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人真奇怪
那周紹早已被張美人姿色迷了心竅,此時隻想與她親熱一番,哪敢得了什麽傷口,就算讓他去死,他必也甘願。周紹想著便手上一使勁,將張美人摟至懷中,將臉伏在她的勁處,細細的嗅其香甜。
張美人被周紹如此緊抱著一時也亂了心誌,神情也漸漸迷離起來。況且這周紹正值少壯又生得相貌端正,一身男人正氣,比整日酒肉美色的皇上不知強了多少。周紹原是宮中侍衛,早在龔貴妃宮中時,張美人就與周紹互生了情愫,隻是並非言明,後來張美人被皇上寵幸,但兩人也並未因此斷了聯係。
周紹見張美人雙頰生紅,如同熟透的櫻桃,忍不住親上一口,又見她不拒絕便大著膽子,沿著鼻唇一路親吻下來,至吻得張美人心癢難忍,嬌聲喘息。周紹見此更喜,不由的手攀玉峰,一麵隔著衣服撫摸一邊輕輕的將張美人壓在身下。
張美人手攀周紹腰間,唇間留香,舌頭自如的跟周紹交纏在一起,身體裏好像湧起了一層層巨浪,急欲破膚而出。她突然停住,望著周紹嫵媚的笑了一下,周紹見她這般微微愣了一下。
誰知張美人半身跪在周紹麵前,替周紹將身上的衣物全數退去。又讓周紹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自己的衣物一層層剝下,張美人將身上最後一件紅肚兜解下,在周紹臉前晃了晃,周紹看見她那雪白的恫體早已被迷的把持不住了,又見她拿肚兜在眼光挑逗,便一把奪過肚兜扔在床下,欺身將張美人壓在身下。不時間,兩人赤裸交擁在一起,細吻纏綿,張美人更是香味淋漓,齒間更是不斷生出細細柔柔的呻吟之聲,若得周紹一陣急作,兩人連床幃不曾放下,卻已顛鸞倒鳳,遊戲幾番了。
卻說臨春閣中,皇上滿麵通紅正坐於寶座之上,一麵手持金銅酒樽一邊看宮女歌舞。一曲舞罷,範孔見皇上已有些醉意,便讓歌女下去。皇上興頭未盡,又同範孔飲了兩杯高聲說:“此乃良辰美景,又能與愛臣共享,自古明君不少,然與路嫣然這般能同群臣共享佳期美景卻也不多。自古君臣之禮多是繁節,我自幼喜讀詩書,今能與諸臣不拘君臣之禮,談文吟詩也是我之大幸。”
範孔忙跪下作感激狀道:“這是為臣的榮幸啊,能與皇上一同行此雅事,是臣的造化。若天下明君都如皇上這般體恤下民,愛惜臣等,天下就可不治而治也。皇上一代明君,日後定會留下千古美名。”
皇上聽後大悅忙讓範孔起身說:“愛臣真乃知我之人也。”說著又賜美酒一杯。
待範孔領酒飲下皇上接著說:“近日我閑事作詩一首,不妨念於愛卿聽聽。”說著便借著酒意高聲吟起來:“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不等皇上吟完,範孔便擊掌說:“好詩好詩,皇上的天賦才學果真讓臣等望塵莫及啊。不知此詩是何名?”
皇上笑吟吟的說:“姑且叫它玉樹後庭花”
範孔忙道:“好詩好名,如此佳詩若不譜成新曲斷是會被後人惋惜的,不如讓拙臣將詩譜了曲,讓宮女熟練了唱於皇上聽。若好,皇上便打賞,若不好,皇上便去找那能人再來譜上一曲,拙臣自此也不敢再在皇上跟前獻醜了。”
皇上聽他這麽說便放聲笑起來:“愛卿過謙了,我就命你去譜了曲來。”
這範孔文官出身別的本事沒有,賦詩譜曲的事他卻嫻熟,加上文筆不錯,又多讚頌張美人與宮中貴妃新寵的豔詩,故深得皇上喜歡。
轉眼間已經在隔岸春館住了兩日,平日沒事平安小姐便與楊諫一同在宛城隨處看看。情景大致與楊諫早先了解的差不多,當地百姓因饑餓難忍有的舉家逃亡別處謀生。
“楊兄。”平安小姐與楊諫並排走在宛城鬧市街心,他們約定隻要在外麵就彼此這樣稱呼。
“小姐請講。”楊諫客氣道,畢竟她是陳國小姐。
平安小姐伸手指了指路邊和房屋牆根下乞討饑餓的百姓說:“不如路嫣然們在這裏施粥兩日如何?”
