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替自己捏把汗
“李淼,你事先也沒說明沈清歡的男朋友就是江止聿。”
“什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李淼吃驚的聲音圍繞在我的耳邊。
“錢你拿著,這件事到此為止。”似是梅若君起身,椅子和地麵起了摩擦聲,“如果跟別人說這跟我有關,你會死的很慘。”
付玲燕趾高氣昂的說,“十萬塊,高看你了!如果敢跟別人說起和我家小姐有關,李淼,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隨後,我聽得高跟鞋的聲音。
我匆忙躲到一邊拐角處。
梅若君一行人離去。
在看李淼。
她呆呆的看著桌上那厚厚的一疊錢,眸子上掛著陰冷的笑容。
“嗬,欺軟怕硬。”
……
我膽戰心驚的回到大廳,見江止聿對麵坐著一個女人。
這著裝——
梅若君!
心中不免一個咯噔。
要不要走過去?
還是等梅若君走了再過去?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江止聿看見了我,朝我揮手,“清歡。”
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一路上,我朝江止聿翻了無數個白眼,但是當我坐下之後,立刻換上了柔和的微笑。
“梅若君?”我故作驚訝,“這麽巧。”
梅若君都不屑看我,連眉頭都沒有皺,“不巧。”
“嗬嗬,這就有點尷尬了。”
我咧了咧嘴,拿過水壺給梅若君倒水,“梅小姐,我幫你倒點水。”
“不用。”梅若君厭惡的擺了擺手,把水杯握在手裏,“沈清歡,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啊,哦,好,那我們借一步說話?”
“沈清歡,你現在和止聿已經在一起了,就不要在外麵拈花惹草了。”
嗯?
我沒和江止聿在一起,也沒在外麵拈花惹草啊。
我窘迫一笑,“梅小姐真會開玩笑。”
忽而。
梅若君一把把杯子砸在桌麵上,裏頭的水滴濺出來,開出了一朵朵美麗的話。
我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脖子,眼前是江止聿及時伸過來的手。
他薄唇微啟,輕描淡寫問,“若君,怎麽這麽生氣?”
她咬牙,“止聿,你就能接受她在外麵拈花惹草?”
“惹了哪顆草?”
她的氣勢突然弱了一些,抿唇不語。
半晌。
她起身,怒目直視我,“沈清歡,這次算你走運。”
清脆的高跟鞋聲音,一下一下,仿佛踩在我的心上。
臉上傳來一陣痛覺。
江止聿正擰眉看著我,伸手掐著我的臉。
我厭惡的打掉他的手,“你幹嘛?”
“惹了哪顆草?”
“我沒惹!”
我皺眉揉著臉蛋,沒好氣的說。
“要是敢惹,我饒不了你。”
“我怎麽就……”我氣鼓鼓的對上江止聿的墨瞳,突然似是被他的墨瞳吸了進去,連話都突然說不利索了,“不敢惹了!”
“我知道你不敢。”
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
喂,你可以再咬文嚼字,再賤一點。
……
這一夜。
寧安來了我的夢裏,和照片上的陌生男人一起。
寧安使勁把男人的頭擺正。
我看清了男人的臉——
夏武義!
啊——
我尖叫一聲,猛地從夢中驚醒。
隨後,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黑夜中,一個人影衝到我麵前,將我扣進懷中。
他輕撫我的後背,柔聲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靠在他的肩頭,覺得異常溫暖。
那時候。
我時常因為夢見爸媽自殺而驚醒。
驚醒之後,唯有自己靠在床頭,緊緊抱著自己。
原來。
我也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停靠的懷抱。
“我其實有一個親妹妹,兩年前自殺了,我很想她。我剛剛夢到她了,很想她,我真的很想她……”
後背的手上的動作不覺一滯。
“對不起。”
我流著淚問,“對不起什麽?”
他抬手擦幹我的眼淚,在我耳邊輕聲說,“做了噩夢,做了第一次就會做第二次,所以我決定還是陪你睡覺,這樣你也睡的安穩一些。”
“我是做了噩夢,可是我沒那麽蠢。”
我推開江止聿。
“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想唬我,嗬嗬,沒門!”
我打開燈。
眼前驀地出現了一個隻穿著褲衩子的裸男。
我尖叫一聲,“天呐,江止聿你變態啊!”
江止聿臉色唰一下變綠了,“你怎麽說話的?好心沒好報。”
“你給我出去!”我把他推到門口,“下次再敢進我臥室,我砍了你的腿!”
他抱著雙臂倚在門口,悠然說,“要不要給你準備一把四十米的大砍刀?”
