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丫丫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烏姑娘,雪某已經說過,與你的婚約,雪某確實不知,而且雪某與蘭兒已經情定三生,雪某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更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雪雨澤站直身子,很嚴肅的看著冷麵姑娘,在府裏的這半個月,這位姑娘曾找過他幾次,但是每次他都借口推脫了。
“那你就能看著你爹做個背信棄義的小人?雪公子,烏梅從苗疆到京城,曆時四個月,為的是什麽?公子是讀書人,難道真要拋棄烏梅?”
冷麵女子亦站起,冷漠的雙眼裏隱有恨意。
“姑娘,雪某與蘭兒認識在先,如果雪某接受了姑娘,那雪某就對不起蘭兒,對不起蘭兒腹中的孩兒,如果姑娘願意解約婚約,雪某願意接受姑娘的任何條件。”
這是雪雨澤第一次正麵與烏梅說解除婚約的事,以前隻是與父親說,但是每次都被父親的冷眼瞪回。
“你們、、你們已經有了孩子?”
烏梅終於正視蘭蘭了,那雙眼在蘭蘭看向她的時候又迅速的轉向了蘭蘭的腹部。
“要不是你,雪大哥與郡主姐姐已經成親了,你驚訝什麽。”
小米忍了好久了,雖然知道這女子不是省油的燈,但是她看著真的很不爽。
雖然這位烏梅姑娘沒錯,但是感情的事要講你情我願,雪雨澤都不願意了,還賴著不放手就是她不對了。
“你們、、你們不但背信棄義,還如此羞辱我,你們實在太可恨。”
烏梅那黑亮的眸子裏是熊熊的火焰。
蘭蘭他們到迷惑了,這叫什麽羞辱,郡主與雪雨澤認識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她這麽一號人物。
“烏姑娘,雪大哥已經解釋過了,他,我們認識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有姑娘的存在,怎麽算得上羞辱,若真要說背信棄義,這也不是雪家單方麵的,雖然姑娘是苗人,但是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漢人成親都是很早的,一般女子十五便出閣,男子在十八歲左右也都成親了,雪大哥今年二十有二了,姑娘這個時候才出現,難道你就沒想過他已經成親了嗎?”
蘭蘭走出桌子,直視烏梅,她敢肯定這位姑娘絕對不止十六七,如果她真的重視婚約,又怎麽會現在才來。
“那是你們漢人的習俗,並不是我們苗人的。”
女子好像有些心虛,竟然別開了頭。
“那姑娘應該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你要做漢人的媳婦,就要按漢人的規矩來。”
蘭蘭很冷靜的注視著這位烏姑娘,從她閃爍的眼神看,她的目的絕不是這麽簡單。
“切,蘭姐,我看沒必要說了,看她那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八成是在老家被人拋棄了,沒人要了,所以才會到京城來巴一個上等貨,好帶回去炫耀。”
小米本是隨口胡扯,沒想到那苗女卻像小米揮出了一掌。
蘭蘭大驚,忙出掌相救。
小米感覺得到腥風,立即後昂,雖然摔得很狼狽,但是有蘭蘭的阻擋,總算沒有被打中。
“你NND的,敢打姐,你自己被人拋棄了,還不讓人說了,賤女人。”
小米爬起來惡狠狠的罵道,雖然打不過,但是罵人她絕對不會輸陣的。
“#¥#¥#¥……”
烏梅嘴裏一陣嘰哩呱啦,估計是苗語,因為他們都聽不明白,但看那表情,絕對不是好話。
“蘭兒、”
雪雨澤嚇壞了,他們打起來到沒會,但是蘭兒有孕在身,又不會功夫,萬一被傷到如何是好?
