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叔的妙計
許堯頭痛搖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也會有無計可施的時候。
“丫頭，其實這事說難也不難，既然羅成成竹在胸，婚書是肯定有的，現在就是要找一個能成為你爹的人，比李穀更有份量的。”
“大叔，我不是、、、你不會是說要我找個假爹吧？”
蘭蘭拔開迷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對，既然這以多年了，我想你娘也未必會記得，而且你娘現在既然是當家主母，未必希望人提到以前的豔事，所以這個方法絕對安全有效。”
許堯淡淡的笑，他這個皇上教人說謊還真是不該，不過這丫頭挺合他心，他也不願她這樣被逼嫁。
“許大人，這父母之命、、”
知府大人聽皇上出的壞主意，心裏很難受，如此一來，羅成必定會輸，按照法令，交罰銀事小，那皮肉之苦。
唉，皇上是老大，皇上說了算，這事一結，皇上拍拍屁股就走人，可就苦了他，羅家，李家皆是鳳南城的富戶，就是所謂的地頭蛇，要是他們要糾結下去，他就有得頭痛了。
“劉大人，這正是父母之命，隻要能證實丫頭的生身之父即可。”
“許大人，離開庭隻有半個時辰，這上那去找被告的生身父親？”
“嗬嗬，大人，我看你的年紀就適合也，不如讓我高攀一次，你也撿個現成的爹如何？”
蘭蘭見知府大人要扯後腿，站起身，端了杯茶笑盈盈的走上前。
“荒唐，本府怎麽可能去煙花之地，又怎麽可……”
看來知府大人是怒了，手一甩將蘭蘭手中的茶掃落在地，他憤怒的話也隨著那聲‘怦’，而頓。
“劉大人勿動怒，你看看這府衙要有合適的人選？”
許堯見蘭蘭若惱了知府，有些頭痛，有心收走金牌吧，看丫頭那惹禍精的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更何況他馬上就要回京了，見丫頭這樣，他還真些放心不下。
冒牌爹爹還沒挑好，那邊的人已經帶到了，劉知府不得不回到公堂之上，蘭蘭有些急了，很明顯，知府大人比較偏向羅成，這可如何是好。
“大叔，找爹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上去看看羅成那臭小子玩什麽花樣。”
蘭蘭說完很淡定的將大叔扔下了。
他們卻都忽略了，羅在原本是要告許堯的，現在蘭蘭成了被告，好像已經脫離了原狀。
蘭蘭並沒有一開始就進公堂，她在門後觀察，沒想到李大爺真的來了，可是沒看到那個娘。
堂上的知府大人正在端詳婚書，蘭蘭很糾結，怎麽會無端跑出個婚書。
“李穀，這婚書可是你親手所簽？簽於何時？”
知府大人放下婚書嚴肅的問。
“回大人，正是，這婚書是在十年前簽下的，當年羅兄上門求親，草民見羅李兩家也算門當戶對，便簽下了小女與羅公子的婚事。”
“那為何這上麵沒有你女兒的閨名？”
沒名字，蘭蘭一聽名字，心裏敞亮多了，沒名沒姓，誰搭理你。
“是，草民當年連生數女，心裏鬱悶，因而一直不曾給她取名，家裏一直叫她丫頭，下人們都叫她六小姐，故而這上麵寫的六小姐，大人，這有何不妥嗎？”
李穀不解的看著知府大人，婚書上也不一定要寫全名吧。
“來人，傳李慧蘭。”知府大人眉頭緊鎖， 這簡單的案子，現在卻好糾結。
“不用了，大人，民女一再強調，我不姓李，我叫沈慧蘭。”
蘭蘭自己走出來道，看著李大爺，她並沒有過多的感情，她看了眼李大爺，若是在大街上看到，她鐵定不認的。
“像，長得真像、”李穀看著蘭蘭有些激動。
“李大爺，你別太激動，你很清楚，你不是我爹，這婚書根本沒有效率，你就別指望拿著我發財了，至於吃了你六年的飯，我會折算銀兩還你的。”
蘭蘭沉著臉，她知道李大爺那句真你指什麽，還不是她長得像她那個娘。
“小蘭，你真的那麽討厭我嗎？”
羅成見蘭蘭如此堅決，站起身正麵對著蘭蘭問。
“我從來沒說過。”麵對羅成灼熱的眼神，蘭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並不討厭羅成，真的不是討厭，她隻是不喜歡被人逼，被人算計，相反的，她還很喜歡羅成，小的時候，羅成就像兄長一樣照顧她。
