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沒有吃虧吧？
事情過後，有些人曾經和我一起說過當時的情況，我把這些人的話組合在一起描述，事情才會顯得更加的清晰一些。
華老師來到的時候，看到我滿身是土，眼淚嘩嘩往下流，一臉委屈，苦大仇深，自然是認為賣飯的欺負了我。
買飯的二十多歲，人高馬大，身強體壯；我十六歲，身體比較矮小，自然不敢挑釁買飯的。
在一邊圍觀這些人都愣住了，有些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人一臉的不可思議，有些人像是看到外星球的怪物一樣。
“我勒個去，還能夠這樣子？”
“打了別人，把別人整到那種熊樣，他還委屈到極點了。”
“是啊，說不定著賣飯的從此以後，陽痿不舉。”
“可不是，你不看看，人家的鼻子還在嘩嘩流淌鼻血？”
“這貨怎麽變臉這麽快，剛才還是矯健如同虎狼，一轉眼，他變成了受欺負的小白兔了。”
……
外麵一些人悄悄地竊竊私語，顯然我的表現震撼了他們所有人，誰也想不到事情會來如此意料不到的神轉折。司務長也來了，他膀大腰圓，一臉橫肉，好像是《水滸傳》裏麵的鎮關西，嗓門大的嚇人：“喂喂喂，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讓開讓開。”
進入到人群中，我再一次痛哭流涕，把自己受到天大的委屈，重新說一遍。
鎮關西滿臉怒氣，點指著買飯的：“混賬東西，你到底是啥脾氣，賣一個飯還能夠給我搞出來這麽大的事情，真是有材料啊。”
“滾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那位賣饃的年輕人瞪著我，眼神中都是仇恨目光。他知道今天，他挨了打，還要受到處分，一會兒司務長一定會好好地教訓他。
我看到他的嘴巴動著，是對我說：“小子，你給我等著。”
我蔑視看他一眼，熊樣，我等著你能夠如何？然後，我才對著司務長，看著司務長，義正詞嚴地說道。“我兄弟們還等著吃饃呢，怎麽辦？再一個，我要求換一下饃很正常，這種事情不能夠強加在我們學生身上對不對？”
司務長看著我，眉頭一皺，隨即一笑：“好說好說，把今天的飯票加五倍還給你，讓人拿過來二十個饃，裝起來你先帶走，事情怎麽處理，回頭再說。”
我擦擦眼淚，對著司務長說：“司務長，我來買饃規規矩矩的，付了錢，買到商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應該的對吧。結果他給了我兩個鬼捏過的饃，我再三請求他給我換一換，他不換，還罵我礙事，我自己換了一下，他接過出來就打我，你看看我滿身是土，能輕而易舉的就算了，在我們學校造成了多麽不好的影響。”
“我挨了打，吃了虧，剛才他走的時候，還要威脅我，讓我小心點，我想問問，你們是為學生服務的，還是國民黨的特務機構？”
華老師看著我噗嗤笑了：“行了行了，我給你過問一下，這件事我給你一個說法。”
阿奇提著二十個饃，我接過來二十塊錢的飯票，和遠處謝國安他們擺擺手，算是離開了。
到了吃飯地方，阿奇看著我說：“兄弟，你吃虧了不是，吃虧了，我們暗中弄死他。他媽的，欺人太甚啊。”
我打掉自己身上的土，小聲地和他們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他們都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我：“我了個草，還能夠這樣子？”
“這麽說，買飯的吃大虧了？”
我點點頭：“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我恐怕他讓我給他看病。”
他們哥四個哈哈大笑：“高真高，真有你的，我們算是服氣了。”
我嘿嘿一笑：“不但如此，我還掙了二十塊錢的飯票，今天買饃沒有花錢啊。”
剛吃完飯，華老師叫著我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屋子裏，他推一推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我：“柳鬆，我剛才問了，剛才打架你似乎沒有吃虧吧？”
我看看華老師，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呃，真沒有。”
華老師突然間笑了：“真有你的，搞得你好像是吃了大虧一樣，是這樣子，我和司務長和買飯的說了，事情到此為止，以後再不能發生矛盾。反正你也沒有吃虧，這件事就拉倒吧？”
我撓著頭笑一笑：“您說了，我還能夠說不行麽？我一定不再和他發生矛盾。”
我這時候，要多乖有多乖。
來到教室，教師中好多人都在說今天我和賣饃的打架的事情，他們看著我眼神中都是各種各樣的表情。
我拿著英語書背英語書去了，你們在背後說什麽管我什麽鳥事，好好背書，好好學習才是關鍵。
晚自習下課了。
教室裏隻有兩支燭光搖曳，馮曉筠看看表，然後一臉擔心地看著我：“柳鬆，聽說你和廚師打架了，受傷了沒有？”
“沒有。”
“真的不礙事？”
“真不礙事。”
聽到這裏，她輕輕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一口氣落地了。
“你們為什麽打架？”
“你怎麽敢出手那麽重？打殘了人家怎麽辦？”
“你為什麽要自己倒在地上？”
“班主任說什麽？”
“你當時心裏是怎麽想的？”
……
我看看她青春麵龐，微微一笑：“阿桌，我們還是走吧，時間不早了。”
誰知道她居然有這麽大八卦的勁頭，讓我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