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別哭,這就來
我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我忙是寬慰,“你是整個隆和集團的總裁,有些分公司的領導都沒見過你,物業公司的保安沒見過你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你別生氣了。”
“所以啊!”保安順著我的話接,“我們都沒加過,偏偏你就見過?想拉個人來冒牌麽?”
“這可不能這麽說,也許,他真的是呢?”
保安問,“那可有什麽身份證明?比如名片什麽的?”
我推了推江止聿,“名片?”
江止聿極不情願的開口,“想看我名片,那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保安一愣,見江止聿不像是開玩笑,底氣也弱了一些,“江先生,查明來人身份我們的本職工作,我們總不能隨隨便便讓員工找個理由就進去調監控,這樣會物業公司埋下不安全的因素。”
的確。
我說,“保安說的沒錯,遇上這麽盡職的保安,應該加工資。”
江止聿一想,大概是覺得我說的有理,於是說,“名片在我西裝內襯口袋裏。”
“那拿出來呀。”我說。
隻是江止聿不拿。
我擰眉,低聲說,“拿出來啊,難道沒帶?”
“你拿。”
“我,我怎麽拿!又不是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裏,在內襯啊。”
“拿不拿?”
“拿,拿還不行嗎!”我沒好氣的朝江止聿翻了個白眼,往西裝內襯伸去。
保安們看的一臉懵逼,都擯著呼吸。
他溫熱的體溫將我的手包裹。
觸手可及的是他精壯的胸膛,好像好像……
我擦。
沈清歡,你胡思亂想什麽呢!
江止聿不悅開口,“摸哪裏呢?”
我條件反射似的縮回手,“摸名片呢!你想什麽呢!”
他低頭,靠近我,“名片在西裝內袋裏,摸我胸……幹嘛?方向摸反了。”
保安不解,“摸到……哦不,拿到了嗎,名片呢?”
他的墨瞳含笑,俯身在我耳際溫熱吐字,“繼續拿……還是摸?”
我瞪了他一眼,咬牙把名片拿出來,拿出來的時候故意用名片劃拉了他的胸膛一下。
他眉頭微擰,我嘿嘿一笑,朝他揚了揚眉。
哼,自己幹的好事兒!
保安看到這黑色的燙金名片,眼睛都直了,忙是道歉,“江先生好,江先生好!”
江止聿開口,“現在可以進去了。”
“可以,可以,您裏麵請!”保安幽幽的問,“江先生,我們可以把這名片留下嗎?”
“唔。”
“謝謝江先生,謝謝江先生!”
看著一幀幀錄像,我說,“應該有個在洗手間門上掛了一個‘廁所維修’的人,如果找到她,也許就可以知道是誰了。”
江止聿墨瞳一深,“唔。”
十分鍾過後,我的眼眶已然發酸。
我也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一路尾隨到洗手間門口,但是沒有跟進去,而是轉身離開。
一分鍾後,她又返回來,把一個“廁所維修”的牌子掛在門上,然後進了洗手間。
五分鍾後,女人出來,關上洗手間的門,揚長而去,不在出現。
此後有人來上洗手間,見到維修牌子之後也都走開了。
所以後來很長的時間裏都沒有人洗手間。
江止聿說,“回頭我問問常遠,這個人是那個部門的。”說著,他便開始打電話。
我忙是摁住他的手,“不用問,我知道是誰。”
“誰?”
“梅若君。”
今早梅若君穿的就是這衣服,身形也像她。
江止聿有些不悅,“她?”
“今早她來找過我。”
“找你?”
“唔,說讓我給我阿姨轉院,被我拒絕了。”
“為何?”
“因為,因為喬……”說到這裏,我不免禁了聲,“哎呀,沒什麽,小事兒,我已經拒絕了。”
梅若君說到底曾是他的未婚妻,若是讓他知道她根本不喜歡她,喜歡的另有其人,他麵子上也許會掛不住呢。
我轉化話題,“都過去了,已經沒事了。”
“梅若君和我定下婚約,本就是為了解救梅家。”他平靜的說著,“她是家族聯姻下的犧牲品。她是沒有辦法,我倒是無所謂。所以你的意外出現,我並不反感,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並不反感。我倒也正好順水推舟。”
“你……”我吃驚的看著他。
看似寵辱不驚的江止聿,卻不想一直心如明鏡。
這些事情,原來他都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
“唔,我知道。”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原本我以為我會和她走進婚姻殿堂,直到你的出現,讓我平靜的生活有了絲絲波瀾。”
呃。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他……的臉,為何在我眼中越放越大?