以至於六年的童年歲月，雖然有些單調，但是卻不曾被人欺負。
雖然羅成隻比她長八歲，但是卻讓她很安心，很有安全感，若真要說是感情，也隻能算是懵懂的初戀，但是那不是真正的愛情，見到大叔後，她才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愛戀的感覺。
“小蘭，告訴我，你喜歡過我嗎？”
羅成似乎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仍然不甘心的問。
“羅成，你是好男人，我為小時說過的話向你道歉，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有想過嫁給你，你真的很好，我也曾想過，或許人生就是那樣平平淡淡一生，但是遇到大叔後，我才知道那不是愛情，那隻是一種習慣，一種需要被嗬護的需求，真的，對不起。”
蘭蘭向羅成低首道歉。
“我明白了，你說的那個大叔在這裏吧，我能見見他嗎？”
羅成很傷心，但是男兒流血不流淚，他不能哭，他要見見那個老男人，他要知道他輸在哪？
“我、、大叔並不知道我喜歡他，我隻是、、、隻是單戀。”
蘭蘭有些囧，大叔已經有家室了，她不可能去做小N，搶別人的男人的。
“他成親了？”羅成突然間明白了。
“羅成，我不嫁你，並不是因為大叔，而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男女間的愛情，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你以後別再鬧這樣的笑話了。”
蘭蘭很難為情，轉身欲逃，卻讓羅成拽住了胳膊。
“小蘭，我要見他，我要知道我到底那點輸給他了？”
羅成不甘心的道，不見到蘭蘭口中的那個大叔，他絕不甘心。
知府大人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這小姑娘暗戀皇上，看來這丫頭到是挺有心計的。
“堂下人聽著，這裏是公堂，容不得你們喧嘩，本府宣判如下。”
知府大人見自己被忽略，又聽羅成有意讓妻，立即拍著驚堂木要宣判。
“等等，大人，我告的是許堯強奪民妻，小民連被告都不曾見，大人如何宣判？”
羅成冷凝著知府，莫不是真的官官相護？他要告的是許堯，可是自始至終，那個姓許的都不曾出現。
“這、、”知府大人頭痛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又扯出真皇帝假欽差，這可如何是好。
真要派人去請皇上嗎？真的要讓皇上與一個平民對簿公堂？可是按照律法，他似乎真的應該這麽做。
“大人，莫非因為許堯是官，便不用出堂嗎？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不是應該傳許堯出堂。”
羅成進一步逼道，今天就算是要挨板子，他也要見見那個老男人。
“羅成，你別鬧了，根本就沒有的事，你還要鬧什麽。”
蘭蘭氣急道。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林海來到了堂上，走近知府大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眾人看著林海離開，羅成一直看著知府大人，那態度，實在讓人費解，就算是官大一級，也不必如此恭敬吧。
“羅成，許大人請你後院相見，但是這件官司，你可還告？”
知府大人聲音溫和的問羅成。
“隻要能見到那位許大人，草民便不再告他，就連與蘭半的婚約，小民也可以不要。”
羅成很識相的道。
“羅成，你說的是真的？”
蘭蘭喜出往外的看著羅成。
“是，強扭的瓜不甜，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當然，如果這位大叔確實比我強，我會退出，但是如果他比不上我，我會繼續追求你。”
“謝謝，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兄長。”
