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指責
臨近下午，陽光更是劇烈，三三兩兩幾個員工走在道上。本來是想跑過來這邊在樹下乘涼，遠遠地見到氣氛緊張覺得不對勁，趕緊又調頭離開了。
一顆樹下三個人對立而站，一臉淡漠的歐陽澈，一副興致勃勃的慕容少陽對著對麵臉色發青的木堇兮。
“不如把她給我吧，反正你也不喜歡她。”慕容少陽繼續著自己的樂趣，向歐陽澈提議。木堇兮看著他，多怕他真的又回答一句好。
幸好沒有。
歐陽澈沒有說話隻是把選擇權交給了木堇兮。“你問她……”
慕容少陽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意味，“難不成你是被追的那一個？”
木堇兮不回答，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是她說喜歡他的沒錯，但是她是慕容少陽的情人，雖然和慕容少陽爭吵了好幾次才勉強。說喜歡歐陽澈，可自己拿什麽去喜歡，說到底還是一廂情願。她能說什麽？說什麽都不對不如沉默最好。
即使是已經沉默了慕容少陽不打算放過她，大大咧咧一拍歐陽澈的肩膀，他一把拉過木堇兮嘍入懷中，眉眼飛揚，“別來那些畏畏縮縮的模樣大毀你帥哥的形象，現在她是我的了。”示威一般緊了緊懷抱。
木堇兮用力去推他，卻發現他的力氣此時突然大的可怕，即使是暗暗加大了力氣還是沒辦法移動他別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一分一毫。
現在就等歐陽澈的回答，如果他真的像是讓座一事那般真的又點頭了，木堇兮一定頭也不回地就跟著慕容少陽走，他想要的她什麽時候沒有做到過？而她想要的他什麽時候可以給她？哪怕隻是一秒鍾也好。
這樣的也是奢望。
歐陽澈沉默過後，笑著撓了撓頭，答應了。
“慕容少爺你能比我待她好。”言罷他又說，“不過慕容少爺……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她本人的意見比較好……我其實沒什麽好說的……”這句話木堇兮是死心了。
反抱住慕容少陽將吻送上去，他也回應就要撬開她的唇闖入她的口中，她卻緊閉著雙唇一刻都不願意鬆開自己的防守。
慕容少陽放開了她轉個身一把擁入了懷中。“既然她同意了，那我現在把她帶走了。”他的語氣似是認真起來。
“等等……”歐陽澈喊住兩個一拉一拖的人，對著木堇兮的背影他的語氣恢複了歐陽澈的時候，“她留下來，我還有話想和她說。”
這次沒有喊慕容少爺了，慕容少陽微微眯起雙眼看著這個突然開始露出嚴肅表情的人，微微眯起雙眼有些不爽，“怎麽？後悔了？”
歐陽澈愣了愣，恢複了書呆子的模樣有些吞吞吐吐地答，“不是……我隻是有些話想和她說他……”
慕容少陽低頭看著懷裏沉默的女人，轉念一想，“那麽晚上見了。”把木堇兮鬆開然後對著歐陽澈笑。
轉身就這麽揮揮手走了。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木堇兮低著頭也不看對麵的男人，很久都不願意再繼續看著他。
“木……”他恢複了歐陽澈時候的冷漠，打破了這麽久的平靜，語氣冷冷的又是呆住，依舊沒記住她的名字，他皺了皺眉頭。
她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詢問他身上散發的味道，從他接近開始那味道便一直都沒有散去，她一開始就想問他了，但是因為慕容少陽在場有些事情不好說出口。
現在趁著隻有兩個人在，她趕緊地就問，“你身上怎麽會有火藥味？”靠近他的身上像警犬一般上下聞著。
經過訓練的人肯定了那就是火藥的味道，哪怕有洗衣粉格擋了大部分還是無法阻止她聞到那股味道。
他退後幾步遠離了她，“不過是一個小任務而已。”
木堇兮不喜歡看報紙自然沒有看見今日頭條，那個車行的消失就是因為昨晚被人故意引爆了炸彈於是一夜之間這座城市占地麵積最大的車行化為了灰燼，雖然沒有人員傷亡。
“目標不在裏麵。”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耳機裏傳來這一句話，男人拍了拍身上被噴濺到的灰燼。
墨黑的眼瞳裏映出那片火海，他的眼神冷冽地像是雪山頂上最寒冷的那塊冰。
“你又做了什麽？”抓住他的衣服狠狠捏在手中，她有些許的憤怒，不是說讓自己跟著他來這裏回顧大員工活？不是說這是在給他們嚐試再一次選擇人生的機會？為什麽還是要叫他去做任務……做哪些毫無人性的任務。
木堇兮隻覺得自己一陣無力，把腳靠在他的胸前，慢慢地肩頭隨著一陣哽咽聲抖動起來。
“為什麽？”她又問。
歐陽澈覺得衣服好像被一股涼意穿透，他皺了皺眉頭輕輕把手舉起到她的腰的後麵，要靠近卻又突然握緊然後放回了原處，“這是我的命運，而你還可以重新開始。”
他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夠多的罪孽，他現在再挽回什麽也隻是徒勞而已，倒不如就這樣下去，等到那一天被人返回來追擊了，雙眼再也睜不開的那天，他就可以解放了。
而現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到達。但是懷裏這個女人不同，上帝把那些烏溜溜的她慢慢塑造成了一個江南女子的模樣。
歐陽澈其實有他猜不出來的顧慮，她還沒有像他一樣提起死神鐮刀，她還能夠做朵純潔的白蓮花。
