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感恩留寶 英東心起浮躁
莫形孤聽了淺淺的一番話,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可又似乎不太明白。他因上次王素仙的事情,現在對男女之情是又敬畏,又期待,加之他不明姑娘心事,這下子,就顯得有些無所適從。華淺淺說完那句話後,一溜兒小跑出了庭院,形孤心中也是“嘭、嘭”亂跳。一想起上次的傷心,又按捺住了心思,專心去看手中的書本了。到了傍晚,老劉就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府中。他進院後,先滿滿的喝了兩瓢井水,這才來見費英東,莫形孤這時也問訊趕來。
老劉放下了一些生活用具,從懷中掏出一團黑布,道了句“看看是否是此物?”
那團黑布一展開,就看到了一塊精美的玉佩,那正是九華劍派的無常寒玉,寒玉旁邊,則有三顆灰白石子,正那天山龍齒。
“哎呀!”形孤突然大叫一聲。老劉和費英東均被嚇到。
“費兄弟,這東西可有不妥?我是一路貼身收藏,決不敢有閃失啊!”近幾日,因莫形孤治好了幾人的傷患,老劉對其態度甚為改觀,也與他兄弟相稱。
這聲尖叫,立刻引來書童額亦都,他急忙來問,發生何事。
“這些東西毫無問題。就是我突然想到,那日三人鏖戰,九貪和尚是不是丟下了一柄寶劍!”形孤看到玉佩,就聯想起了無常寶劍。
“那柄破劍啊,我看他周身殘破,又拔不出鞘,覺得可能是生鏽了,就扔到柴房去了。”額亦都順口而答。
“快,額亦都兄弟,快去將此劍取來!”莫形孤急切而道,費英東看他神情焦躁,忙指揮額亦都前去。小童子愣了一下,就飛奔到了後院。
“哥哥,那劍,莫非是幾方爭奪的無常寶劍?”英東忐忑而問。
“正是!正是!這和尚也是夠倒黴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會兒的功夫,小書童就將無常寶劍拿回,又聽聞,這是傳說的的神兵利器,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劍即是九華山之物,還是請莫大哥保管吧。”費英東接過寶劍,遞給了莫形孤。
“那也好,等得了空閑,就將寶劍送回清蓮寨,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柄破銅爛鐵,不知道藏了什麽秘密?居然引得你掙我奪。”莫形孤再次看了看劍,費解的說到。
形孤對老劉連連道謝之後,就收起寶劍等物回到房中。他拿出了一枚龍齒,先用藥杵搗碎,又去後廚,向華淺淺借用了鍋灶,將搗碎的龍齒取出一些,在鍋內炒焦,然後將端出砂鍋,添了四碗清水,將粉碎、焦糊的“龍齒碎沫”倒入,浸泡了一個時辰之後,先用武火煮沸,再使文火熬製。因龍齒內部是鬼箭羽種子,此物略有毒性,最後,又放入了甘草調和。這一番功夫下來,已經是夜深人靜,莫形孤臉上,被柴煙熏得是幾縷黑印,他也無暇擦拭,藥煎好後,立刻端入了道士房中。形孤扶道士起身,用小勺一點點的喂入口中。因怕藥不對症,故此,又在永嗔床前,守護到了天亮。
形孤在困倦之中,聽到了“水……水……”的虛弱呼聲,就心頭大喜,看來龍齒確有神效。他趕忙倒了一杯清水,送到了永嗔嘴邊,道士一連喝了五杯,才氣若遊絲的念道:“我……我這是怎麽了?這是哪裏。”
形孤看他稍有好轉,也不敢多言,就安慰到:“道長,我倆還在武侯府邸,那天,您比武走火入魔,怒火攻心,差點喪命,現在安心休養就是。”
道長逐漸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又看形孤在床前照料,就明白了一大部分,雙眼當即紅腫起來,眼看淚水行將流淌,他便將頭側了過去,深深的歎了口氣。
形孤雖然有些靦腆,可也不算蠢笨,他看老道雙眼朦朧,就自行出了房間,道了句:“仙長放心休養,一會我拿些清粥再來。”
一顆龍齒搗碎,大約可分十份,每份熬製兩遍,每遍可分兩碗。道士從這天起,早晚空腹各喝一碗,精神是一日好似一日。加上一日三餐,都有形孤送到床前,身體也是一天勝似一天。道士在服藥期間,很少和形孤講話,可形孤也毫不在意,還將牢中隱瞞之事,都如實講出。道士雖然不語,但也有時也會“嗯、嗯”兩聲。老道打小出家,雖然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可極少有人對他噓寒問暖,活到了這把歲數,遇到了個年輕後生,對自己如同父親一般照顧,永嗔心中感到十分酸楚。
第一顆龍齒服完,道士基本恢複了健康,這日莫形孤又來把脈診治,說道:“道長雖然身體恢複的不錯,可要切記,千萬不能動氣,若要再發怒,新傷舊患一齊來攻,那時可就麻煩大了。昔日,牢中聽和尚講過,您修煉的是手少陰心經,也斷不可再練!”
