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段瓚:殿下要裝X了!
回洛陽的官道上,七八個壯漢正手持弓弩押運著四個人慢慢往洛陽城走去。
李承陽就在這七八人的包圍之中,在他身後,就是一言不發的三女。
“小子,我在多嘴勸你一句,你隻要把你這三個侍女交出來,
大爺立刻就把你放了,
至於那個工頭的事,我就給你圓過去,看你打扮也是有點身份的,
何必去鄭千戶那裏找死呢?”
李承陽饒有興趣的抬頭問道“那你怎麽不直接殺了我?殺了我我這三個侍女可都是你的了!”
走在最前麵的孫英回頭不屑道
“呸,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啊,殺了人我不得吃官司?
我可不像你這種愣頭青,出手就殺人,現在大爺不幹那事!
我要殺了你,你家裏人不得抓著我不放,那多麻煩,咱們私了了就行。
煤場那裏時不時的死個人,我還能瞞過去,殺了你那就不一定了,
我在問你一遍,你真打算死扛著去見鄭千戶?見了他你肯定沒活路,
你這三個小娘子也別想跑,都得落在他手裏,何必呢對不對?”
李承陽一愣,被這孫英這番話給驚到了,這人還有這麽精明的時候呢?
突然感覺後腰被人捅了捅,扭頭看去,招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都快貼到他身前了。
“怎麽了?別怕,不會有事的。”
以為是招娣害怕了,趕忙出口安慰。
招娣搖搖頭,指了指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抬頭望去,十幾個騎馬的人影映入眼簾。
“嘿,沒想到還正好趕上了,那正好。”
來人正是段瓚與許敬宗,他們帶著手下的人一路往洛陽走來。
想來是之前已經把儀仗裏缺少的物資統計出來了,現在應該是去找洛陽令報備的。
段瓚與許敬宗走的很快,沒一會就和李承陽他們並列而行。
段瓚早就被招娣那一身大紅吸引了,此時超過押送李承陽的人,回頭看來。
據他所知,現在能穿一身大紅的除了李承陽身邊的招娣就沒別人了。
現在看到這麽熟悉的身影,怎麽能不來查看一番。
待他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四人時,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大嘴一咧,後槽牙都漏出來了。
許敬宗雙腿一夾馬腹,來到段瓚的身側
“將軍,什麽事這麽高興?”
段瓚偷偷努努嘴,示意許敬宗往後看。
許敬宗好奇的往後看去,待看清了幾人之後一臉懵逼
之間李承陽渾身黑的像塊炭,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黑的,
身後的三個侍女也是身上黑一塊白一塊,哪還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這怎麽能行,給我站……唔唔?”
許敬宗一皺眉,上前就要把人拿下,手也放到了腰間的配刀把手上。
誰知剛說了一半就被段瓚捂住了嘴巴。
許敬宗畢竟是個文人,那裏是段瓚的對手,被這麽一捂當即就掙脫不開了。
孫英瞥了一眼在馬上糾纏的二人,等看清段瓚身上的服飾後急忙回頭
“快快,給將軍把路讓開,都不長眼睛的嗎?你們擋路了!”
段瓚現在可是統領五千將士的頭頭,身上更是穿著明光鎧,單看那配置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負責押送的人似乎早就習慣了孫英的作風,不出三個呼吸,齊刷刷的退散到路兩邊。
段瓚一邊憋著笑,一邊示意許敬宗不要說話,鬆開手,打馬向前。
李承陽他們被那群人遺忘在了路中間,正擋住了段瓚前去的路。
孫英眼睛一亮,拉住了身邊想要上前嗬斥李承陽的手下,滿是期待的看著段瓚一步步走到李承陽麵前。
要是這個小將軍是個暴脾氣,一刀把人砍了就好了。
可惜事與願違,想象的畫麵沒有出現,段瓚和許敬宗帶著人繞過了那四個擋路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段瓚與李承陽交錯的那一刻,段瓚壓低聲音跟李承陽問了一句話
“殿下,你這是打算裝比呢?”
李承陽一瞪,隨後不情願的點點頭。
段瓚了然,拉著許敬宗的打馬往前走去。
雙方很快拉開了距離,孫英暗道一聲晦氣,隨後繼續讓人壓著李承陽往洛陽走。
而已經走出兩百米的段瓚這裏卻早已鬧翻了天。
許敬宗執意要帶著自己手下幾個禮官往回走,一邊鬧一邊還不斷的怒斥段瓚
“段小將軍,枉我認為你乃是殿下的摯友,定然會把殿下的安危放在心上,
現在殿下被歹人劫持,我們就這麽看著?
枉為人臣呐,你等著,回長安我就去跟你爹告狀,我還要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段瓚無奈的拉住許敬宗,神秘的笑笑
“我說許叔,你怎麽說也是我的長輩,不帶這麽嚇小孩的,
你看看殿下是想讓咱們救他嗎?再說了,就憑那幾個人困得住殿下?
殿下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敬宗這才冷靜下來,隨後一臉問號的看著段瓚
“那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段瓚衝著許敬宗勾勾手指頭,等許敬宗把耳朵貼上來以後,輕聲說道“裝必!”
