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刺殺
墨冰冷眼看著那兩人親親我我，不自覺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璃筠察覺到了墨冰的異常，好奇的問道，“你怎麽忽然加快速度？”
墨冰冷冷瞄了她一眼，“非禮勿視，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璃筠的臉色一僵，“這，這哪裏是什麽非禮勿視。”
墨冰也不理她的尷尬，開口繼續說道，“你們這樣打情罵俏，真是甜的膩人。”
璃筠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然後賊兮兮的說道，“你要是羨慕，也給自己找一個去啊。”
璃筠本是開玩笑，沒想到冰山一樣的墨冰忽然紅了臉。
“你……不會真看上誰家公子了吧。”璃筠驚詫的脫口而出。
“瞎說什麽！”墨冰的臉色更加紅了，她將手上的動作再次加快，匆匆忙忙打好結，提起藥箱就往外走。
“墨冰，你去哪裏……”
回答她的是墨冰落荒而逃的背影。
羽墨殤好笑的把她的臉掰回來，“別看了，人都走了。”
“哦……”璃筠很是不甘心的收回目光。
聽雨軒的兩人和睦相處，日複一日，場麵很是溫馨。
而被禁足的顏貴妃，卻每日都大鬧一通，讓人很是頭疼。
“你們給本宮讓開，本宮要出去。”顏貴妃又準時的在門口鬧騰。
守在門外的侍衛，以及躲在暗處的侍衛，對她的無理取鬧都已司空見慣，紛紛幹自己的事情，連眼神也沒有施舍她。
顏貴妃的臉上閃出尷尬，但這尷尬轉瞬即逝，她很快就重新嚷嚷上。
“本宮可是宮裏最尊貴的貴妃，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本宮，你們若是再不將本宮放出去，小心……”
“喂，別嚷嚷了，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幾句，你不嫌煩，我們哥幾個還嫌煩呢。”在門外打牌的侍衛不耐煩的吼道。
“你們！”顏貴妃的臉色一白。
“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趁本宮禁足這樣奚落本宮，告訴你們，本宮不僅是尊貴的貴妃，還是右相之女，你們幾個……本宮記住了！”
打牌的那幾人卻絲毫沒有在意，“右相再大，能大得過皇上？依你現在的情況，和被打入冷宮沒有兩樣了，還是安分點吧！至於你口口聲聲說的右相，你能傳得出消息？哈哈哈！”
“你們，你們幾個！”顏貴妃氣得話也說不上來。
“告訴你們，本宮……”顏貴妃強自吸入一口氣，正想放出狠話，卻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
“娘娘，您別說了，這段時間咱們先避避……”那宮女唯唯諾諾的，力氣卻著實不小。
顏貴妃看見她，眉頭皺的更緊，卻沒有反抗太多，順從的被扯進屋裏。
“暗夜回來了？！”顏貴妃激動的問道。
那宮女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娘娘，您怎麽又忘記了暗夜的交代，他出宮實屬不易，您可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哼。”顏貴妃高昂著頭，冷冷哼一聲，傲嬌的進了房間。
不過片刻，便聽見一聲悶響。
顏貴妃激動的從屋裏走出，看見的便是一身是血的暗夜。
“怎麽樣，消息傳給爹爹沒。”顏貴妃趾高氣昂的問答。
暗夜有些苦澀的笑笑，“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右相說不日便會有行動。”
顏貴妃的臉色稍稍好些，“哼，那就好，定叫那賤人永無翻身之地。”
暗夜的眸子微沉，眼睛也微微闔上，“娘娘，老奴受了重傷，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給老奴些藥……”
“藥？！你一個奴才，辦事不利才會受的傷。如今本宮沒有怪罪你已是極好，你還想向本宮討藥！”顏貴妃極為刻薄的說道。
暗夜的眼裏浮起絕望的眼神，“娘娘，若是沒有藥，老奴恐怕挨不過今晚。”
顏貴妃的眼底沒有一絲動容，她嗤笑一聲，“本宮現在被禁足，宮中的藥還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你自己想辦法去吧。左右不過是一個奴才，你的命還能有本宮的金貴？！”
“嗬嗬。”暗夜有些淒涼的自嘲兩聲。
“既然娘娘不肯給，那暗夜也隻能自己去尋了。”
“還不快滾，真是晦氣。”顏貴妃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暗夜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得重如萬金。
他是右相的幕僚沒有錯，可依他的身手，再不濟也會被右相奉為座上賓。
他會入宮給顏貴妃差遣，是他自願的：他愛極了她，不希望她受一點傷害。
