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麝香滑胎
“沒有,我最近隻是特別喜歡睡覺,每天除了吃飯的時間幾乎都在睡。”
蘭蘭心情平靜了很多,好像自從聯誼會回來後,她就睡得特別的香。
“不知皇後娘娘的這個最近,是多近?”
“快一個月了。”
這句是殷旭堯答的,他也覺得有些蹊蹺,好像自從聯誼會回來後蘭蘭就特別愛睡了,隻是一天之差,隔了好多。
開始幾天殷旭堯還以為是太累或是心情不好,久了,才覺得不對。
後來太醫來問診,說嗜睡是正常的,殷旭堯也就未太在意。
大夫們討論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結論,幸好白天蘭蘭未再有異狀。
直至傍晚的時候,蘭蘭起床沐浴更衣,蘭蘭經過的時候卻被一年輕的大夫喚住了。
“皇後娘娘且留步。”
“大夫,難道不能下地嗎?”
蘭蘭不解,她覺得全身不舒服,想洗個澡換身衣服難道都不可以嗎?
“不是,皇後娘娘可有用香包的習慣?”
年輕的大夫走近了蘭蘭,這時有大夫也凝起了眉,他們似乎都嗅到了什麽氣息。
“沒有啊,我沒有臭美的習慣,有什麽問題嗎?”
蘭蘭覺得大夫問得好奇怪,雖然她知道一般人有用香包或香囊的習慣,但是她不喜歡。
“可以將娘娘平時穿的衣服拿出來看看嗎?”
大夫說的很含蓄。
蘭蘭點首,命婢女將衣服取來。
大夫放在鼻端嗅了嗅,爾後又逐一遞給其他的大夫。
殷旭堯看著很不舒服。
“既然皇後娘娘不用香包,香囊,為何這衣服上會有香味?”
大夫態度很嚴肅,像是非答不可。
“哦,這衣服啊,可能是檀香味吧,每天宮裏都會點檀香的,你看,差不多這個時候就會點,大夫說這個能安神。”
蘭蘭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認真的答了,她知道大夫這麽問肯定會有原因的。
“不,這不是檀香,這應該是麝香。”
年輕的大夫與眾同行交換了眼神後,非常肯定道。
“麝香與檀香有什麽區別?”
不是蘭蘭孤陋寡聞,這個麝香是什麽東西,她是真的沒印象,現代人都用香水,根本不會用這些。
“當然有,麝香會讓女人滑胎,不孕,而皇後娘娘見紅我想多半與這麝香有關。”
大夫將衣服交給宮女,很平靜的道。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將我的衣服用麝香熏過了?”
蘭蘭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她的衣服香香的,原來,是因為被人動了手腳。
“也不能這麽說,宮裏是不是香熏衣服的習慣。”
身為大夫,他們的職責是救人,並不是害人。
雖然是民間大夫,但是他們很清楚在皇宮裏不能亂說話,說錯了一句,沒準就會要了人命。
“是誰負責皇後娘娘的衣裝?”
殷旭堯臉上凍成了冰刀,在這個時候,他痛恨自己的仁慈,如果早些年就開始調查,今天他或許早就有了子嗣。
“是、回皇上,是小惠姐、、”
宮女戰戰兢兢的跪下,不敢看皇上。
“立即去將人帶來。”
殷旭堯向林海命令道。
“那現在怎麽辦?我的孩子會不會就這麽保不住?”
蘭蘭心慌的問大夫,滑胎,不孕,好毒啊,一定是那四人中的一個。
“草民等建議皇後娘娘暫時換個宮殿,最好日常的衣服都換了,像這些衣服,都要洗過後放到太陽下爆曬後才能再用。”
大夫慢條斯理的回道。
“那我腹中的孩子呢?會有事嗎?”
蘭蘭那叫一個心急啊,為什麽大夫不說重點,是保不住嗎?
