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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還債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於受

  “就是你整天吵著要投靠孤?”。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早早來到李承陽門前候著,順便把當初王肖身邊臨陣脫逃的那個痩商人帶來。


  李承陽一推門就看到一個痩的皮包骨的人站在門口,不由的嚇了一跳。


  等到李一把人介紹完畢,李承陽這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從痩商人被暗衛們抓到以後,發現並沒有受到什麽虐待,隻是簡單的問了幾個不是秘密的問題就要放了他。


  那怎麽能同意,被抓的那幾天,明裏暗裏的這個人已經知道了暗衛的後台,這讓他起了不如搏一搏的心思。


  反正已經得罪了王家,要想不被王家找到,以後少不了東躲西藏的,不然就隻能遠遠的離開太原,有多遠跑多遠。


  習慣了長安繁華的生活,讓他就這樣離開,還真有點舍不得。


  現在無論好壞吧,最起碼有了一條和太子搭上線的門路,隻要能投靠太子手下,那這王家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叫事了。


  所以從他被暗衛趕出來的那一天起,他就天天堵在酒樓門口,什麽也不幹,暗衛們進進出出,他就隨時上去和人家攀關係。


  後來李一怕他影響了酒樓的生意,隻能把他扣下,見不見李承陽以後再說,別天天像個鬼一樣堵著門口就行。


  沒想到還真讓他等到了機會,這不,一大早的,李一就把他直接帶到了東宮裏。


  商人喜不自勝,他在王家,隻能算是下線的下線的下線,別說是王家人了,就是見了王家隨便一個管家,那也得點頭哈腰的。


  哪能像現在,直接就來到了太子麵前。


  也是趕上了好時候,聽說這太子就是撿回來的,根基不穩,現在能找到他來幹事,那以後一個元老的位置就少不了了。


  再也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太子拿下。


  想到這,痩商人“啪嘰”一聲就撲倒在地“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李承陽被他這動作嚇的往後一跳“這是什麽東西”。


  李一紅著臉在李承陽的耳邊“這是五體投地大禮,他說的”。


  “你也被這麽拜過?”,看見李一的臉色,李承陽不由的有些好笑。


  李一點點頭,上去就想把商人拽起來,什麽五體投地,明明就是狗吃屎,在這東宮裏就別鬧這樣的笑話了。


  李承陽攔住了李一的動作,往前走了走,親自拽住了商人的手

  “起來吧,在我這不用行這麽大的禮,你姓甚名誰,為何要投到我的門下?”。


  商人激動的不知要怎麽回答,手舞足蹈了一番才斷斷續續的把話說明白。


  商人叫做王受,就是這長安人氏,家中原來也頗為殷實,無奈父母早去,當時的他隻有十四歲,卻不得不扛起父母留下的鋪子。


  年紀輕輕卻接手一個不小的產業,其中的難處自然可以理解。


  最後把一家紅火的鹽鋪經營的不倫不類,眼看著就要關門了。


  沒想到卻被王家的管家找上了門,簡單交談了幾句,他這鋪子就被掛到了王家的門下。


  從此他的鋪子才開始漸漸有了以往的輝煌。


  “那照你這麽說,王家對你豈不是有天大的恩情,你這不聲不響的就跑了,是不是有點不地道了”,李承陽臉色嚴肅了下來,要是說被迫害的逃離王家,或者和王家沒什麽關係,你想怎麽走就怎麽走。


  要是真要是王家對他有很大的恩情,他卻等危險來臨時拍拍屁股就跑,那就真的不可靠了。


  說到這,商人憤恨的拍了拍大腿“有什麽恩情,我那鋪子本來挺紅火的,就是被他們盯上才差點開不下去,您且聽我慢慢道來……”。


  本來他們家的鹽鋪在長安也是排的上號的,不過這是祖產,所以他父母並沒有投靠任何一家。


  而後他的父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什麽也來不及交代。


  十四歲的商人當時還在上著私塾,對家裏的運行一無所知。


  等噩耗傳來,他也隻能放棄讀書,回家撐起鋪子。


  怎麽進貨,哪裏的貨便宜實惠,怎麽分辨鹽的好壞,他是一概不知。


  祖傳的門路到了他這就失了蹤跡,隻能跟著其餘的鹽商,人家怎麽弄,他就怎麽弄。


  新手上路自然什麽意外都會發生。


  別的商人買的鹽都符合他們的預期,誰也別想騙了他們。


  但是王受不同,他不知道怎麽分辨好壞,表麵上看起來差不多,但是真等買回家才發現,那鹽比別的鹽要差上許多。


  回去找人理論,卻被人說是他私底下把鹽換了,沒說兩句就要和他一起報官。


  年紀輕輕的他怎麽敢和官府打上關係,隻能悶著頭認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他的鹽鋪就開始變得無人問津。