“你還可以重新來過。”
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她抬頭看著他，一臉的柔情是從來沒有過的絕美風景，她看入了迷，輕輕去觸碰他的臉。“你可以的，你明明可以的……”隻要他願意。那些相片可以被銷毀得毫無痕跡，那些金錢那棟房子什麽都可以洗白來曆，木堇兮可以保證隻要他想要一定什麽都可以做得到。
不怕現實沒有就怕他不需求。
可是他不想，他冷冽了臉收斂了笑容把她推開，“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木堇兮愣住，“你就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那裏做個光明正大的人？”
歐陽澈的表情沒有變依舊平靜中透露冰冷，“那已經是我的習慣。”
“我不信。”木堇兮搖頭。
“你不信那又和我有什麽關係？”他說話從來就不會討人喜歡。
“好，你不信。”木堇兮拿出手機要撥電話，最後找到了慕容少爺的名字卻遲遲地按不下去。
“不要勉強自己了，為了我不值得。”他靠過來拿走手機收起，然後很是認真地勸她。
“……”木堇兮深深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是啊，現在的她有什麽資格逞什麽童話故事中的公主英雄？那是王子才能做得到的戲份，她憑什麽去客串？而慕容少陽又憑什麽要出手幫她？她得到了他的表白麽？
沒有。
他說了我了喜歡你麽？
沒有。
那麽約定你是不是還記得？
慕容少陽最後一定會這樣去說自己。
所以她隻能靠自己。
“慕容少陽，你可是真的喜歡我？”木堇兮無奈的對著慕容少陽問道。
慕容少陽皺著眉頭，一臉沉思。
“怎麽？”木堇兮總算是願意看著他，平靜的不像是她，之前麵對他永遠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無法繼續保持那樣的自己。
“那天那個女生你還記得？”沉默了很久，他才終於開口。
有些猶豫。
“哪個？”木堇兮想也沒想反問。
“那天那個攔著我們的，煩人的女生。”慕容少陽耐心地詳細介紹，就怕這女人回想不起來，不過怎麽可能會想不起來呢？
“記得。”木堇兮繼續回答依舊是平靜的語氣。
“你是不是很討厭一切接近我的人？”他眉頭皺的更深，繼續問道。
“不是。”依舊冷靜的語氣。
這樣子的對話方式讓他覺得不對勁，不想再繼續囉嗦下去，他不再繞圈子，“你讓一個女孩子做那麽丟臉的事情照顧過她的感受嗎。”
是指責不是疑問。
像是法官定了一個被告的罪，嚴厲而斷行。
“我隻是開玩笑的而已。”這樣子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慕容少陽緊緊地盯著她看，許久才說。“開的太過分了。”說完他轉身要走，一刻讓她懇求原諒她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並不是那麽想要強迫那個女孩子，同位女生她怎麽會想不到那會給一個女生帶來怎麽丟臉的結果？
但是如今是氣他這樣子隨意地就把自己推給了別人，她的難過無處訴說慢慢堆積成了憤怒於是便發泄在了第一個想到的人身上。
你不行，歐陽澈不行。除了他們兩個熟悉的人就隻有這一個給她印象不好的女生。
“隻能怪她運氣不好。”木堇兮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嘟囔道。
“隻能……怪她運氣不好……”然後聲音突然就哽咽起來。
怎麽說他和她之間也有一層關係在連接著，雖然薄薄一層隨時隨地就可能崩塌斷裂，木堇兮也已經覺得滿足。
隻是薄薄的一層絲線不足以連接他們之間難以進發的關係，隻有靠一方不斷地去補上那些不斷出現的裂縫，隻有靠一方不斷地去追逐著越來越遠的那一方，才可以阻止這層薄薄的連接斷開。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去守護堅持這份單戀，就等著哪一天他會開口說句我愛你。可是現在歐陽澈一直把自己推向別人，她知道這樣很累但還是會繼續堅持。
可是那個男人呢？除了背影除了逃跑，他還做過什麽？沒錯，她是沒有資格要求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要多喜歡她，但至少，哪怕幫其他人來指責她，也不願意和她好好說說話……
“太過分了……”女人難過地蹲到地上，“太過分了……”她抱住自己生氣地說道。
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車內的男人抬頭看著上方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幾個金色大字，沒想到隨意地開車卻到了這裏。
是命運嗎……他笑著低語，然後拿起手機撥打出了那個號碼。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女人被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嚇到。
對麵的木堇兮已經睡熟，她沒有關閉手機鈴聲睡覺的習慣。
手機放在桌子上，下一秒就響起了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