“四十米啊,太重了,我拿不動,四十厘米就行。”
他見到我這認真回答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我隻覺自己更加丟臉,二話不說砰一下子關上了門。
江止聿在外頭痛心疾首,“下手輕點,門要是壞了,你得賠!”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門外喊了一聲,“謝謝你,晚安!”然後一個箭步衝到了床上,拿被子埋了自己。
想起他聽到我的尖叫聲,來不及穿衣服就跑來……
這個懷抱,我到底能不能停留。
我越來越理不清了。
這和我的初衷,似乎有些背道而馳了。
…………
第二天一早。
我洗漱完畢,看見桌上放著早餐,門口整齊擺放著江止聿的拖鞋,他應該上班去了。
我看了看時間,趕緊拿上白煮蛋和豆漿,就出門了。
小區管理點裏很清淨,隻有靜姐一個人在。
“靜姐,早。”
打了招呼,看了看時間,已經離上班時間過了十分鍾。
我疑惑問,“靜姐,李淼今天……請假了?”
雖然李淼沒有提早來過,但是總歸是掐班掐點從沒遲到過。
所以今天有點反常。
靜姐邊整理邊說,“你說李淼啊,她今天去辭職了,等會過來收拾東西走人。”
“怎麽…突然辭職了啊。”
靜姐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是想通了吧,覺得不能在這裏再耗下去了。”
想了想,倒也對。
做別人的小三,哪怕是小三上位了,也會被人一輩子戳脊梁骨。
再說了。
李淼那天在醫院裏說,李大哥得知她懷孕之後人都找不到了。
嗬嗬,真是可憐。
我正看著李淼的辦公桌發呆,她就來了。
“靜姐,我來收拾一下東西。”
李淼的聲音很沙啞,臉色也很疲憊。
我起身,看著她虛弱的臉,不忍道,“要不要我幫你收拾?”
“不用。”李淼冷冷的說,“省的磕著碰著了你,怪我頭上。”
靜姐悄悄示意我,意思是叫我別插手。
我點頭。
李淼收拾完東西,跟靜姐做了簡單的道別。
她走到門口,叫了我一聲,“沈清歡。”
我一怔,迎上去,“怎麽了?”
“出來一下,有話對你說。”
鑒於之前的汙蔑,我有一點戒心。
所以我警覺說,“有什麽事,就在這說吧,我這上班時間,走開也不太方便。”
李淼眸子中噙了淚水。
又想起前幾日她還遭遇的可憐的事情。
我有些於心不忍,上前了幾步,“說吧。”
我才走出管理點門口,李淼突然就把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兒砸在我身上。
我吃驚說,“李淼,你……”
“你幹什麽”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李淼就已經先一步開始控訴。
她流著淚指著我,嘶聲控訴,“沈清歡,你我同事一場,你竟然這麽狠心!為了讓我離開這裏,故意把桌子推到我身上!現在你成功了,這個是公司的開除通知,理由是破壞公用物品……嗬嗬,沈清歡,你可以的!”
李淼把一張紙甩在我的臉上。
開除通知四個大字很是顯眼,還有右下角鮮紅的印章。
“李淼,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嗬嗬……”她哭的嘶聲力竭,“這是醫院的報告!我流產的報告!沈清歡,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枉我把你當姐妹一樣看待,不懂的地方處處教你!可你呢,竟然恩將仇報!”
身後路過的業主紛紛朝我這裏側目。
靜姐見情況不對,也出來問,“清歡,怎麽回事?”
我搖頭,“李淼她……”
“李淼,先別哭了,進來坐會兒。”
李淼打掉靜姐的手,“沈清歡,我要讓業主們看看,你的真麵目!一個這樣黑心的人,待在這個小區裏,頂著為業主服務的名頭,背地裏指不定做出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偷了業主的東西是小,若是給小區的孩子做了個壞榜樣……”
正好有一個女人領著孩子走過,見到李淼哭成這樣,她好心上前詢問。
李淼把開除通知和做人流的報告給女人看,並一字不落的說明了我的暴行。
我解釋,“女士,不要聽她一麵之詞!事情不是這樣的。”
這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
也不知是我的聲音激動了了些,還是怎麽了。
那小女孩兒“哇”的一聲嚇哭了。
女人用懷疑的眼光打量了我許久,抱著小女孩兒,柔聲說,“囡囡乖,不哭,咱們回家。”
說完,女人抱著小女孩兒走了。
我呆滯在原地,對上李淼狠厲的眸子時,才突然懂得了她的“良苦用心”。
她撿起地上散亂的物品,走上前,“沈清歡,咱倆都是苦命的人,憑什麽你能前程似錦,而我摸爬滾打,卻找不到出路?”
……
下午時分。
常遠來了小區管理點,還帶來了話。
讓我再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