  即便後來他有了經驗,但是仍然時不時的被套路一波。


  直到最後王家找上門來,說能給他提供好貨,保證能讓他恢複祖上的榮光。


  走投無路的他也隻能投進了王家的門下。


  後來他才發現,當初他去買鹽的地方,就是王家的。


  這才明白了一切,不過周瑜打黃蓋,被坑了就認,反正鋪子都紅火起來了,他也就不去在意這些事情了。


  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們幾個鹽商一起喝酒聊天,有個商人無意間說了一句


  “你們家的鹽鋪子被王家看上了好多年了,當你是個孩子的時候王家就不停的上你家的門,不過你父親死活不肯答應,這才保住了你們的產業,沒想到到你這,轉頭就投了王家”。


  當時已經算是老油條的王受當即就明白過來了。


  “所以你和王家有著殺父之仇?”,聽完王受的話,李承陽摸著下巴問了一句。


  王受點點頭,咬牙切齒道“正是如此,我父母年輕力壯,怎麽就突然的雙雙暴斃了,現在想想定是那王家下的毒手”。


  李承陽點了點頭,王受的話條理清晰,要想知道真假,找幾個鹽商問問便知,這個做不了假,世家人的作風也符合常理,還是有點可信的。


  “那好,你一會回家收拾收拾東西,直接跟著李一上路吧”,確認了關係,那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吧,幫他報仇?


  恩,以後再說吧。


  王受領命扭頭往外走,沒走幾步又突然轉身,還沒等李承陽反應過來。


  “啪嘰”。


  “你怎麽又趴下了”,李承陽和李一異口同聲道。


  “請殿下為我賜名”,王受把臉埋在地上,悶聲悶氣的說道。


  李一上去就是一腳“賜名,你想的美,還殿下給你賜名,你知道我這個李姓是經過多少血戰才得的,你現在想要,見鬼去吧”。


  “不,不是李姓”,痩商人抬起頭急切的說道。


  李承陽又把他拽了起來,象征似的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吧,看你不像是冒失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有原因”。


  “謝殿下”,王受又開始手舞足蹈了。


  “隻是當初我投了王家,才改姓了王,現在既然已經和他們劃清了接線,自然不好繼續戴著這個王字”。


  那就可以理解了,古代人不像現代人,你想怎麽改怎麽改,私自改名那是犯法的。


  這邊改了名,剛宣揚出去,那邊官府就要上門,罪名就是不孝。


  除非有長者或是一些更高地位的人出來給他站台,這個名字才能改的名正言順。


  李一他們的姓名都是李淵改的,先不論好不好聽,把這名字擺出去,那別人就要低上一頭。


  這是榮譽!


  李承陽琢磨了一下,李姓不可輕賜,李淵這麽多年也沒賜下幾個,李固,暗衛們算是,羅藝也得過李姓,李世績原來姓徐,這都是立了不小的功勳或者自身就有著巨大的能量,這才能冠上李姓。


  “你原來的姓氏是什麽”,不能賜姓李但是可以賜別的姓啊。


  “小的原來姓於”。


  “那好,你就恢複祖姓吧,不過你可想好了,這樣一來,你和王家之間就在也沒一點可能了”。


  “小的想好了,和那王家本來就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在又投了太子門下,小的不怕他們”,王,不,於受滿臉的豪氣。


  “行,沒事了吧,那就回去收拾收拾吧,一會上路的時候李一會告訴你的工作”。


  這次於受倒是沒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東宮。


  直到於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李一才衝著李承陽抱了抱拳

  “少爺,這人油嘴滑舌的,長的又是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不可信的,您就這麽讓他負責互市的事情?”。


  “怎麽?不放心?沒那個必要”,李承陽看著門口,漏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得罪了王家,這於受還有的跑,大唐之大,總有王家觸碰不到的地方。


  但是得罪了他李承陽,一個告示發下去,那這大唐將再也沒有於受的立足之地。


  李一點了點頭,動腦筋的事情他玩不來,一輩子打打殺殺直來直去的,不擅長這個。


  他家太子說了,沒那個必要擔心,那他就不去擔心,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再說了,讓你去是做什麽的,你真當就是讓你去給他保駕護航的?”。


  說完這句話,李承陽就帶頭朝著廚房走去,揮了揮手示意李一跟上。


  李一聞言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麽就沒想到呢,到時候這於受坑了他,直接就掏出匕首哢哢哢不就完了。


  心裏再也沒了壓力,邁起腳步追向李承陽。


  來到廚房,這裏已經堆放了兩個巨大的包裹,一個是白色,一個是被畫上了幾道墨痕。


  李承陽指了指白色的布包“這個是鹽,好的不能再好的精鹽,一斤五頭牛,或者五匹馬,或者二十頭羊”。


  又指了指旁邊的帶著墨痕的包“這是茶葉,頂尖的茶葉,最適合他們草原人喝,一斤,不,一兩,一兩等於一斤鹽的價格”。


  李一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這裏的東西不多,兩個包加起來估計能裝下一車,就這麽點東西,能換回……


  那麽那麽多的羊。


  想到這裏,狠狠的衝李承陽點點頭,從此以後,這兩樣東西就是他的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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