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今日有做主的人
古靈初心裏甜甜的,將水袋遞王他懷裏一丟:夫君喝水。一轉身,人就害羞的溜進了馬車,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真心實意的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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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玨便吩咐:“去打聽他們什麽來曆,方才發生了什麽,前前後後都要告訴我。”他頓了頓,隨手一指,“我和小丫頭,在那邊吃飯。”
小丫頭?護衛一愣,看向邊上的大小姐,古靈初熱情地衝他笑,把護衛著實唬了一跳,豈敢盯著大小姐顏看,正不怕把眼珠子挖了,不過,娘娘笑起來真是美極了。
蘇玨帶著古靈初在邊上飯館吃飯,點了些當地特色的小吃,古靈初有些心不在焉,蘇玨也不逼著她動筷子,隻是忽然道:“到河北後,你準備怎麽和大哥說?”
“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古靈初記得出走時還留過家書了。
蘇玨輕歎:“我們這個樣子,他能放心嗎?”
古靈初垂下眼簾:“我以後不會再莽撞。”
可蘇玨卻換了個話題,自顧自地說:“離開新野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像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即便知道大哥很疼你,我還是放心不下。”
這情形,古靈初是知道的,一樣的是,大哥古奕真的很疼她,見了她總是事無巨細,什麽都提前準備。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古靈初道,“哪有你說的那麽慘?”
“我也想通了,從今往後不再放開你的手,我去哪就帶著你去哪。”蘇玨給古靈初夾菜,說,“我不想讓你受傷,可這麽把你拋下,你應該受傷了吧?我想照顧好你,這般折騰,我何如此呢。”
古靈初心裏暖暖道,用力點頭。
蘇玨道:“往後,我們或許沒有機會這麽說話,說些不能讓別人聽見的心裏話。我不能使小性,但你可以,你可以拿出魄力來,把時時刻刻跟著的人趕遠一些。”
“我?”古靈初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玨卻道:“你是我的妻,別什麽規矩不規矩。”
“可以嗎?”古靈初睜大眼睛,“我真的不習慣他們總跟著我,我解手他們都要跟著。”
蘇玨嗔道:“吃飯,說什麽解手?”
話音才落,街上跑過一匹馬,古靈初瞧得真切,是古業,她立時趴到窗前大聲喊:“古業,古業……”
蘇玨聞聲,倏然勒馬,轉身見大小姐在窗台上衝他揮手,他算是明白,大小姐能這麽宅心仁厚。
古靈初是被蘇玨拽回去的,嗬斥她:“是不是要告訴不要引人注目嗎?“
而古業上樓時,跟著他去的護衛也回來了,向蘇玨稟告了方才墜樓的姑娘什麽來曆,聽酒樓裏的人說,似乎是被兄長逼著來陪酒,抱著她走的便是她的哥哥,而他們,都是去世不久,前當地知府的公子千金,這知府姓許
古靈初氣憤起來:“天底下居然有這般禽獸不如的人。”
蘇玨看向古業:“你也覺得該管一管?”
古業單膝跪下,道是:“姑爺,屬下有不情之請。”
當他們坐著馬車趕到前當地知府府衙,已是日落黃昏,府衙正要準備晚膳時,闖進來一大批人,為首的是青鬆吳安,他們神情嚴肅走路都是帶風的。
知府夫人震驚迎出來:“你們這是?”
青鬆朝身後的古靈初看了眼,清了清嗓子問知府夫人:“今日街市上有鬧劇,說是小姐跳樓自盡,欽差大人特來看一眼。”隨即亮出了蘇玨尋往河北的巡撫令牌。
知府夫人神情尷尬:“沒沒有的事。”她打量身後一群年輕人,沒一個認識的,可邊上另有兩個男人氣宇非凡,她不敢造次,輕聲問知縣,“大人,這些到底是什麽人,這樣晚了,到府上有何貴幹?”
“夫人,那一位白衣的,是欽差大人。”青鬆的聲音,是很威武的,他要在姐姐麵前好好的表現一把。
“欽欽……”孟夫人嚇得臉色蒼白,就要跪下去,被吳安拽住說,“夫人,不可張揚,大人微服私訪到這裏,張揚出去,是要掉腦袋的。”
知府夫人瑟瑟發抖:“欽欽差大人,來來做什麽?”
青鬆歎道:“令千金今日在街上跳樓自盡時,就摔在欽差大人眼門前,夫人啊,您說呢?”
抱起知府千金喊‘靜兒’的男人這時走了進來。
他叫穆堂,是和知府千金靜兒兩情相悅的人。
知府夫人沒得再抵賴,勉強將人帶到閨閣下,古靈初趙妙芙阿蘭上樓來,閨閣外守著兩個婆子,裏頭守著兩個婢女,躺在床上的人目光直直的,是已經醒了。
乍見來人,靜兒十分詫異,小晚與她道:“我們是欽差大人派來的人,大人有話問你。”
阿蘭為許靜兒穿戴整齊些,不多久,等在外麵的男人們都進來了。
見到穆堂跟在這些人身後,靜兒激動地抓緊了古靈初的手,古靈初輕聲道:“許姑娘,今日有能做主的人在,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跳樓?”
知府夫人使勁朝女兒擺手,許靜兒卻早已心灰意冷,她方才躺在床上想,死了兩次都沒死成,老天是不是注定要把她留在人世受折磨。
許靜兒平靜下來,冷靜地說:“哥哥從前賭博,欠下賭債,父親在時,債主不曾來討,如今父親沒了,他們天天上門討債。”她臉色蒼白,十分可憐,可眼底的目光是堅毅決絕的,“哥哥為了還債,要把我送去作抵押,今日騙我到酒樓,那些人就動手動腳,我含恨不過,寧死不屈。”
知府夫人癱坐在地上,完了,兒子的前程徹底完了。
隻見穆堂越過眾人,朝蘇玨跪下:“大人,學生穆堂,與許小姐情投意合,奈何許府嫌學生卑微貧賤,不予應許,還將靜兒折磨至此。學生懇請大人開恩請皇上賜婚,學生願照顧許小姐一生一世,贍養許夫人,照顧兄嫂夫人。”
古靈初跑到了蘇玨身邊,期待他的答複,蘇玨卻問她:“要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