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路嫣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伸了伸懶腰：“恩，幾點了？”
春梅見她又說自個聽不懂的語言，便猜測著答說：“快起吧，老爺夫人都用過飯了。連少夫人都起來在院子裏看花呢？”
“嫂子看花幹嘛？”路嫣然邊起身邊問。
“還不是你說了，要少夫人多看看美好的事物，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才能漂亮。”春梅笑著答道。
“嗬嗬。”路嫣然笑了笑：“這倒是真的，春梅以後你生孩子的時候，也得這麽著。”
春梅聽了她的話不由的羞紅了臉：“小姐一大早的又說什麽糊話。春梅是小姐的丫鬟，一輩子就得服侍小姐。”
“我不要你服侍，你得結婚嫁人，要不然你要跟紅樓夢裏的平兒一樣當陪嫁丫頭嫁到錦王府去嗎？”路嫣然說完見春梅臉羞得更紅了便哈哈笑起來。
“小姐又故意打趣春梅，春梅。。。。。。”春梅正在急赤白賴的想解釋，突然腦子一閃靈光尖叫道：“小姐，你說你要嫁到錦王府去？你答應嫁給錦王爺了？”
路嫣然看見春梅興奮的眼裏閃著紅光，便一臉嫌棄狀：“我嫁人，你怎麽比我還興奮。”
“太好了，我要去告訴夫人。”春梅說著拿著毛巾便飛似的衝出屋子去了。
“喂，毛巾，毛巾。。。。。”路嫣然望著春梅飛速消失的背影好氣又無奈的笑了笑。
路嫣然自己梳了頭，她到現在都沒學會如何梳成這個時代的模樣，搗鼓來搗鼓去，最後拍的把梳子扔掉，用手隨便抓了抓紮成了個高高的馬尾。對著鏡子照照還算滿意，便屁顛屁顛去吃飯了。可屁股剛坐到椅子上就聽見一夥女人嘰嘰喳喳的像一群鳥兒剛從籠子裏放出來一頭紮進林子裏一樣奔放的衝她耳朵奔來，吵得她耳膜震響。
為首的便是路夫人：“然兒，然兒。”路夫人邊走邊掩不住興奮的喘著粗氣。
路嫣然咬著筷子，抬頭看著嫂子拖著個大肚子跟在後麵也進了屋。一夥人把她團團圍住，個個都眉開眼笑的看著她，就像參觀動物園裏的大熊貓。
“然兒，然兒啊？”林夫人笑眯眯的往路嫣然身邊靠了靠，聲音甜的就像掉進蜂王漿裏。
路嫣然不禁汗毛豎起來，每次看別人這種表情非福即大禍啊。路嫣然呲呲牙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娘，你們這是怎麽了？”
“然兒，為娘聽說你答應嫁給錦王爺了。”路夫人輕聲問道，眾人皆目不轉睛的盯著路嫣然。
路嫣然四周環視了一圈，喪氣的低下腦袋，她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不就是答應嫁給上官錦嘛。“是。”她答了一句，繼續埋頭吃飯。
“啊。。。。。”幾個女人抱成一團，歡呼起來。
路嫣然把碗筷放在桌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抬腳出了門，正迎上著慌往屋裏走的路青雲。“然兒，你去哪載？”路青雲朝妹妹打招呼道：“看見你嫂子了嗎？”
“恩，在屋裏。”路嫣然頭也沒回的答了一句便鬼似的消失了。
路青雲進了屋子，看見娘親，自己的娘子還有幾個管家婆娘在嘰嘰喳喳討論什麽，你一言我一句，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
“娘。”路青雲咳嗽一聲喊道，見無人理他又道：“娘。”這次聲應該是比上次大了，因為他明顯看見路夫人的眼睛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又移走了，默默的移走了？
路青雲輕歎了一口氣：“娘。你們幹什麽呢？”邊說邊過去扶了自己娘子坐下。
“哎，然兒呢？”路夫人一轉身卻發現路嫣然不見了，隻有路青雲夫婦坐在桌前恩愛。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走了。”路青雲邊說邊用手輕輕撫摸著上官婉兒的肚子，臉上掛著笑。
“這丫頭，我看她是害羞了。”路夫人自己說完又樂滋滋的笑起來。
春梅打遠就看見路嫣然用過飯從屋裏走出來，便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後。
路嫣然突然一個轉身，伸開一根手指指在青梅青嫩的額頭上：“就你嘴快，以後再給我惹麻煩，我可不饒你。”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