“幸虧發現的早,而且娘娘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孩子的生命力很強,隻要現在調理,應該不會有問題。”
回答蘭蘭的是那位白須的老年大夫。
“皇上,我要搬到宮外住。”
蘭蘭看著這民間的大夫,又掃了眼宮中的太醫,很堅決道。
“不,你在宮外朕不放心,這件事,朕會徹查的,一定會有結果的。”
殷旭堯將蘭蘭抱在懷中,很痛心道。
“皇上,宮女小惠已經懸梁自盡了。”
大叔話音剛落,方剛就垂頭回來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蘭蘭笑著,眼裏升起了濃濃的殺氣。
想殺她的孩子沒那麽容易,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她孩子的人。
“去查,不管是誰,一定要給朕查出來。”
殷旭堯的臉色更沉,原本他還有一絲期待,他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個意外,可是現在宮女自盡了,這麽明顯的畏罪自殺,是誰這麽蠢。
“好毒的手段,死無對證。”
蘭蘭冷笑,雖然是死無對證,但是也進一步說明了敵人的卑鄙與惡毒,這一次他們失敗了,肯定還會有第二次,如果第二次失手,沒準還會有第三次,最毒婦人心,除非她生出來的是女兒,否則,即使生出來了,他們也不會罷手吧。
“不,人死了,朕就更要查,朕不會姑息的,也不容忍身邊有這樣的陰毒之人。”
殷旭堯沉聲道。
侍衛們已經將大夫們送走了,殷旭堯也分別給了他們獎勵,尤其是那位年青的大夫。
為了皇子能順利出生,殷旭堯破例在宮外召了有經驗的產婆與婦人,以及幾位男性大夫在宮中照顧蘭兒,預防萬一。
因為正德殿到處都是麝香的氣味,蘭蘭搬回了鳳儀宮。
而調查的事,大叔並沒有說交代給誰了,表麵上這件麝香滑胎案就以宮女小惠的自盡而告終了。
隻有蘭蘭自己清楚,這件事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還有大叔,離開了正德殿,她更方便調查了。
雖然蘭蘭回到了鳳儀宮,但是殷旭堯每晚都會準時到鳳儀宮陪伴蘭蘭,即使政務未處理晚,亥時他也會準時出現在鳳儀宮。
“蘭兒,朕在想,你是不是搬到別宮住些日子,朕擔心他們會有更惡毒的手段。”
殷旭堯看著蘭蘭憔悴的臉,心疼道。
“不,我一定要自己揪出凶手,一定。”
蘭蘭搖首,為了孩子她會堅強的,她一定要親自揪出凶手。
“丫頭,朕答應你,在你生產之前一定會抓到凶手,難道你不相信朕嗎?”
殷旭堯很糾結,在未抓到凶手之前他都無法心安,既擔心孩子又擔心蘭兒的安危,當初還是太子的時候,太子妃就是一屍兩命。
“我相信你,但是皇上的事已經夠多了,這點事,我自己來辦,要不我在宮裏也會閑的發慌。”
蘭蘭安慰大叔道。
她知道殷旭堯是擔心她,但她並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她的生命力比蟑螂還強,她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差的。
“丫頭,你明白的,朕真的不放心你在宮中。”
“大叔,難道你失去過那麽多的兒子,你就沒想過有人暗中做手腳嗎?”
蘭蘭專注的看著大叔的手,不想再討論去留的事。
“開始的時候沒有,但是後來想到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調查,繼承皇位後,國事就很煩,後宮的事,我根本沒有精力。”
殷旭堯有些自責道。
“那皇上心裏可懷疑過誰?”
殷旭堯的心咯噔一下,人說手心手背皆是肉,在沒有證據之前,他是不會隨便懷疑的。
“大叔,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優點是溫和仁慈,但是你最大的缺點亦是如此,身為君王,當狠則狠,否則最後痛苦的還是你這個做皇上的。”
蘭蘭並不是要指責大叔,她隻是希望大叔能明白,雖然這次的事隻能算是家事,但是若是在朝政上也如此,那青炎國永遠無法發展強大起來的。
“朕明白,朕一直都明白,隻是本性如此,要改變真的很難,將來朕會早點傳位給皇兒,朕相信他不會像朕的。”
殷旭堯輕輕的撫摸著蘭蘭的腹部,像是在同孩子說話。
“唉,你自己都這樣,你還指望你兒子,你沒聽說過其父必有其子嗎?”