可如今……暗夜苦澀的笑笑。
跟著顏貴妃的這幾年，見過她幹了無數虧心事，也幫她收了幾條人命。
他的愛意，他的熱情，早已在一次次利用和拋棄中消磨殆盡。
如今，是時候離開，找尋新的歸宿了。
既然顏貴妃不肯救他的命，而他又惜命，隻能不顧暴露，硬闖出宮了。
暗夜下定決心，翻身便出了庭院。
奈何他受傷太重，落地的時候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一旁蹲著的暗衛十分警覺，立馬變察覺到了異常，飛身向他撲來。
隻是三兩下，那兩人便將他擒住了。
“快，去報告皇上，這邊有異動。”一人冷靜的說道。
“好，你在這守著。”另一人扔下這話，飛身就往聽雨軒而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就已經有人先到了聽雨軒。
“不好了，走水了，養心殿走水了！”
養心殿？！羽墨殤與璃筠四目相對，都不可置信的望向對方。
“筠兒你乖乖在這呆著，朕去去就回。”養心殿走水可不是小事，他無論如何都得過去一趟。
璃筠也知道事情孰輕孰重，乖乖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動。
“你們在這好好守著，務必要保護她的安全。”羽墨殤沉聲吩咐道。
“是。”眾人齊聲回答。
聽見附近亂糟糟一團，璃筠慌神了，她縮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養心殿人手不夠，皇上派你們趕緊過去。”忽然，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
“可是皇上吩咐……”
“養心殿走水，如此緊急的吩咐，你們竟敢不聽？！”那人的聲音立馬陰沉下來。
“是，是。”那些侍衛連忙回答，忙不迭的往養心殿跑去。
聽見門口的動靜，璃筠的心一沉，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左相府，梁聞昌正在處理奏折，忽然，他抬起頭來，雙手擊掌。
有人應聲出現，“閣主。”
梁聞昌點頭，“你早上說，有人出重金找上我無極閣，是什麽生意。”
那人頭也不抬，畢恭畢敬的說道，“稟閣主，是刺殺一個宮中的貴人，屬下見酬金十分可觀，便應下了。”
宮中……梁聞昌的臉色一變，可千萬別是……
“你趕緊發信號，就說計劃有變，行動推遲。”
“閣主，現下弟兄們已經出發，怕是來不及了。”
梁聞昌的臉色變得鐵青，“信號照發，我進宮一趟。”
“閣主，你的人皮麵具……”
“不礙事。”
那人抬起頭，臉上一片訝然，莫不是……
聽雨軒內，有人推門而入，步伐輕快，且沒有一絲聲音。
璃筠恐慌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你是什麽人。”
那人不說話，一步一步徑自朝她走去。
璃筠的心裏沉了下來，若是那人與她答話，那自己便可以拖延時間，撐到有人來就自己，可偏偏這人……
“你想要幹什麽。”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璃筠慌了，她從來沒有過，離死亡這麽近的感覺。
那人終於走到她的麵前，揚起手中的小短刀，毫不猶豫的向她刺去。
絕望，湧到眼前。
“啊！”璃筠驚恐的喊著，閉上眼睛，絕望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住手！”低沉的聲音傳來，陌生又熟悉，卻成功的讓那人住了手。
那人收了匕首，恭敬的看著身後，“閣主。”
迎麵走來一個麵具男，周身氣質高貴，沉聲說道，“行動取消。”
“閣主，這可事關……”
“無極閣的聲譽，毀不了，你趕緊走。”
那人明顯很是不甘，但還是乖乖的退下。
璃筠心中訝然，“你是誰，我要怎麽謝你。”
麵具男的腳步停住，回頭看向她，眼底含著無數情愫，“你不必謝我，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誰。”
“那怎麽行，滴水之恩都要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呢。”璃筠著急的說道。
那麵具男身體一僵，“你不必急著下結論，今日救你，就當是還你的，你不必記掛於心。”說完，他便要離開。
璃筠咬著嘴唇，不行，不能就這麽讓他走掉。
“啊！”她忽然痛苦的喊出聲來。
那麵具男的動作停住，“你怎麽了。”
璃筠一手按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說道，“痛……”
麵具男慌了，卻不敢往前走，“你哪裏痛。”
“我，我肚子痛得厲害。”璃筠的語氣越發淒慘柔弱。
麵具男站在原地，躊躇的看著她，“我，我去給你叫人。”
“啊！好痛。”璃筠忽然痛得直打起滾來。
麵具男一見這場景，也顧不得太多，幾步就上前，走到璃筠的麵前。
“你忍著，我給你把脈。”他凝重的說著。
璃筠卻趁著這機會，迅速的伸手，揭掉了他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