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皇上也隻是普通男子
“丫頭，朕來認錯了。”
殷旭堯站在蘭蘭麵前，很是猶豫，不知道一般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會做什麽？
是上前摟著老婆說些甜言蜜語，還是直接以男人的霸道撲過去，壓下，一切的事情都在情欲中解決。
“你是皇上，何錯之有？”
蘭蘭很平靜的看著殷旭堯。
認錯，他會知道錯字嗎？她給了他機會，可是他沒有說一個錯字。
“丫頭，朕隻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會、、、”
“害怕？皇上，你沒聽說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句話嗎？”
蘭蘭看著皇上，她實在不願意相信，大叔今年也三十有五了，怎麽在這件事上卻像孩子一樣天真。
“朕、、知道，但是、、、”
殷旭堯生平首次這麽尷尬，他從小就很謹慎，基本上不會犯錯，但是這次……
“好吧，看在皇上認錯態度的份上，那麽請皇上將事發經過說一遍吧，我看可有值得原諒的地方。”
蘭蘭真的不是想看著殷旭堯這個帝王出糗，但是現在，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一個出軌的丈夫。
“朕、、朕不知道，那天、、”殷旭堯好似在很努力的回憶，“那天朕睡得特別沉，小玄子叫朕早朝的時候，朕才醒來，而在朕的旁邊就躺著一個赤裸的女人，就連朕也身無寸縷。”
“既然皇上看到了裸女，為何那天我回宮的時候皇上沒有向我提起？”
蘭蘭咬著唇，真是不可原諒，這種惡意的欺瞞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個，朕並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因為朕什麽都不記的，而且、、、而且床上並沒有、、”
“沒有落紅？難道皇上忘記晴郡主曾經嫁過人的事了嗎？”
蘭蘭真的很想大笑，是說殷旭堯真的糊塗呢？還是在同她裝糊塗呢？
“朕當時很驚慌，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果你知道了，那、朕的幸福生活就再也沒有了，所以、、、”
“所以皇上就當做隻是一場春夢，以為不會有什麽事發生的。”
蘭蘭這次真的笑了，她笑皇上的天真。
“丫頭，朕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朕並不是要刻意隱瞞，朕隻是太了解了你了，你如果知道有了這樣的事，一定會帶著皇兒離家出走的，朕不能失去你們。”
殷旭堯抓著蘭蘭的肩膀急道。
“你是怕失去我？還是害怕失去兒子？”
蘭蘭不願意想太多的，但是這卻又是如此現實，宸兒是他的第一個兒子，是皇位的繼承人，他肯定不會放手的。
“都怕，朕已經習慣了有你們，朕無法想象失去你們的痛苦，丫頭，就不能原諒朕一次嗎？”
殷旭堯像個小可憐一樣跪在蘭蘭膝前，隻要能讓蘭蘭原諒他，他什麽都願意做。
“我原諒你，但是皇上應該記得我說過的話。”
蘭蘭看著這個摯愛的男子，他那滿頭的黑發中，竟然有了白發，她的心真的軟了，她真的想原諒他，可是她的靈魂卻在掙紮。
“丫頭，別離開朕，不要離開朕。”
殷旭堯從來沒想這一刻這麽害怕過。
丫頭說過很多話，最讓他記憶猶新的就是離開。
“放心吧，為了給孩子一個健康的成長空間，我不會離開的，況且，這裏什麽都好，還有專人侍候著，我才舍不得離開呢？”
蘭蘭拉起殷旭堯好似很滿足的笑。
但是這樣的笑容在殷旭堯看來卻是那麽的陌生，那麽的心痛。
“朕已經想好了，榮華，朕會將她送到龍泉寺，就讓她在那懺悔下半身，至於晴、、郡主、、、”
“她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
蘭蘭在殷旭堯要做決定的時候提醒他道。
“朕知道，但是她真的不配做一個母親，一個人格本身就有問題的人，如何能教育好孩子。”
殷旭堯很冷靜道。
“那皇上打算怎麽辦？”
從時間上推算應該很快就生了，這就是他們陰狠的地方，這個時候落胎，會出人命的，唯一的隻有讓她生下來了。