“有勞小兄弟了……。”道長不知怎樣道謝,又沉默不語了。這時,費英東和於淺淺也來到了屋內,淺淺手中拿著剛剛買回的鮮果,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道了句:“道長久臥病榻,現在身體剛剛康複,吃點水果最好了。”
永嗔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露出了慚愧的神情,但三人看的明白,想是他不會表達謝意。費英東這時,哈哈直笑:“道長,不必介懷前幾日的事情,全當咱們是,不打不相識,等我練好了功夫,找你重新較量。來!吃些水果。”
永嗔道人苦笑了幾聲,手中接過濕潤的水果,臉上感覺燒的厲害。
眾人問了好後,也不妨礙他休息,就都出門去了,一日三餐,還是形孤送入房中。到了第二天清晨,費英東建議請出道長,在飯廳用飯,形孤也覺得,道士能身體尚可,就進屋去請,沒想到道士竟然不在屋內,他又繞著府邸找了一圈,仍舊不見道士蹤影。費英東知道後,也號召大夥兒一起尋找。一個時辰過後,仍然不見人影。形孤無有他法,又回到了道士屋內,本想在茶桌旁休息一下,忽然看見了茶具下有一白色紙張,他將紙張拿出,讀了起來:“龍齒之恩,無以為報,吾有劍法一本,內功一套,贈與閣下,望請笑納。”落款是:龍虎山-永嗔子。形孤走向床榻,翻開了被褥,就看見兩本藍色古籍,放於其中。
形孤自言自語道:“此人雖然性格凶了些,人也不太善良,可不枉為,是個知恩圖報的大丈夫。”他看了看那兩本秘籍,一本是“武經七劍”,另一本側是“九鼎丹經。”他隨便翻了幾頁,就把書收了起來。這時費英東進了屋內,得知了老道不辭而別,費英東點了點頭,道了句:這也符合他的性格。英東隻顧得自家武藝,心中到也不在意兩本秘籍。
道士走後,形孤也無事可做,除了偶爾看書外,就想著自己的深仇大恨,費英東一直相勸,讓形孤學習老道的武功,這樣就可早日報仇。可莫形孤心想,那白衣人的功夫的、劉雄才的勢力、阿敏等人的地位,就覺得即使練上一百年,也沒有成功的可能,就又去苦思別的門路了。
這天下午,費英東神秘兮兮的來到莫形孤麵前:“哥哥,我這幾日憋得發悶,想出去玩耍一下,哥哥可願意麽?”
莫形孤聽後,突然雙眼放光,問道:“哪裏去?”費英東挑了挑眉梢,意思是不要大聲,然後低聲說了句:“跟我走。”他倆躡手躡腳的來到馬廄,各騎了一匹快馬,順著大道,就向東去了,直到行了一段路程,就到了建州城下。
建州緊臨後金的都城-赫圖阿拉,所以集市、酒肆、青樓都是最為繁多的,雖然城門已關,但是對女真人還是格外放寬,費英東本就是女貞人士,他隨口說了兩句滿語,使了幾個銀子,就和其他等待的女真人,一起進了城。英東心中早已有了去處,就拉著形孤,直奔“尋芳閣”而去。他上次來過一次,雖然花了不少銀子,可感覺還是很快活的。數月前,他和白沙灣的一幹人等來此辦事,雖是路過,可也難掩心中期待。後來回到丁家堡-武侯門,老劉又看得緊,也不想太過放肆。這幾日他勤於練武,老劉也鬆懈了不少,這才得了個空,拉著莫形孤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