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馬家沒有這個規矩
但床上空空如也,男人怔了怔,竟是沒有生氣,反而歡喜地說:“你在和老爺我捉迷藏是不是?叫老爺我抓到了,可要狠狠罰你,你那小屁股一定又白又嫩,美人,你在哪裏……”
趙妙芙的魂魄都要嚇散了,噙著淚,此刻不是哭的時候,但凡有一點機會,她都不能讓這個畜生碰自己,萬不得已,她還有一死。
“呀,原來你躲在這裏。”桌布被掀開,趙妙芙看見了那張猥瑣可怕的麵容,她把自己蜷縮起來,可是那肮髒的手,卻來捉她的腳。
“快出來,美人,出來老爺疼你。”這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趙妙芙這般樣子,反而叫他覺得刺激有趣。
趙妙芙手裏抓著簪子,見他的手捉著自己的腳踝,要把她拖出去,便奮力朝男人的手背紮下去。
這人吃痛,嗷嗷大叫,這一下才是火了,大聲喊下人進來,把桌子搬開。
沒有了桌子的庇護,門前堵著人,趙妙芙隻能往角落裏躲,她舉著簪子,大聲威脅:“你別過來,別過來。”
“賤貨,原來是個沒調教過的?”這人滿手的血,氣得咬牙切齒,指揮下人道,“把這小賤人給我拖出去綁起來,把姨娘們都叫來,看老爺我怎麽調教不聽話的小賤人。”
趙妙芙隻能把尖銳的簪子指向自己的咽喉:“你們再過來,我就死在這裏。”
簪子已經貼在皮膚上,紮出星點血珠子,那幾個下人看了,倒是有幾分發怵。鬧出人命可大可小,人真的美沒了,大當家後悔了,倒黴的還是他們。
“沒用的蠢東西!”見幾個下人不敢靠近,這人大怒,走出門喊人去拿鞭子來,他用長長的鞭子抽打小晚,趁小晚的手離開咽喉,幾個下人一擁而上,把小晚製服了。
這人大笑,命人將趙妙芙綁在院子裏的柱子上,家裏幾個姨娘都被喊來,她們心疼地圍著老爺,要給他擦藥包傷口。
這人指著趙妙芙說:“你們不是生氣吃醋嗎,看,地上的鞭子棍子隨便挑一樣,替老爺我教訓教訓新人,你們這些做姐姐的,好好給新來的妹妹做規矩。”
眼看著一位姨娘,笨拙地拿起沉甸甸的鞭子,趙妙芙竟不覺地可怕,反而覺得她很可憐。
像她這樣的女人,像自己的幾個姨娘,一輩子都活在自己臆想的得意裏,其實一輩子都不過是男人的玩物和奴隸,她們幾時像個人似的活著過。
嘩的一聲響,鞭子抽過,劇痛讓趙妙芙更清醒,這人和他的女人們大聲笑著,又是一鞭子,趙妙芙的衣衫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人頓時兩眼放光,覺得這樣很好玩,便指揮姨娘們:“你們一個個上,給我用鞭子把她扒光嘍。”
女人們嘻嘻哈哈地笑著,推搡著誰先上,卻是此刻,院門外大亂,一個小嘍嘍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大大當家,有人闖進來了……”
他話音才落,就被人衝背後踹了一腳,隻見馬成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院子裏,他一眼就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趙妙芙,箭步上前到了她麵前,道一聲:“不怕,我來了。”
趙妙芙緊緊咬著唇,馬成迅速給她鬆綁,但是幾個小嘍嘍就從背後偷襲他,趙妙芙大聲喊小心,馬成轉身一腳,便將一人踢飛。
老大老二老三跟著也進來了,他們對付幾個小嘍嘍不在話下,馬成解開了小晚,將她抱在懷裏。
寨裏的小嘍嘍被老大他們打得人仰馬翻,姨娘們都四下逃竄,那人還在垂死掙紮,威脅著馬成他們,說他是這寨裏的大當家,連剛剛死去的許知府都怕他,帶回他手下的弟兄趕來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老大恨得咬牙切齒,將個老東西貼著牆掐著脖子舉起來,怒罵道:“狗屁的大當家,老子我今天正好替天行道。”
卻是此刻蘇玨帶著古靈初和其他人趕來了,還有那個光頭胡須魏豹。
魏豹製止老大:“別髒了您的手,這廝是寨中的叛徒,我隻會清理門戶。”
趙妙芙則對馬成說:“放我下來。”
馬成愣了愣,趙妙芙稍稍掙紮,就落地了。
老大那兒還沒放手,便見小晚從石桌上拿起茶壺,死命地往那人腦殼上砸,砰的一聲巨響,那自稱大當家的人頓時頭破血流,但並沒損性命,嚇得他鬼哭狼嚎,懇求饒命。
見趙妙芙撿起石塊,還要砸,馬成攔住她:“我們走。”
趙妙芙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手裏的石塊落地,她被馬成打橫抱起來,穩穩地捧在懷裏。
“我我沒有讓他碰我……”趙妙芙的眼淚終於落下來,哭得哽咽難言,“我沒有……”
馬成低頭親吻了她:“沒事了,不怕。”
山寨裏被鬧得一團亂,他們出了門,魏豹手下那些忠心的兄弟對馬成說,讓他門先到寨裏客房裏休息,他回頭看了一眼蘇玨,見將軍點頭示意,便跟著這些人去了山寨裏的客房。
一顆心踏踏實實地放進心愛的男人的胸膛裏,趙妙芙笑了。
她沒了方才用茶壺砸縣那人腦袋的力氣膽魄,沒了麵對一群瘋婆娘的鄙夷輕視,軟綿綿地坐在馬鞍上,身子完全靠在他懷裏。
因為“活”過來了,身上被鞭子抽打過的傷痕開始痛,承受不住馬匹的顛簸,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馬成心疼她,走的很快,抱得的很鬆,沒一會頭上就冒出了蒙蒙細汗,等到了山寨客房,兩隻手早已又酸又痛。
這還是趙妙芙打出生起,頭一回被男人這麽抱,她的衣衫被鞭子抽爛了,這會兒披著淩朝風的衣裳,身上還留著這個男人的氣息。
趙妙芙把臉埋在衣衫裏,很害羞。
“不要怕,往後跟著我,每天都會遇見各色各樣的人,便是所謂的拋頭露麵。”馬成說,“然而女子,為何不能像男人家一樣大大方方地在人前說話?我們馬家,可沒這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