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結婚【下】
阮如夏不再多想這事兒,走到鏡子前落座,抬眼,看著鏡子裏麵那個一身華服的女人,嘴角一抽……
她起初以為這是歐莫斯給她選的,礙於對於他的那股愧疚的心思,隻好順從,可現在事實證明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她這頭正想著,就聽到外麵已經切換成了中文,歐莫斯的聲音沉得能夠滴出水來,“將她們給我換掉!”
“是,少爺。”說話之人的中文還算利落,阮如夏猜測著應該是那個管家。
接著,就又聽到另一道有些蹩腳的中文:“Mars,你滴妻子現在在哪裏?我們可不可以打聲招呼?”
“不可以。”歐莫斯毫不留情的拒絕。
阮如夏:“……”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由得點頭。
——
歐莫斯他外形自來出色,等到他拿著包裝精致的禮盒,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的時候,她的心跳有些快。
“換上。”歐莫斯伸手將盒子遞過來。
阮如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的將他手中的盒子拿了過來。
打開盒子,看到裏麵的衣服,她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她一邊看著歐莫斯,一邊將裙子拿出來,小心翼翼的鋪開,立刻露出裙子的樣子。
那是純淨如雪一樣的白色,禮服左側是用細碎的鑽石雕出來的精致圖案,阮如夏刻意仔細的分辨了下,卻還是沒有看出來。
直覺告訴她,這條裙子一定比剛剛那條裙子要更加貴重,不過至這並不是她所關注的,她所關注的重點是這條裙子確實是比剛剛那條要優雅的多。
她笑著看了眼歐莫斯,歐莫斯表情很是平靜的看著她,對於她的笑容似乎也沒有什麽反應。
阮如夏又等了一會,見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什麽意思,不由得輕歎口氣,索性轉身,往浴室走去。
浴室在她用過之後,已經被傭人打掃過一次了,倒是不必擔心裙子會被弄髒。
不過除此之外,阮如夏卻很快發現另一件有些尷尬的事情,就是,這裙子是抹胸的,她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穿上……
“歐莫斯……”阮如夏隻好開口。
“恩?”外麵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阮如夏深深地吸了口氣,即便這會兒他沒在有這裏,她也依舊保持著笑容:“你能不能幫我叫一個人過來?”
“恩?”
阮如夏:“……”這男人自來謹慎,會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不論他心裏到底知不知道,表麵上確實是不知道的,她也隻好開口,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樣:“裙、子、拉、鏈!”
外麵立刻響起腳步聲音,踩在地攤上,發出沉悶聲響。
阮如夏擰了擰眉,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屋內沒有外人,就隻有一個歐莫斯,而現在她的話才剛剛說完,這麽快就有人過來,那麽也隻會是那一個人。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平複平複情緒,盡量讓自己不在意。
“開門。”即便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歐莫斯還是挺紳士的。
卻也因此更加讓阮如夏咬牙切齒。
他過來的時候怎麽沒有打招呼!現在這個時候打招呼她還能夠拒絕得了他嗎!?
阮如夏沒有辦法就隻好讓他幫忙。
索性歐莫斯並沒有耍流氓,很是認真的幫她將衣服穿好,倒是讓阮如夏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兩人從浴室走出來之後,便見偌大的房間裏麵站著好幾個人,與剛剛傭人所傳的服飾一般無二,卻並非是那幾個人了。
阮如夏下意識的就問了句:“怎麽換人了?”
歐莫斯挑了挑眉,沒言語。
難道他要告訴她,那幾個人心懷不軌,故意的給她找了這樣一件衣服,想要讓她出醜而被他給解雇了?
這些小事,自然不必讓她知道。
“準備準備。”歐莫斯又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出去了。
因為換了一身裝扮,所以從妝容從發飾就又重新做了一遍,等到阮如夏再次看到鏡子裏麵的那個人時候,愣了愣。
古語說得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此時此刻穿著這身衣服的她,跟剛剛的那個她,完全不同,她其實沒少被人誇獎氣質好,而身上這身衣服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襯得她的氣質更是脫俗。
化妝完畢之後,有人過來找她,她竟不知,婚禮就這樣開始了。
她沿著長長的紅毯向他走去,心情五味雜陳。
不論如何,這到底是她第一次結婚,即便是她已經快要放棄自己的人生了可是麵對著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還是忍不住動容。
這一切可能也隻是因為,她從歐莫斯的眼眸中清晰的看到她縮小版的身影……
那一刻,他的眼中就隻剩下了她。
——
阮如夏是直到兩個人回到了岑市之後,才知道,兩個人其實是飛去了蘇黎世,在那裏舉辦了儀式製的婚禮。
她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切都是歐莫斯一手策劃,在那麽倉促的情況之下似乎也隻有這樣了,甚至,整場婚禮,她就隻看到三五個人,她聽不懂他們所說的都是什麽,就隻能夠從幾人交談的態度去看,覺得他們應該不是歐莫斯的家人……
整場婚禮都渾渾噩噩的。
其實,兩個人的婚姻又何嚐不是如此?
阮如夏愣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然而,看到手中一大串鑰匙,又愣住了。
這才想起,剛剛歐莫斯將她送到這裏之後,便將這東西甩給了她,告訴她以後她就住這裏,他已經給她準備了所有的所需物品,並且阮浩謙那邊,他也已經解決了。
“夏夏?”徐徐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叫出來卻兀自沉默的女人,拿著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阮如夏,你別告訴我說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看你現在已經傻了!我雖然是醫生,但是我可不是精神科的,抱歉,我救不了你。”
“……泥煤!”阮如夏回過神來,翻了個白眼,不過這次,她卻反常的沒有在跟她貧,而是低下頭去,沉默了許久,才幽幽開口:“徐徐,你說,幸福距離一個人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