春梅揉揉額頭嘟囔道：“又怪我。”抬頭看見路嫣然到了路府大門要往外走。
“哎哎小姐。”春梅急走幾步拉住路嫣然的袖子，指著她的頭型撇了撇嘴低著眼說：“小姐，你就這麽出門去嗎？”
“怎麽了，不行啊？”路嫣然不以為然的說。
“也不是不行，可是。。。。。。今天姑爺不是來嗎？這個不太好吧。萬一讓夫人看見了又罵我沒給你偷懶沒給你梳頭。”春梅細聲細氣說完睜著眼睛巴巴望著路嫣然。
“真的啊。”路嫣然吃驚道：“那太好了。”說完又補充道：“什麽姑爺，八字沒一撇呢，哪來的姑爺。”說完直接出了路府的大門。
小姐是越來越難搞了。春梅這麽想著也顧不得了隻好跟著她一同出了路府。
穿街過市，路嫣然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怎麽給耿月慶生。正想著春梅突然湊到她跟前說：“小姐你不會又反悔不嫁給錦王爺了吧？”
路嫣然不理會，繼續往前走。春梅不死心繼續緊跟著：“小姐，喬雲飛是誰啊？”
路嫣然聽到喬雲飛兩個字，心不小心漏跳了兩拍，她眉心鎖成一個小團轉過身：“你怎麽知道喬雲飛？”
“哦？”春梅吱唔著：“昨個晚上聽見小姐喬雲飛喬雲飛的喊？”春梅說完又抬起頭張大了眼睛問：“小姐，你不是喜歡這個喬雲飛吧？那錦王爺怎麽辦？”
“閉嘴，不許再提喬雲飛知道嗎？”路嫣然一時沒抑製住喊了出來。
春梅自小姐病愈後還沒見過她發過這麽大脾氣，便低著頭不說話。
路嫣然也自知反應過大了，見路邊不時有人盯著她們看，便沉聲說：“快走吧。”
蘭姨站在媚盅生煙門口迎客，大老遠就看著路嫣然過來了，蘭姨丟著手中的軟帕迎上來：“你可來了，好些日子都沒來了吧？家裏姑娘都想你了，尤其是耿月姑娘天天念叨你呢？”
“我這不是來了嗎？最近怎麽樣？”路嫣然邊說邊抬腿往裏麵走。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蘭姨笑嘻嘻的尾隨著跟進來。
“蘭姨我給你說的事你可準備好了？”路嫣然小聲的問。
“爺，你就放心吧”蘭姨稱了聲爺方知自己又錯了，便拍著滴紅的嘴巴說：“你看我，平常你穿男裝穿習慣了我倒一時不習慣改不了口。”
“叫爺就成。”路嫣然撂下話，登登上了樓。
春梅剛要尾隨著上樓被蘭姨一下捉住了胳膊，蘭姨將細軟的帕子夾在前襟上，指著路嫣然的背景說：“春梅姑娘，今天爺這是梳的什麽發型，怎麽穿個女裝倒梳個男兒頭？”
春梅沒答話，撇撇嘴，也不上樓了，反正小姐跟耿月姑娘說話也沒她啥事，索性就坐在樓下聽姑娘們彈曲兒唱歌。
“喲，這是什麽風把路大千金吹來了？”耿月早在窗口看著路嫣然來了，便敞開了門，自己靠在臨街的窗前，臉上著了淡淡的妝，水樣的眸子染了淡淡的哀愁。
“姐姐是說了什麽話，我巴不得天天見你呢。”路嫣然說著，自個走到耿月身邊正對窗口的小桌旁坐下。
“我自覺得是說不過你，不過我這兒可是風涼月涼連茶也涼，不人來也是應該的。”耿月喃喃道，耳跡的一縷碎發被窗口的風吹得飄搖起來。
路嫣然看著臨窗而立的耿月不由的呆了神，這情景比那些畫作上的美女圖好看了百倍，可惜沒有相機，自己那畫技實在是拙劣得拿不出手。
“你這不來看我就罷了，來了竟在這發起呆來了。”耿月見路嫣然眼神飄離便打趣道，一麵又抱了琴坐在路嫣然對麵，伸開細長的手指在琴弦上隨意的拔弄了兩下。
“耿月姐姐，我要是男人我準娶你。”路嫣然望著耿月幽幽的說。
“你又說什麽胡話？”耿月聽她這麽說啐了一口又忍不住撫琴笑了起來。
“我是認真的。”路嫣然見耿月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補充道。
“行了，你就會拿好話來哄我。”耿月止了笑聲，手撫在琴弦上彈了一支新曲子。
路嫣然閉眼聆聽著，一曲終了，路嫣然拍著手道：“好曲好曲。以前怎麽不知你彈過？”
“是首新曲，還未曾彈與別人聽過。”耿月將琴收好複回來坐下。
“這曲子好聽，不知是誰的譜？”路嫣然追問道。
“我也覺得這曲子不錯，這譜曲的人倒不是什麽名家，聽蘭姨說是位過路的公子托她交於我的。隻有曲並未配詞。”耿月道。
“那姐姐配了詞來唱不是更好，不知這曲名叫什麽？”
“並無曲名，說起這人也奇怪。我仔細問過蘭姨，蘭姨說這位公子未留名姓，將曲譜交給她便走了。”耿月說著，語氣裏透著淡淡的失望。
“哦，既然是位公子，肯定是慕姐姐名來的，即是慕名而來，沒準哪日便又來見姐姐了。”路嫣然說著仔細打量著耿月笑道：“莫非姐姐因這曲子還動了凡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