“喂!你幹嘛呢!”我慌張阻止他靠近我,“喂!”
他墨瞳含笑,語氣中三分曖昧,“情到深處,我覺得親吻一下更符合現在的場景。”
不等我反應,唇上隻覺一軟。
他柔軟的唇貼住了我唇。
我一愣,慌張推開他,“這是在監控室!外頭還有保安呢!”
臉頰好燙!
可江止聿意猶未盡的又吻住了我的唇,我的腦子再一次空白!
“咚咚咚。”
保安敲門,但是因為我們都沒有開門,於是推門進來——
“江江江先生……”
江止聿劍眉一擰,“出去。”
“江先生,不不不好意思。”
“出去。”
“是是,馬上出去。”
保安一溜煙兒又退出去了。
我捂著紅透了的臉頰……
……
我和江止聿從監控室出來,保安點頭哈腰的送我走,還表示下次肯定會認識。
江止聿問我,“真的不追究?”
“能怎樣追究?”我滯住腳步,反問,“難不成我也把她關洗手間?”
“也行啊,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啞然,“沒想到江先生你也挺小肚雞腸的。”
“我何時說過我大度?”
呃,好像確實沒有,不過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過不去,總歸說不過去吧。
我笑了笑說,“沒事,就這樣吧。”
江止聿的電話響起,他接了電話應了幾句,隨後對我說,“我有事要回公司去,下班過來接你。”
“你趕緊去吧,不用來接我,下班後我要去醫院。”
“等下再說。”
“嗯,去吧。”
“有什麽事情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
第一人民醫院。
這一天下來我還是沒有籌到錢。
憂心忡忡的我坐在長椅上,有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頭,看到夏武義憔悴的臉,“叔叔,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籌到錢。
夏武義在我身邊坐下,“一家人,說什麽對不起。”
眼眶一熱,我哽著喉頭沒有說話。
“這都半個多月了,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夏武義把臉埋在雙手了裏,“清歡啊,你說她是不是熬不過去了。她這要是熬不過去了,這可叫我怎麽辦啊。”
我咬牙,“不會的!阿姨肯定會熬過去的!”
“今天我問醫生,醫生隻說情況穩定,會好的,會好起來的,這明顯就是安慰我的話啊。我問明霞什麽時候能醒來,醫生答不上來。這答不上來,我心裏就慌啊,慌得不行。”
聽他斷斷續續說著,我的眼淚再控製不住。
夏武義又說,“你說要給我個等待期限,讓我有個盼頭也好啊。可這期限都沒有,清歡啊,我怕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前幾天隔壁房的有個病人,去了……”
突然。
幾個醫生和護士匆匆跑來。
我心下一緊,看著醫生衝進對麵房間,進行急救。
病房外頭的家屬急的團團轉。
急救了半個小時,哪怕救得是別人,我的心都被硬生生的揪了半小時。
見到醫生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焦急迎上前,“醫生,我媽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痛心疾首,“節哀順變,病人……沒能搶救回來。”
此話剛落。
這個中年男子,跟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哭的特別傷心。
我不忍,眼淚也更加止不住,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我轉身,貼在玻璃門上,癡癡的看著病床上插著管子的李明霞。
——阿姨,我撐得住,你也一定要撐住!
可惜我的願望沒有實現。
當晚。
李明霞的心電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我和夏武義驚醒,我急匆匆去去找醫生,在中途遇上了匆匆趕來的醫生。
“醫生!”我急切喊。
醫生說,“知道了,我們正在趕去!”
夏武義想要跟進去,被護士攔在門口,我忙是上前扶住他,“叔叔,我們別妨礙醫生,我們在外頭等著……”
“清歡啊,我的心裏很不安……”
“我也是……”
……
江止聿的電話打進來,我沒心思接,可我特別想找個人說說話。
“叔叔,我去那邊接個電話,我不走遠。”
“去吧,你阿姨這邊我會看著的。”
我去了樓梯處,站在能看到病房的地方,接通了電話,“江先生。”
“吃過東西沒有?”
“……吃過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
可他到底聽出了異樣,他徑直說,“別哭,我這就來。”
我捂著嘴忍不住嗚咽起來,“好……”
回過神,看見醫生正好開門出來。
我匆忙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