“雪大哥、、”
蘭蘭本來不想打架的,怎壓烏梅揪著小米不放,而小米那毒舌也不鬆口。
不但是郡主,就連公主都嚇壞了,兩人牽著躲到了雪雨澤的身後。
“小米,你閉嘴、、”
蘭蘭見苗女越打越勇,不得不喝止小米,她好久沒動筋骨了,這屋內又都是不會功夫的,打起來難免有顧忌。
“蘭姐,小心她的手,她手上有毒。”
公主雖然久居深宮,但是並不是孤陋寡聞,看烏梅那黑得發亮的指甲,心裏發毛,宮裏有很多異書,就有不少是關於苗人的,她從中知道苗人不少的習俗。
“你這笨蛋,怎麽不早說,蘭姐有孕在身,萬一被抓著了……”
小米一聽有毒,也不敢再亂罵了,但是烏梅卻緊揪著她不放,她躲的極狼狽,本來躲在桌下麵,但是桌子被掌風掃到,早已四分王裂了,現在已經沒地方可躲了。
“雪雨澤,你帶小蘭他們快離開。”
蘭蘭也有些糾結,這女人的功夫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是出手極狠,再加上她手有毒,蘭蘭根本不敢硬碰,結果現在連連處於下風,眼看隨時都會中招。
“不要,不要傷害蘭姐,我才是與雪大哥訂終身的人。”
郡主見蘭蘭隻有招架之力,說什麽也不願意離開,掙開雪雨澤,跑過去哭叫道。
“蘭兒、”
雪雨澤見烏梅真的轉向郡主,撲過去將郡主護在懷中。
“天啊,你們、、、”
蘭蘭無語,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她多想了,為了救人,隻能出狠招了。
凝聚掌力,一掌擊在烏梅的後心窩。
烏梅揮出的掌力立減,公主看到心愛的人就要中掌,竟然端直椅子就扔向烏梅,雖然一把椅子起不了什麽作用,但是那黑亮的爪子總算沒有碰到心上人,盡管如此,雪雨澤還是被掌風傷到,抱著郡主倒向了一側,而烏梅因為受到蘭蘭的重創,也哇的噴出了一口血箭。
“雪大人”
公主見雪雨澤受傷,尖叫著撲了過去。
“對不起,我隻是救人心切。”烏梅冰刀似的眼神轉向蘭蘭,蘭蘭內疚的解釋。
“除非雪雨澤娶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烏梅冷冷的掃過屋內的人,連嘴角的血都沒抹就孤傲的離去。
“娘啊,嚇死我了。”
見女魔頭離去,小米一下子癱軟在地。
蘭蘭或許是太累了,靠著牆,身子也滑滑的滑下,坐在地上。
這算是她第一次與人實戰,還有一條命,算是很不錯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嘴硬。”
蘭蘭喘過氣後,朝小米苦澀的笑,原本是想好好的說服她,沒想到,現在反而弄得更僵。
“蘭姐,小米,雪大哥與郡主受傷了。”
公主焦急的喊道。
“唉,你先讓掌櫃的去請大夫,我、、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蘭蘭虛弱的道,也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什麽的,她現在覺得胸口堵得難受,喉嚨裏還有東西往外湧。
“是啊,公主,你去找大夫,我腿也軟了。”
小米看著倒在一旁的兩人,不是她不想管,實在沒力氣了,那個潑婦,竟然比她還凶,唉,真是悲慘。
“皇後娘娘,公主,你們怎麽了?”
“凶女人,你受傷了?”
這邊正說著,小米就聽到了金剛與傻大個的聲音。
“靠,你們可真會挑時間來,早上哪去了。”
小米瞪了林海一眼,抱怨道。
“方剛,我們沒事,你先看看雪大人,趕快帶他去看大夫。”
休息了一會,蘭蘭扶著牆站了起來。
但是站起的動作卻加劇了胸口的翻湧,她忙捂嘴,扶著牆,但是頭部卻是一陣暈眩。
“皇後娘娘、、”
方剛心一驚,在蘭蘭身體下滑的時候,用時的接住了。
“蘭姐,蘭姐、、”
小米見蘭蘭又倒,心下這才感覺不妙。
“傻大個,快去看蘭姐,她千萬不能有事、、”
小米爬起,向蘭蘭奔去。
娘啊,蘭姐千萬不能有事,蘭姐要是出事,皇上大叔會剁了她們的。
“你們剛才與什麽交手了?”
方剛沉著臉,將蘭蘭抱起,小米近看,見蘭蘭暈倒了,竟然也嚇暈了。
這下好了,一屋子的人,除了方剛與林海,隻有公主是清醒的。
“現在怎麽辦?”