許敬宗聽完迷茫的回憶了一下,從他的記憶中,就從來沒聽過這兩個字。
段瓚像是看到了他的疑惑,繼續說道
“之前與殿下閑聊時,殿下曾說過幾嘴,就是先展現的無權無勢,被人欺負,
隨後慢慢漏出自己的底牌,一步步讓欺負自己的人絕望,
等那人漏出自己的底牌,在拿出更大的底牌壓上去,
等那人感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之後,再把太子的身份漏出來,
我之前以為殿下隻是那麽一說,沒想到他還真這麽做了!”
許敬宗皺著眉頭順著段瓚的話往下想了想,隨後搖搖頭
“殿下乃是一國儲君,為何去行這種沒有絲毫作用之事?”
“什麽叫沒有絲毫作用?這麽做了自己不爽嗎?”
“爽倒是爽了,隻是這麽做未免顯得有些太過輕浮!”
“許叔你老了啊,殿下一句話說的對,年輕人不輕浮點那能叫年輕人嗎?
你想想你在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不是也沒做過什麽正事?”
許敬宗老臉一紅,不說話了。
段瓚也沒在繼續說下去,帶著隊伍就要回頭。
許敬宗一邊調轉馬頭,一邊問道“這又是做什麽?”
段瓚眉毛一挑“還能做什麽,回去調兵,拿聖旨,對了聖旨你裝著呢是吧,
咱們快快回去準備著,別到時殿下真玩脫了!”
說完段瓚第一個往回趕去。
許敬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還有遠處李承陽的身影,歎了口氣
“年輕真好,好了咱們也走,駕!”
李承陽看著複又轉身的段瓚,讚許的挑了挑眉,不愧是一直玩了這麽久的兄弟,一句話就知道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這下更放心了,暗暗把懷裏那塊長孫給的令牌放好,衝著前麵的孫英問道
“什麽時候才能到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
就在李承陽的一再催促,還有孫英看死人的目光中。
這行人進了城,就在進城不久,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占地麵積頗大的宅院。
孫英上前點頭哈腰的跟門房說了幾句話,不多時就帶著李承陽進了府。
“千戶,您這些天過得可還好?”
宅院的正廳裏,李承陽帶著三女站在堂下,身前的孫英正跪在地上向正坐上坐著的人問好。
“我過得好不好和你沒關係,不過小英啊,這次是不是又惹了什麽事?
我雖然用你,但你也該知道點分寸,經常惹禍的人我可不喜歡!”
正坐上的人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李承陽四人,隨後緩緩開口。
李承陽看著這個滿臉橫肉,臉上還有一處猙獰刀疤的鄭千戶緩緩攥了攥拳頭。
就是這個人,在他和阿婆都快活不下去的時候把他們趕出了洛陽城。
當時若不是被洛陽眾撿了回去,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一定。
原本以為這種前身帶著的仇恨已經快消磨完了,誰知現在一見這個人的臉,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
本想著直接上去了結了此人,隻是當他看到身邊的笑兒和招娣,壓製住了心頭的熊熊大火。
就在這段時間,孫英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講給了鄭直聽,鄭直了結了來龍去脈以後,饒有興致的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李承陽麵前
“你想見我?是不是想要投效於我?孝敬的銀子帶了嗎?”
李承陽強行忍住想往這人臉上狠狠來一拳的衝動,轉過頭去
“你要多少孝敬?”
鄭直吧嗒了一下嘴,看了看三女
“把你這三個侍女交上來就行。從此以後,這洛陽城有你的一席之地,對了,你叫什麽,是哪家的子弟?”
“我姓李,叫李哥兒,不知道這個名字你還記不記得?”
“李哥兒?什麽破名字,不記得,孫英,你知不知道?”
鄭直呸了一口,回頭問孫英。
隻是當他回過頭去,卻被孫英的表現嚇了一跳。
向來在他麵前比狗還乖的孫英,現在居然一副要弑主的模樣,通紅的獨目,牙齒咬得咯咯響,一臉殺意的看著自己。
鄭直不自然的往後退了兩步,怒道
“孫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來人,來人呐!”
話音剛落,就從周圍竄出來不少將士,拿著武器指著除了鄭直以外的所有人。
孫英噗通一聲給鄭直跪下
“千戶爺爺,就是這人,我的眼睛就是被他弄瞎的,
原來還不知道他跑去了哪裏,現在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請千戶把這人給我,日後孫英當牛做馬不會有絲毫怨言!”
鄭直這才反應過來這孫英的殺意不是對著自己,隻是自己擋住了他的路線而已。
當即不留痕跡的又往前走了兩步,拍了拍孫英的頭
“用不到你當牛做馬,你隻要給我繼續當狗就行,
把這人給你也可以,隻是你能給我什麽呢?”
“至寶,我有一個至寶,有了此物從此人們將不再畏懼嚴寒,
隻要千戶爺爺能讓我親手報了仇,小的立刻將此物雙手奉上!
憑借千戶的手段,哪怕是封侯拜相也未嚐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