“丫頭，孩子生下來，你願意代養嗎？”
殷旭堯看著雙眼滿是血絲的蘭蘭，心裏愧疚的想要切腹自盡。
原本這個根本算不得什麽的，但是她知道丫頭的意思，他知道丫頭接收不了任何的感情瑕疵。
他曾經問過丫頭，什麽叫感情瑕疵，丫頭說，在認識之前，他有過多少女人，她可以不在意，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還不認識，但是認識了之後，尤其在成為夫妻後，他就再也不能有別的女人。
她說那就像是一麵鏡子，本來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麵，但是突然間多出一個汙點，他當時笑了笑，如果這叫感情瑕疵，那他就有感情潔癖，因為他的獨占欲更強。
“孩子與母親之間的感情是與生俱來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我也是母親，如果別人搶走我的孩子，我會找她拚命的。”
蘭蘭回答殷智宸道。
其實不僅僅是母親，還有父親，她是孤兒，她從小就渴望有父親母親，如今她又是一個母親，她更沒有權力剝奪任何一個母親，任何一個孩子的父愛與母愛。
“丫頭，她不配做母親，在他們合謀算計朕的時候，在他們試圖破壞我們的幸福生活的時候，她就沒有了做母親的資格。”
殷旭堯憤怒道，他很慶幸丫頭是理智的，如果丫頭此時像剛成親的時候那樣，今天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就會失去丫頭與孩子。
“皇上，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話說的很可笑，任何女孩子在成為女人之後都有做母親的資格。”
蘭蘭抱起一旁瞪著大眼看著她與殷旭堯的兒子笑道。
“但是朕不能就這麽算了，有了第一次，如果不處罰，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會繼續犯錯。”
“再說吧，反正都要生了，就讓她生下來吧，還有榮華，讓她留在宮中，她不是要看著我痛苦嗎？那就讓她看看究竟是誰更痛苦。”
蘭蘭親了口兒子道，她有更好的懲罰方法，她不會中了敵人的離間計。
第二天一早，蘭蘭抱著兒子淡定的到了落霞宮。
她今天來就是要安排晴郡主搬到別的宮去，雖然她不必這麽大方，但是既然母儀天下了，樣子總得做做，至少不能讓榮華那女人太得意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晴郡主見蘭蘭來了，很主動的向蘭蘭行禮，不像榮華，根本動都不動。
好在蘭半也不計較這些俗禮，隻是笑著走近榮華。
“不好意思，今天本宮來是請晴郡主搬家的，以後就沒人在這陪你了。”
蘭蘭嘴角微揚，顯得很高興，但是榮華卻待住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大方，當初不讓皇上寵幸任何女人的野丫頭，也不過才二年的時間，難道就變性了？
“臣妾叩謝皇後娘娘。”
晴郡主驚喜的謝恩，在這落霞宮，既沒有婢女，也沒有好的營養，她還真擔心孩子，如今搬離這裏，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她可以在宮裏安享一輩子了？
其實她並沒有太多的奢想，當初眾妃被趕出宮的時候她就很怕。
如果她被趕出宮，她就無處可去了，幸好那個時候唯一沒被趕出宮的華妃收留了她，並給了她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她真的很高興，很開心，她甚至想著，等有了名分後，或許能向皇上討個人情，讓華妃姐姐到自己宮中。
“那我到要先恭喜娘娘了。”
華妃嘴角抽搐，看著有點得喜而忘形的晴郡主。
“華姐姐，我、、”
“小玄子，你先帶晴郡主到琉璃宮，本宮還有些話與榮華說。”
蘭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很難想象曾經優雅的華妃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嫉妒還是什麽？
“我想，本宮應該代皇上謝謝你，你一定花遇了不少心思吧？”
蘭蘭拉著兒子的手，邊與兒子玩拍手的遊戲，邊與華妃道。