林海看著懷中的凶女人,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這麽點小事,竟然就暈了。
“還能怎麽辦,趕緊發信號向宮中求救。”
方剛苦著臉道,這下他們兩人要杯具了,皇上那肯定會暴跳如雷。
他們若知道與蘭蘭交手的是苗女,這會隻怕也會暈過去,但是他們還並不知道。
正德殿
“來人,將大公主帶回宮,嚴加看管。”
殷旭堯看到暈迷的蘭兒時,隻覺眼前一黑,差點就倒了下去。
經過太醫急救,雪雨澤與郡主已經醒來,雪雨澤雖然受了內傷,但是死不了,郡主隻是被嚇到了,而小米在回宮的路上就醒了。
隻有蘭蘭一直不醒,小米在進宮門的時候,甚至想不講義氣的躲開,她已經想過大叔會很生氣了。
平時見她那麽凶悍,這會卻比兔子還乖,躲在林海後麵不敢出來。
“太醫,丫頭到底是怎麽了,為何到現在還沒醒?”
殷旭堯朝太醫咆哮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並沒有任何異常。”
太醫的汗滴在蘭蘭手上,他把脈都把了半個時辰了,卻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沒有,人為何還沒醒來?”
殷旭堯不想發怒,不想生氣,可是丫頭為何還不醒。
他就知道,隻要離開了正德共肯定就會出事的,那天不見人的時候,他就派出了宮中所有的侍衛找人,可還是晚了。
“太醫,你確定丫頭不是受傷了?”
殷旭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語氣也和緩了不少。
“回皇上,臣等確定,娘娘並沒有受傷。”
眾太醫齊聲道。
“你們都退下吧,朕要陪著皇後。”
殷旭堯感覺很累,很疲憊,自從丫頭與大公主離開,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小米聽到殷旭堯的話,感覺天都亮了,一下子就精神了,忙拽著林海往宮外走。
白天就這麽悄悄的溜走了,很快就到了夜晚,殷旭堯一直坐在床邊,握著蘭蘭的手。
一個夜晚又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但是蘭蘭還是沒有醒過來。
殷旭堯再白癡也知道不對勁,沒受傷的人,怎麽可能一睡就不醒。
“來人,將太醫院的那些庸醫全給朕帶來。”
殷旭堯的一聲怒吼,震翻了皇宮的屋頂,太醫院當天值班的太醫,全部被侍衛押到了正德殿。
“你們昨天告訴朕,皇後沒有受傷,為何今天還沒有醒來?”
殷旭堯溫和的聲音滿是憤怒,像是隨時會砍人。
被殷旭堯那吼聲驚到的蘭蘭,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正德殿。
眾太醫戰戰兢兢的再次為蘭蘭號脈,但是仍然沒有答案。
縮在林海身後的小米,腦子這時候才有點清醒。
“皇、、皇上大叔,蘭姐、、昨天與蘭姐交手的是一個苗女,會不會是她在交手的時候,無恥的向蘭姐下素了?”
小米手拽著林海,死也不敢再上前。
“那個女人是誰,立即給朕帶來。”
殷旭堯的臉白了,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那、、那個女人之前好像是住在雪呆、、雪大人家中,昨天、、”
“方剛,立即帶人到雪府將那女人給朕帶來。”
“太醫,、、皇後是不是中毒了?”小米小心的靠近龍床,不安的問眾太醫。
眾太醫麵麵相覷,要是中毒了他們昨天就看出來了,怎麽會。
“朕給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皇後若是還沒醒,你們又沒查出病因,就全部拉出去。”
皇上話間一落,膽小的太醫已經腿軟倒在地上了。
“皇、、”
“還有你,林海,將她送到刑部,交由刑部發落。”
殷旭堯冷冷的掃過小米,若不是看在丫頭的麵子上,他早就處罰她了,這次丫頭出宮,肯定有她的份,他決不會輕饒她的。
“皇上,您要處罰我,我無話可說,但是請不要耽誤了蘭姐的治療,我聽說苗人都會下蠱,蘭姐有沒有可能是中蠱毒。”
小米臉色蒼白道。
她心裏有一種預感,一定是那個壞女人,一定是她對蘭姐下手了,她一定是以為蘭姐是雪雨澤的女人,所以才會。”
太醫們在聽到小米的話後,有人立即行動了,一位年長的太醫拿著匕首劃開了蘭蘭的食指,將血滴在碗中。
從蘭蘭指尖滴出的血並沒有變黑,以而紅的有些妖異,小米掙紮著,撲過去,看著那血,嘩的一下就哭了。
雖然她不懂醫,但是她也看得出這血不正常,普通人的血那有這麽紅的,應該帶點暗色才對。
“這是什麽情況?”
