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爹是誰?
李承陽眯了眯眼,盯著孫正弘試探的開口:“天王蓋地虎?”。
孫正弘愣了愣,眼見這位小王爺剛剛還好好的呢,怎麽突然就蹦出來這麽一句,壞了壞了,這是病情又反複了?這可不行啊,就之前那種情況自己還一點把握都沒有,若是再惡化了,嘶,這條小命估計就交代在這裏嘍。看著眼前這公子,一雙大眼睛似是若無其事的盯著自己,其實李承陽眼中希冀的光芒亮的讓人不忍直視,讓孫正弘不禁想到,到底什麽樣的病人才會有這樣眼神?
“嘶,腦殘患者,恐怖如斯”孫正弘輕輕捏了捏大腿,用痛感讓自己緩過神來。不再去看李承陽的眼睛,自顧自的說道:“公子且安靜躺好,老夫用針法給公子好好治療一下,待一會再給公子開一個安神的方子,肯定對公子的病情有用的”。
李承陽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看到孫正弘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勉強對著孫正弘笑了笑開口道:“這位大夫,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隨後瞥到了一旁笑兒關切的大眼睛,眼睛一亮:“我就是讀書讀的太多了,回頭好好休養一下就行,大夫你給我開個方子就好,笑兒,取筆墨紙硯來”。
笑兒聞聲便從一邊的書桌上取出上好的宣紙,伸出小手給孫正弘磨墨,她給自己家少爺磨墨都沒有如此認真過,這可是救少爺的命啊,可不能馬虎。
孫正弘在經曆了老人家,神醫和這位大夫的過程,心下明白想要抱這個歪脖子樹怕是不可能了,可他自己卻絲毫沒有感覺自己哪裏做的不對。罷了罷了,最起碼是人家主動不讓他看病的。
他還巴不得自己不看病呢,這樣自己的小命沒問題了,皆大歡喜,至於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腦殘公子,算不上多重要了。
“嗨,腦殘者果然非常人思想可知”孫正弘暗暗想到。一旁笑兒已經把筆墨紙硯備好,孫正弘走上去提筆便寫,藥方來的路上已經想到了,都是安神的方子,吃多了也沒事,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李承陽等這位大夫開好方子便讓笑兒把人送出去,至於這位大夫的名字?嗬嗬,我都腦殘了,肯定記不住人家的大名的啦。
前腳笑兒去送人,李承陽後腳就跟著出去了,來了這麽半天他還沒有出去過呢。
來到屋外,映入眼前的景色和記憶力一模一樣,不大的小院分前後,後院五間小房,212的擺設,中間就是自己的書房兼臥室,笑兒也住在書房裏的側臥內。還有一間廚房,也是笑兒在負責,其餘三間時不時的會有那些護衛住進來。
前院就一個客廳與老管家李固的臥室,這對當時的人來說算不上個大院子,如果忽視了書房裏那一牆壁的書卷,還有時不時會出現的護衛,在大唐,這種布置就是明顯得小富之家,沒有什麽華麗的布置。
雖說正中間不是主臥房反而是個書房奇怪了一些,但不影響李承陽的感覺,反正前世什麽樣子的布置自己沒見過。李承陽反而很喜歡這種情況,安靜,幹淨,這對於一個對生活質量要求不高的標準宅男來說便足夠了。
更何況還有笑兒這個小侍女,還會給自己做飯,至於自己的身份問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便宜爺爺不願意讓自己出現在外麵,那自己就繼續安心的宅在家中不就得了。
李承陽忘了,這裏沒有電,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連個收音機都沒有,單靠那一牆壁的書,還是文言文版,原來的大唐李承陽都快堅持不下去了,更別說像他這樣的前世來的人了。
李承陽正打算計劃一下自己即將在大唐開始的宅男生活,從前院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他抬頭望去,老管家的身形一閃而過,不多時,老管家李固便從前院走了進來。
李侍湊上前去,也不說話,盯著李固。
李固經過這麽久也習慣了,便自顧自的說起來:“老主上不知道遇到什麽事,隻讓人傳了一句知道了便讓我回來了,聽傳聞好像又是大兒子和二兒子的事,哎,老主上一輩子英明,怎麽偏偏在這種事情上拿不住主意”。
李承陽聽到這裏,在回想了一下自己記憶力的事情,今天是武德九年六月三號,好像曆史上,六月四號便是李世民殺兄弑弟的日子,那今天可能是就是李世民向李淵說李建成禍亂後宮的日子。明天就在玄武門,李世民即將拉開大唐盛世的序幕。
