷地盯著她們,一直緊閉的著唇勾起一抹淡笑:“懂什麽叫先來後到不?懂什麽是正什麽是側不?要我把房間讓出來不是?”


  “什麽正?什麽側?”程程雖然有那麽一絲絲被寶兒嚇到,可是也不能什麽話都不說吧?再說,都是女人,能殺了自己不成?想到這,膽子更大了起來:“皇後娘娘說了,在這裏沒有大小之分。”


  “就是。”敏敏和歡歡附合著點頭。


  皇後,那個女人!寶兒恨得咬牙切齒。可臉上掛的還是那一抹危險的淡笑:“妹妹們何必跟我爭一間小小的臥房?伺候好了王爺,何愁沒好地方住?到時呀,就讓王爺給各位妹妹各修一座獨院豈不更好?”寶兒頓了頓,繼續說:“妹妹們別看這王府大,要麽就是荒廢了,要麽就是年久失修住不得人。”


  “那我們豈不是不用住?”程程叫著。


  “餘管家。”寶兒不理會她們。


  “是。”餘管家上前。


  “把北院收拾幹淨,三位主子累了,帶她們回去休息。”說完這話,寶兒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有什麽了不起!”歡歡衝她的背影吐口水。


  “寶兒姐姐……”蕭奇追著寶兒回房間,扯著寶兒的衣服晃:“寶兒姐姐別生氣嘛。”


  “哼!”寶兒甩掉他的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接下來便是一團亂的生活,原本的平靜早在三位側妃的踏足之時便不存在。也許是皇後要求她們這般做,也許是本性。


  飯桌上,又吵開了……


  “為什麽沒有我愛吃的龍蝦?”


  “為什麽沒有我要吃的大匝蟹?”


  “我的香脆乳鴿呢?”


  三位美看著一桌子的菜嚷嚷著,明明已經是滿滿一桌了,還一副不滿意的表情。


  “雙兒。”叫廚房都加了,寶兒對一邊的婢女道。


  “是。”雙兒應了一聲轉身往廚房走去。


  “等…等…”蕭奇叫道:“還有……寶兒姐姐喜歡的魚腩。”


  “呃…雙兒,我今天不想吃。”寶兒向雙兒揮手示意她下去。


  “寶兒姐姐……你不是很喜歡吃的嘛?”蕭奇看見寶兒不領情,不高興了。他可不喜歡他的寶兒姐姐被人欺負。


  寶兒一把將他不安氛的身子扶正:“乖,別鬧了,吃飯。”


  “那寶兒姐姐吃雞腿。”他夾了一隻雞腿到寶兒的碗裏,討寶兒歡心的事他一向不吝嗇於去做。


  “哼!”三位美女冷眼看著他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的討好,隻覺心底一陣反感。程程用絲巾輕輕地拭著嘴巴涼涼地開口:“姐姐,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現在是你當家,可是你看看這桌上的菜。”她伸出塗滿扣丹的手指著桌上的菜:“我們三個倒沒資格說什麽了,可叫咱們王爺怎麽吃得下呀?”


  “可不是。”敏敏和歡歡附和著點頭。敏敏夾了一塊鴨肉到蕭奇的碗裏討好道:“王爺,你可要吃好哦,這樣身體才會好。”


  “謝謝……”嘿嘿地笑著。


  “各位主子可能不知,桌上的菜都是王爺愛吃的。”小玉看不過去了,在一邊恭敬地開口。


  程程騰地起座,狠狠地甩了小玉一巴掌:“有你這個奴婢說話的份嗎?”也不知她何來那麽大氣,小玉悶哼一聲,硬是沒有出聲,看得一旁的阿豐隻佩服。


  寶兒見小玉被打,心疼得差點要上前還程程一掌,她硬是忍住了。換了個表情,責備到:“小玉,你下去。”再是心疼,主仆有分的規舉卻是壞不得,省得又有話題落到別人口中。


  雙兒剛好看打小玉被打的那一幕,唯唯諾諾地低著頭不敢看那三位美女。


  “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菜呢?”歡歡等得有點不奈煩了,瞪著雙兒罵。


  雙兒的頭低得更低了,又恨又委屈。哪個下人不恨這幾個新來的主子呀,簡直就是女魔轉世,偏偏三個都串通一氣。“回主子,廚子說今天市場沒有龍蝦和大匝蟹賣,乳鴿隻剩下一隻活的,做完就要半夜了。


  “我不管!我非要!沒有大閘蟹我不吃!”敏敏撒野,她們就是串通好故意讓寶兒難受的。隻是寶兒好像不吃她這一套。轉頭看看蕭奇,看到他正好吃完,便放下碗筷吩咐:“雙兒,主子們既然不想吃,把飯菜都撤了。”她說得毫不猶豫。


  “是。”雙兒快哭了,這種活為什麽是自己攤上呀……


  “喂!住手!”三位美女沒想到寶兒會來這一套,慌了,忙打掉雙兒的手大罵:“林寶兒!你太過份了!”


  “有什麽意見的,向王爺說去。”寶兒擦拭幹淨嘴巴,冷冷地丟下這一句話。


  “王爺……”三位美女同時向蕭奇撒起嬌來:“林寶兒欺負人。”


  “是你們在欺負寶兒姐姐。”蕭奇氣衝衝地護著寶兒,程程將自己柔軟的身子膩進他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用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撒嬌:“王爺,我跟兩位妹妹說好了,今晚程程來伺候你哦。”


  “我要寶兒姐姐。”蕭奇答得毫不含糊,清澈的眸中盛著兩眶滿滿的不滿。寶兒的臉微微地紅了,這死瘋子,都在說些什麽話嗬。


  “程程還可以跳舞給王爺持,唱歌給王爺聽。”程程像哄孩子一樣,或者她認為,傻子和孩子沒什麽區別吧。


  雞皮早已起一地的林寶兒再也呆不下去了,緩緩地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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