蘭蘭這句話，等於將她與羅成的關係重新定位了，兄長。
知府帶著羅成到了後院，林海與方剛也在，就連風大人都在，隻是蘭蘭並不認識。
“丫頭，你們先退下吧，我與這位小兄弟有幾句話說。”
許堯轉身，微笑的請蘭蘭等人離開。
蘭蘭鼓著腮幫子，搞什麽飛機嗎，為什麽她也要走，真是鬱悶，大叔要與羅成說什麽？
羅成一進來，眼睛就定在許堯身上。
大叔，蘭蘭竟然叫他大叔，從外表看，他應該大不了他幾歲，可是蘭蘭竟然叫他大叔。
“坐吧，這棋剛才是丫頭與我下的，你就接著丫頭將這局棋走完如何？”
見眾人離去，許堯示意羅成在對麵坐下。
“許大人，恕羅成無禮，不知許大人可有家室？”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羅成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開門見山的問。
“有，實不相瞞，在下的女兒與丫頭差不多。”許堯淡定的拿起棋子。
“不知大人可知丫頭喜歡你？”
許堯的手抖了下，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擠飛了幾粒棋子。
“丫頭很活潑，但是缺少親情，她多半是將我當做爹了吧。”
許堯拾起棋子，將它們一一歸位，強自鎮定的回道。
“大人說的沒錯，但是丫頭很理智，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麽，雖然她是六歲離家出走的，但是她卻在生下來的時候就開始計劃了。”
羅成觀察著許堯，他並不像蘭蘭，他接受的是男人三妻四妾的理念，他要知道這個大叔是不是同樣喜歡蘭蘭，他要知道蘭蘭會不會真的被這個被稱做大叔的人搶走。
“小丫頭的一時迷戀，羅公子何必當真，更何況在下不日即要回京，之後再了不會相見。”
許堯平靜的落子，丫頭的迷戀他自然看得到，但是丫頭是特別的，他既不願老牛吃嫩草，也不願將丫頭關進後宮。
她有她的生活，她值得一個好男子，一個真心愛她，嗬護她的好男人。
“你錯了，你還不解她，我從她生下來的時候便認識她，在那六年裏，我們每天都會見麵，我很清楚，隻要是她決定的事，一定會去做，如果她追著你到京城呢？”
羅成並沒有拿棋子，他根本沒有心思下棋，他不是大叔，所以他無法似他那般淡定。
許堯放下棋子，看著羅成，這小子是真的很喜歡丫頭，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丫頭還小，對我隻是一時的迷戀，總有一天，她會遇到命中的那個男人。”
羅成見大叔這樣否認，也不好再說什麽，站起身似欲離去。
“羅公子，喜歡一個人並不是要緊追不舍，那樣會讓她喘不過氣，有時要適當的放手。”
“多謝許大人提醒，小民有一個疑問，不知大人今年貴庚？”
羅成躬身真誠的感謝道。
“在下今年三十有三，丫頭叫我一聲大叔並沒有錯。”
許堯掩飾著唇角的笑意，沒有人希望被叫老，雖然已過而立之年，但是看起來應該還算年輕。
“多謝大人，這前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小民在此向大人賠罪。”
羅成躬身向許堯請因後，即起身告辭，他不願長時間對著這個‘大叔’，那給他很大的壓力。
他也知道為何丫頭會喜歡大叔，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般不怒而威的氣勢，這個男人能給丫頭安全感，同時還有一種父親般的溫暖吧，怪不得丫頭叫他大叔。
隻是正的會像大叔所說的隻是迷戀嗎？還是丫頭有戀父情結？
“羅成，你有沒有同大叔說我壞話？”
羅成一出門，蘭蘭就追上前問。
“有又如何，沒有又怎樣？”羅成唇角微揚，想起大叔的提醒，淡然的笑問。
“啊，你真的說我壞話了，羅成，你卑鄙無恥，我討厭你。”
蘭蘭一聽，跺著腳罵道。
“丫頭，你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你娘了，她畢竟十月懷胎生下你。”羅成避開道。