對於學習曆史的李承陽來說,這些都是基礎,他剛想著關自己屁事,便突然反應過來。
根據李固的說法,自己是李家的後人石錘了,不接受任何反駁。然而明日便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生死相見的日子。
那麽,誰是自己的便宜老子便值得在意了,李承陽前世今生加起來就那麽一個便宜爺爺,對李家的認同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無父無母的日子加起來過了四十來年,不也一樣過去了,但是明擺著自己知道了一些事情,眼看自己的親生父親可能明天就要離世,要是讓他啥也不做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身體裏怎麽說也是有李家的血脈。
然現在對李承陽來說便是絕佳的時刻,若是自己老子是太子,那憑借李一他們自己可以輕易的給李建成示警,在有了防備的前提下,再要是被李世民埋伏了,那他這個太子的水分可就太大了,畢竟能把李世民逼到背水一戰的人,曆史上李建成也不是像電視裏演的那麽無用,作為實際上的文官首領,不可能沒兩把刷子。
若是自己老子是李世民,那更好了,他隻要安安靜靜的看著就行了,李世民自己就把事情都辦了。
想到這裏,李承陽問李固:“我爹是誰?”。
李固可不知道李承陽短短一段時間的變化,他還以為李承陽還是原來的糊塗蛋,書呆子,如若不是老主上的命令,這院子裏估計過不了多久就隻剩下笑兒那個傻妮子,畢竟李承陽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作風是他們深痛惡絕的。
原來的李承陽啥也不知道,也可能是眼界的問題,他一直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李淵隨手認下的幸運兒,沒見過世家豪族作風的人也並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暗衛、隨傳隨到的太醫還有書房裏一屋子書在大唐代表的意義。
可現在的李承陽經過自己的見識和分析,大差不差的理清了他的身世,這對他來說算是小菜一碟,可李固不知道啊。
李固的眉頭皺在一起:“少爺的病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
剛把孫正弘送出去的笑兒從前院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嗖的蹦到李固麵前:“管家爺爺,剛剛那位大夫老爺爺說少爺是腦殘呢,好像是挺嚴重的病,跟笑兒說要讓少爺天天記得吃藥,還說幸虧發現的早,不然少爺就沒救了呢”。
李固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腦殘?聞所未聞,不過還好自己當機立斷的叫李侍去請了太醫,事情不大,隻要人還在就沒問題,大不了以後在安排個人,天天給少爺熬著藥就好,怪不得突然問他爹是誰,這是腦袋受創了呢,他還以為少爺經過兩年的生活今天終於開竅了呢。
“笑兒你去外麵抓藥,抓回來立刻給少爺熬上”李固對著笑兒說道,他完全把李承陽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李承陽被無視了,想了想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心下知道估計自己在別人心裏的形象估計不怎麽樣,嘴角抽了抽,上前拉住李固:
“管家爺爺,我沒事,到時您務必告訴我,我爹到底是誰,笑兒你快去抓藥,李侍你繼續找地方貓著去”。
隨後拉著李固進了書房,回頭把門關好,關之前還伸出頭左右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後才關好門,把李固按在了書桌上,自己則站在李固麵前,對著李固一個揖作到了底。
李固被他一陣操作驚得目瞪口呆,定定的看著這個和以往書呆子作風完全不一樣的少爺,沒有說話。
李承陽看著李固,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靠譜一點,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