蘭蘭哭笑不得道。
“但是朕相信他會更像你,朕有種預感,這個兒子肯定比朕強。”
殷旭堯孩子似的笑道。
“我生的,自然得像我了。”
蘭蘭拍開殷旭堯的手,心裏有些竊喜,但是這後宮的殺氣,很快的蓋住了她的喜悅。
“大叔,如果凶手是慧妃,華妃,或者芳嬪他們其中的一個,或是合謀,你打算如何處置?”
蘭蘭裝作漠不經心的問。
“如果有證據,朕一定會嚴懲的。”
殷旭堯遲疑了會道。
他知道蘭蘭這話的意思,她是在懷疑這幾個人,但是他們皆為他孕育了公主,即使是,他還真的下不了手。
但是現在,既然丫頭問了,他就得拿出一種態度來,要不然,若真是他們,丫頭出手,絕對不會留情的。
“有皇上這句話就夠了,不管是誰,我查出來都會交給皇上處置的。”
在處理凶手這件事情上總算達成了一致,有了大叔明確的態度,蘭蘭查起來更是毫不猶豫。
她開始在宮中走動,從正德殿到禦花園,從禦膳房到浣衣局,蘭蘭幾乎走遍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有時也會有小意外,比方說大雪天,她在禦花園賞梅的時候,突然會從梅樹上竄下一跳蛇。
宮女嚇得哇哇大叫,蘭蘭卻將蛇抓起晚上還做了份蛇羹給皇上進補。
真當她是白癡,這大冬天的梅樹上會出蛇一條欲睡還醒的蛇。
三歲小孩子都知道蛇在冬天是要冬眠的,那條傻蛇肯定是被人為整醒的,而且還是一條劇毒。
好吧,蘭蘭不計較,宮中的珍禽館裏有蛇也不奇怪,下雨天路滑,放蛇還不如在地上整點溝溝坎坎,摔一跤比較正常,而且又不會被人懷疑。
轉眼就七個月了,蘭蘭的肚子長得很快,她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新年也來臨了,按照宮的習慣,新年這幾天,所有的‘家人’都會在一起進餐。
而此時,大夫們也回家與親人團聚了。
蘭蘭差次就早產了,大年夜,一家人吃完年夜飯後賞煙花,守夜,但是蘭蘭的肚子卻開始痛。
“丫頭,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殷旭堯一見蘭蘭臉現痛苦,即驚慌的問。
“大叔,晚上的菜有問題。”
蘭蘭痛苦的按著肚子,痛苦的呻吟。
“大夫,快傳大夫。”殷旭堯驚慌的吼道。
“皇上,大夫都已經回去過新年了。”小元子站出來道。
“太醫,傳太醫。”
“皇上,今天是大年夜,太醫們都回家過年了,值班的太醫也還有一個時辰。”
小元子一點都不緊張,就是站著不動。
“大叔,他們是算好了時間,知道今天大夫們都不在,選的日子下手呀。”
蘭蘭剛才還灑白的臉色,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似乎沒有那麽痛了。
“皇後娘娘,今天是新年,這飯菜,我們所有的人都有吃,若是下毒了,又怎麽會隻你一人有事?”
華妃實在看不下去,堂堂一國之君,被一個小丫頭耍得團團轉。
“華妃說的沒錯,大家都有吃,但是卻隻有我一人有孕,有些東西加在食物裏隻對孕婦起作用,就像上次的麝香,有孕的人聞多了會小產,沒有的,長期聞會導致不孕。”
蘭蘭好像一下子好了,站起身子,對著華妃冷笑道。
殷旭堯的心咯噔一下,怎麽可能,他不會相信是華妃的,在後宮之中,他最放心的,就是華妃,絕對不會是的。
“照皇後娘娘這麽說,今晚的食材中被人下了落胎的藥?難道又是麝香?”
華妃挑起眉道。
“華妃,你想得太簡單了,聰明的人同樣的藥絕不會用第二次的。”
蘭蘭笑著,拿出了眾妃看不明白的手機。
殷旭堯的心卻一下子沉了下去,今天是新年,是合家團圓的日子,丫頭難道要在今日揭穿凶手?
“自從上次的麝香事件後,我便多了個心眼,而且我這有件法寶,可以事件還原的法寶。”
蘭蘭拿著手機朝殷旭堯笑,她不需要說太多,隻要將手機交給大叔,大叔自然就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