楊諫一臉感激之色忙道:“如此甚好。隻是施粥也不過解一時之急並非長久之策。”
平安小姐點點頭:“如今你路嫣然出得京都巡查至此,也不便暴露身份,待路嫣然們回到宮中再做長久之計。”
楊諫聽此也沒有更好的建議,便點頭稱是。
皖奴與酥西跟有平安小姐身後,路邊不時跑出個十幾歲滿臉髒兮兮的孩子伸手向她們乞討,若在以前酥西在宮內何曾見過這般光景,早就驚嚇的奪開。如今跟了小姐出門,一路上看的聽的也多了,心裏也不再怕了,隻覺得那些人實在可憐。酥西遇到上來乞討的孩子便會忍不住從身上摸出些散碎的錢幣來,旁邊的孩子見有人施舍便一擁而上將酥西幾個人團團圍住。皖奴見如此,隻好從懷中掏出一把銀錢向前方的投散開去。這些幹瘦的孩子見了錢眼睛裏都發出了亮亮的光來,飛快的跑開去爭搶。酥西受驚的拍了拍胸脯,卻見皖奴一臉溫柔的蹲下身來手搭在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子肩上。這個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舊舊的劃出了好幾個條,風一吹就像晃動小旗子,圓圓的臉蛋,兩隻黑色的眸子,雖然滿臉的汙跡卻仍看出是個可愛的小家夥。皖奴伸出摸摸小女孩篷亂的頭發,從身上掏出一串銅板,嘴角牽扯笑了笑放在女孩掌心,女孩得了錢轉過身朝牆角的父母跑去,那裏一雙男女已經餓得直不起身來,幹幹的倚在石牆上喘氣。小女孩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朝著皖奴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接著又轉身朝牆跟下跑去了。
酥西驚訝的看著皖奴還未曾全部消逝掉的笑痕,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認識皖奴這麽久了,還不曾見過她笑過,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會一直以為皖奴這人是不會發笑的。
皖奴目光觸及到酥西驚訝的眼神,尷尬的低下了眼瞼,獨自朝平安小姐的身邊奔去。
“阿陽。”酥西衝身邊的阿陽喊道。
“什麽事。”阿陽爽快的應聲,他這人整天樂嗬嗬的看不出有什麽心事。
“你,你看到皖奴笑了嗎?”酥西半回憶半懷疑剛才是不是眼花看錯了臉也不朝向阿陽自言自語似的問道。
阿陽剛才直顧著看著那幫孩子搶錢的場麵根本沒注意到皖奴便道:“沒有啊。怎麽了?”見酥西愣著不回答撓著後腦勺補充道:“皖奴笑很奇怪嗎?那路嫣然笑呢?”說著又比劃著將嘴咧成一條扁平的橫線。
酥西側頭看了眼阿陽的表情哭笑不得,一副無話可說,沒法勾通的模樣悻悻的走開了。
阿陽繼續摸摸頭,望著酥西搖動的北影,嘴裏低低的嘟囔著:“女人真奇怪。”
入夜,一輪明月似玉盤一樣懸於空中,整個世界猶如一個鋼架的方形鐵籠,黑色的夜幕像是倒扣在鐵籠上的黑布,隻留出些可以窺視的縫隙,露出潺潺的光暈來。大自然就是有這種能力,明明是一片未路窮途卻在你絕望之前生出些光亮與希望出來。
皖奴守在屋中靜坐,酥西已經在外屋的床上睡下了,或是一天太勞累了已經睡熟了,一片月亮輕輕沿著窗縫傾進來,照在酥西玉似的臉上。皖奴聽見一聲開窗的聲音,警覺的睜開雙眼,卻見平安小姐打開了窗戶,半個身子正卡在窗框裏。
皖奴輕喚了聲小姐,待要起身,卻見平安小姐朝她回過頭手指放在唇間作了個噓的暗視。皖奴站起身來走至窗前時,平安小姐已經越到了窗外,身子一縱沿著梁柱攀上了房頂。皖奴猶豫著望了望月光下的黑夜,又轉身回到屋中繼續盤腿靜坐。
月華如水映照在平安小姐發絲上,偶有輕風拂麵而過,遠處黑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樹葉時而抖動著,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裏的確比踏雪生活過的現代要安逸多了,夜晚便恢複了大自然的本來麵目,沒有霓虹熒燈故意拉長改變日夜陰陽的交替,也沒有更多暗夜裏流動的蠢蠢欲望。若不是如今這種不得進退的身份,她也許會喜歡上這種時代呢。
平安小姐正想著,突然聽到近處響起一片蕭肅的蕭聲,這聲音響在寂寞的夜裏格外空靈。平安小姐不禁探頭朝四周望了一眼,發現前方不遠的房上有個黑影。平安小姐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在房頂行走,距那黑影五米處才止了腳步。借著月光,平安小姐看見一個穿白衣長衫的男子此時正背著月光坐在房頂,如銀的月光像一碼光潔的緞子直射到男子的寬厚的背上。平安小姐不說話也不上前,隻站在那裏聽著這悠揚空靈的嘯聲望向遠處黑茫茫的天際。
皖奴在房中睜開眼睛,她聽到窗外的蕭聲,輕輕的起身,見酥西翻了個身仍舊睡去,便輕輕的打開窗,輕捷的上了房頂。立在不遠處,見平安小姐站在房頂背光遠望,她旁側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青年男子正在手持橫蕭,這悠長靈空的聲音正是從他這傳來的。皖奴不由的吃了一驚,莫非小姐跟這男子認識,可惜從她這個位置上根本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她疑慮的轉了轉身,又看了看小姐一身放鬆的神態,便回房去,回到房中皖奴盤腿坐在窗前,豎起耳朵來保證外麵一旦有什麽動靜她都能第一時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