“那到不必，能看到皇上又添子嗣，我這個下堂妻也是很高興的。”
華妃從容的回道。
“是啊，所以本宮才替皇上謝謝你，還有宸兒，宸兒，快謝謝華大娘，她讓你多了一個弟弟，以後就有人陪你玩了。”
蘭蘭拍了拍兒子的小臉道。
“謝謝、”
殷智宸那雙純潔黑亮的眼就像一把刀，紮一榮華的心上。
“謝我，我看你是恨我吧，要知道晴郡主的出身可比你高貴，將來這皇位隻怕就落不到你頭上了。”
華妃有些詛咒似的道，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子，沒想到才一歲多，竟然如此有氣勢，她還真想看看晴郡主生出來的孩子，誰更強勢點。
“所以我與宸兒才更要謝謝你，皇上雖然說的好聽，萬人之上，但是卻連自由都沒有，更別說做喜歡做的事了，我隻希望我兒子長大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都開心的生活就夠了。”
蘭蘭平靜道，權力，富貴，神馬都是浮雲，隻有人生的閱曆與幸福才是寶貴的。
“皇後，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你那麽處心積慮的要除掉後宮眾妃，還不就是為了你兒子，何必呢？”
華妃嘲諷的笑道，這後宮之中，何人不是為了後位與兒子的前途。
“你真的很可悲，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睿智，很冷靜的女人，原來你也跳不出世俗的圈子。”
蘭蘭搖首，看著這個女人，真的很替她不值。
“姓沈的，你少清高，現在後宮就剩下我這個被廢的人了，你想使什麽招數就來吧。”
一年的寂寞，一年的孤獨讓華妃的靈魂慢慢扭曲了。
“你真的想錯了，我並沒有要趕你們走，我隻是不想被人欺負，任何人想傷害我，還有我孩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對慧妃他們，我並不是如你們一般的想法。”
蘭蘭很平靜，她慶幸沒有如他們一般走進死胡同。
“不是，這裏沒有外人，你又何必呢？”
華妃怔了下，看著蘭蘭平靜的雙眸，有些狼狽。
“我沒必要裝，我之所以留在宮中，並不是因為你們所說的權勢，富貴，我留在這，隻是因為我愛的那個男人在這。”
“愛？”華妃的眼中有了迷茫，二年半年，殷旭堯在她宮中說過的話，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如果他不是皇上，你還會愛他嗎？”
“我認識他的時候的根本不知道他是皇上，有時候人很奇怪，就是一眼，那麽一眼就能確定對方就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蘭蘭在殿中坐了下來，這個時候她很平靜，她相信是女人都會明白的。
而宮女也體貼的將小皇子帶走了，落霞宮裏隻有兩個原本毫不相幹的女人。
但是因為一個男人，他們又成了情敵，成了仇人。
“一眼就能確定的人。”榮華重複著，腦中好像有那麽一個影子，可惜時光磨滅了一切的記憶。
“是，隻憑一眼，你就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你等待許久的人，就是會守候你一生的那個男人。”
蘭蘭滿是深情的回憶著與大叔的初遇，當初就是那一眼，讓她放棄了很多堅持。
“或許曾經有過吧，但是一切都過去了。”
榮華歎息著，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
“其實人生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是過眼煙雲，尤其是名與利，權與勢，我們能把握的，能記住的，到老了能夠感到很欣慰，很快樂的還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蘭蘭看著憔悴的榮華，心裏很是婉惜，其實這宮裏不僅僅是她，還有那些被趕出去的，以及留在宮中的，哪個女人不曾想過這種平靜的幸福呢？隻是環境改變了他們的夢想，摧殘了他們的希望。
“晴郡主你打算怎麽安排？”
榮華沉默了許久後，愧疚的問蘭蘭。
“沒有人能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但是皇上不能再親近她，我的感情世界裏不會有第三者。”