“哼，回頭再說，我要、、、”
“丫頭，聽羅公子的話，回去看看台。”
就在蘭蘭要說不回的時候，許堯出來了，並且極力勸蘭蘭回去看看母親。
雖然他同情蘭蘭，心疼她的被冷落，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縱然李穀不是她親生的爹，但是娘終歸是她的娘。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蘭蘭見大叔出來，生怕大叔會說什麽傷她心的話，正好借這個機會暫時避開。
“丫頭，我過兩日便要回京，你……”
“好，好，過兩日，我一定為大叔送行，今天我先回去看我娘。”
蘭蘭一聽，以為大叔要金牌，當即腳下一溜煙跑了。
“小蘭，為什麽，你好像怕許大人？”被拽出來的羅成不解的看著蘭蘭。
“誰說我怕他了，我隻是怕他要金牌，這個東西很好用，我要暫時收著。”
蘭蘭寶貝似的按著胸口，這可是她的護身符，有這個在，以後遇上貪官汙吏，她不用擔心了，當然不能還給他。
“小蘭，那是禦賜金牌，怎麽能隨便給人，萬一許大人回去，皇上要收回，他拿什麽交給皇上，要知道……”
“羅成，你怎麽突然這麽羅嗦，大叔都沒說要，你擔心什麽。”
蘭蘭瞪了羅成一眼，真是討厭，本來她想暗黑了，現在聽來，她還是要還大叔的，要不隻怕會害了大叔。
“小蘭，你知道大叔多大嗎？”羅成試探性的問。
“羅成，你關心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想算計大叔？”
蘭蘭曾經想過，但是沒問，如今聽羅成這種語氣，心知肯定同她以為的有差距，因而並不想知道。
反正這隻是一段愛戀，不會有結果，想太多做什麽。
“他比我還大十歲，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叫他大叔？”
羅成故意歎道。
十歲，八歲，那豈不是大了十八歲？蘭蘭的心咚咚，這個羅成太討厭了，竟然想借年齡來打擊她。
本來蘭蘭想去羅成家坐坐，好看看李大爺與娘親的態度，但是羅成太討厭了，非要說些不高興的，所以，她決定不去了。
“丫頭，你要去哪？”羅成見蘭蘭生氣轉身，立即拽著她的手道。
“去找大叔還金牌。”蘭蘭沒好氣道。
“明天再還不遲，今天先回去吧，李叔都已經設宴了，今天我們兩家為你慶生。”
羅成放低語氣道。
“慶生？我的好像是上個月吧，這個時候慶什麽生？”
“上次你不是走了嗎？今天補上，十五歲的生日，意義不同，你一定不能缺席。”
羅成緊拽著蘭蘭的手，說什麽都不肯鬆開。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感受一下他們的親情吧。”
蘭蘭自嘲道，十五年了，設宴慶生，這不是笑話嗎？從生下來的時候就不曾被重視，今天會設宴慶生，她才不會相信，指不定這又是什麽陰謀。
“小蘭，其實李叔，李嬸他們並不是你想的那麽壞，他們隻是不善於表達感情而已。”
“羅成，你別再替他們說話了，我小時候是什麽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總之，今天這個宴我參加就是，拜托你別再念叨了。”
蘭蘭煩躁道，再一條街就道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甚至有些怕，怕女人的眼淚。
腳步越來越慢，蘭蘭每抬一腳都要猶豫半天，轉角就能看到李府的門了，真要去嗎？
“小蘭，不用擔心，李叔他們不會怪你的，真的，相信我。”
羅成幾乎又拖的才將蘭蘭拖過來，蘭蘭身子一轉過來就聽到‘咚咚嗆’的鑼鼓聲。
“羅成，你、、這該不會是你的陰謀，你、、”
蘭蘭聽到鑼鼓聲，嚇壞了，眼向前看，也是紅紅的，難道這是羅成的陰謀，他們準備趕鴨子上架，非逼她嫁了？
“你、、小蘭，你能不能想點好的，我羅成在你心中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羅成無奈的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