殷旭堯心裏涼涼,這讓他想起自己曾經夭折的皇子,不是小產的,就是生下就夭折的,看著蘭蘭的血,他心中一陣悲痛,臉口一陣痛,竟然從喉嚨裏衝出了一口血,那口血正巧就在那杯中。
“皇上、、”
眾人驚呼,隻有小米注意到那碗中的血了,當皇上大叔那口血噴到碗中的時候,血是暗色的,但是很快這血就同蘭蘭的一樣,一下子就又成了紅色。
小米一下子癱軟在地,蘭蘭的血裏有東西,或許這就是讓蘭蘭沉睡的原因。
“傻大個,你看,你看、、、一定是那個女人,一定是她。”
小米指著那個裝血的碗哭泣道。
這已經沒什麽好說的,太醫自然比蘭蘭更清楚,隻是這裏是古代,沒有顯微鏡,看不到血中到底有什麽,但是太醫們已經開始忙碌了,有人將血拿走了,有人開始查看蘭蘭的瞳孔,太醫們的臉色沒一個正常的。
他們的命都係在皇後手中。
奉命到雪家的方剛並沒有找到苗女,隻得將雪雨澤的老爹,已經告老的雪大人帶了來。
但是又有什麽用呢,沒有找到下手的人,找誰都是枉然。
雖然如此,但是殷旭堯總算弄清了來龍去脈,整來整去,原來還是雪雨澤的事。
皇帝大叔氣炸了,這個雪雨澤,一個老婆讓給他了,這會他又來添亂,也不管他現在是否受傷,又將他扔進了天牢。
“皇上,都是老臣的錯,請皇上處罰老臣,臣願代逆子下獄。”
“你能朕閉嘴,傳旨曲愛卿,務必在一日內找到那名女子,另外在京城各處張貼告示,雪雨澤冒犯龍威已押天牢,秋後問斬。”
殷旭堯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雪老爹後悔不已,早知道這麽一個苗女會要了兒子的命,他就寧願背認棄義,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秋後問斬,也沒多久了,他還能做什麽?
一個時辰過去了,蘭蘭沒有,但是太醫們已經有了點眉目,這是苗人的蠱,皇後娘娘是中了蠱毒。
可是具體是什麽蠱,怎麽解,他們依然沒有頭緒,不過他們腦袋沒那麽容易落地,皇上似乎已有對策,竟然很沉著。
雖然姓曲的那位大人情報很準,但是奈不得人家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且是從苗疆來的,皇上給的時間又那麽短,如何查得出。
這同樣又是轟動京城的大事,要被砍頭的可是去年新科狀元啊。
也怪不得雪老爹要替兒子死,原來皇上口中的那個秋後,就是五天後,這隻能說老天爺都不幫他了。
這次死定了,而郡主在知道雪雨澤要被砍頭的時候,卻相當冷靜,沒有哭,好像生死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就在行刑的前一天,有人大膽的撞皇宮了,即使被侍衛們重重圍著,刺客也一點都不驚慌。
這刺客正是那日在酒樓與蘭蘭大打出手的烏梅,她麵向侍衛毫不驚慌道。
“我要見皇上。”
烏梅比誰都冷靜,好像篤定沒人敢對她出手似的。
“帶他見皇上。”
方剛明白這女人必定是為了雪雨澤來的,也明白,皇後能否得救就看這個女人了,當下那敢含糊。
帶著烏梅到正德殿,但是方剛並不敢讓她靠皇上太近,皇後已然中了蠱毒了,可不能讓她再算計了皇上。
“好囂張的女人,你對皇後下毒,還然公然撞進皇宮,真當我們漢人好欺負不成?”
殷旭堯的憤怒可想而知,但是為了蘭蘭,他必須沉住氣。
“那是因為你們不守信用在先,我也隻是被逼的。”
烏梅很冷靜,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被砍腦袋,或許她是以為蘭蘭中了蠱毒,隻有她有解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