蘭蘭很堅定的道。
“孩子呢？如果她生下的是皇子，你不擔心？”
“我為什麽要擔心，皇龍椅並不是人人都坐得了的，誰適合誰坐，但是我私心裏，希望她生的是兒子，那麽，我的兒子就自由了。”
蘭蘭朝榮華嫣然一笑道。
蘭蘭那天與榮華聊了許久，榮華在晴郡主就要分娩前竟然主動請求離宮遁入空門。
原本殷旭堯是要治她一個死罪的，但是考慮到兩個女兒的心情，他始終狠不下心，如今見她主動請去，自然很是高興。
在榮華離宮的第四天晴郡主就陣痛了。
蘭蘭本不想過多關心，但是終歸是大叔的孩子，於情於理，她都應該代大叔去看看，人都搬到琉璃宮了，孩子都要生了，如果這個時候她不聞不問，就顯得她這個皇後太小氣了。
蘭蘭本來想同殷旭堯一起去的，但是殷旭堯沉著臉說什麽都不去。
“好吧，那我去看看，你就帶著宸兒吧，做一天全職爹爹吧。”
蘭蘭歎了聲，將兒子交給了殷旭堯，她知道女人生產時候的脆弱，所以她去了琉璃宮。
還未進琉璃宮的門，就聽到晴郡主的嚎叫，蘭蘭有些不明，不就是生個孩子嗎？她又不是沒生過，是有些痛，但是也不至於如此誇張吧。
進到宮內的時候，那叫聲讓蘭蘭都想跑，走到內室，見產婆焦急的站在床前，而床上的晴郡主，雙腿則夾得緊緊。
“皇後娘娘、、”
產婆見蘭蘭來了，不安的向蘭蘭行禮。
“孩子情況如何？”蘭蘭凝眉問，依這種叫法，別說生孩子了，就是生龍子也生下來了。
“回皇後娘娘，這孩子是倒的，隻怕很危險。”
產婆擔憂道。
“沒辦法順胎嗎？”蘭蘭眉宇間多了一絲擔憂，這裏是古代，不像現代，一發現不好生就可以剖，但是這裏即使是難產，也得自個生。
“這位夫人連碰都不讓人碰，根本無法順，而且也來不及了，孩子的一隻腳已經出來了。”
另一旁的滿臉汗水的產婆也道。
“那就想辦法，勿必要讓大人小孩子都平安。”
“不要，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床上的晴郡主哭叫著，掙紮著，還真的要人將她的孩子塞回去。
“閉嘴，有這叫的力氣，孩子都生下來了。”
蘭蘭聽著實在心煩，不由吼道。
“皇、、後、、娘娘，真的、、、真的好痛、、、我、、”
“閉嘴，你以為本宮沒生過孩子，鬼叫什麽，依你這叫法，孩子想出來也被你嚇回去了。”
蘭蘭實在受不了這種鬼嚎，她走至床前一看，臉就綠了。
她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她是看不到，可是現在，看著別人生孩子感覺真的好恐怖，就與同產婆說的，孩子的腳都出來了，而且竟然是一隻腳先出來，這、、恐怕不是好兆頭。
“你們也別站著，趕緊的，就不能讓孩子這麽不上不下的。”
蘭蘭看著急啊，那個血紅色的小腳丫，看得她頭皮發麻。
“皇後娘娘，這種情況，隻有、、、”
“別隻有，有什麽辦法你們就用吧，大人，小孩子都得顧上。”
“可是這位夫人她根本不配合，我們、、、”
“別再浪費時間，該怎麽做你們就怎麽做，別再猶豫。”
蘭蘭吼道，這個時候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孩子不出來，卡著極有可能會窒息，而大人同樣也會有生命危險。
有了蘭蘭的話，產婆再敢動手，不過這畫麵，實在很血腥，蘭蘭未敢看。
產婆真的很勇敢，竟然伸手去拉，蘭蘭打了個寒顫，幸好當初她兒子比較乖、嘔、、
血腥味充斥著蘭蘭的呼吸道，蘭蘭胸腔裏一陣翻湧，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院中哇的就吐了。
她差點就忘記了，好像她也有一人多月的身孕了，隻是因為晴郡主這件事，她刻意忽略了有孕的事，她並沒有告訴大叔。
看來這個孩子反應還挺大，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孕吐。
蘭蘭吐完後，在外停了會，之後才重新回到屋內。
天氣很冷，雖然生著火盆，但是蘭蘭依舊覺得有些冷。
晴郡主依舊那麽嚎叫著，蘭蘭的耳朵已經麻木了，沒了感覺，她就那麽看著嚎叫的晴郡主，當初她設計大叔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會有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