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好怕他誤會
是不是我看錯了!
我驚恐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那個方向——
那抹身影果然不見了了。
我想,肯定是多想多了。
可是當我轉眼看向別處的時候,他竟站在那邊,還對我微笑!
我幾經崩潰,我衝到他麵前,這一次,他沒有消失!
他真真切切的站著!
我質問,“羅明峰,你來幹什麽!你滾!”
想起十年前,在我父母的出殯時,他帶人大鬧,絲毫不給死人麵子。那時候我還小,不知道該怎麽對抗,隻能無助的抱著寧安憋著哭聲,可現在不同了,哪怕我知道反抗不過,但我也可以盡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羅明峰不屑的笑,“別這麽對我這麽惡意啊,我隻是來送嫂子一程。”
“滾!”我嘶聲朝他吼,“這裏不歡迎你!還有,我阿姨才不是你嫂子!”
他不搭理我,視線越過我,徑直看向背後。
我死死的盯著他,不讓他有一丁點的動作,並拿出電話報警,“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抓人得講證據?”羅明峰反問我,“小丫頭呀,還以為你長大了呢,這麽任性,警察叔叔可是不喜歡的哦。”
我震驚,咬牙說,“滾。”
羅明峰轉身走了幾步,忽而折身朝我笑,那種笑容,似是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反正有人陪我,我不孤單!”
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走開,我心中疑惑不解。
夏武義在身後叫我,“清歡。”
“在呢,叔叔。”我忙是回身,平靜問,“怎麽了?”
“回去吧。”
他起身,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虧得我忙是扶住了他。
夏武義難為情的笑了笑,“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了。”
我心疼,“走吧,我們回家。”
回到家中。
夏武義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家裏的感覺好。明霞啊,餓了,做飯沒有。”
……
驀地。
房間裏一片死寂。
我和夏武義同時沉默。
我忙說,“家中沒什麽飯菜,我去買了回來做,叔叔您等一等。”
夏武義拉住我,“不用了,也不是很餓,我有點兒累了,上去睡一覺。”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叔叔……”
他沒有回身,也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朝我擺了擺手。
我出去買了一些便當回來,敲了敲房門,“叔叔,我買了一些飯菜回來,您睡醒了嗎?”
沒有回應,我回了客廳坐著。
才發現我的行李箱放在外頭,茶幾上還寫了一張小紙條。
是夏武義的筆記。
他說,他不願和我住在一起,想一個人住。
我放下紙條去找他,他正好打開房門。
“叔叔,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還是我留下陪你,做做飯也好。”
他堅決,“不用。”
“叔叔,你怎麽這麽倔呢!”
現在這個時候,若是不跟夏武義住在一起,他要是做了傻事怎麽好。他的精神上次被這麽過後變得很脆弱,我怕這次也出事。
他說,“如果堅持住下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我吃驚,“叔叔,怎麽能這麽說啊。阿姨不在了,我更要多陪陪你。”
“不用。”他冷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情緒,“走吧。”
“叔叔!”
我還想再說些什麽,夏武義已經關上了門。
怔怔的看了門許久。
我轉身離開,也沒有整理東西,把紙條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後,離開了。
……
蜜桃酒吧。
距離上一次來,又有多久沒來了。
我走到吧台前,酒保已經換了一張臉,可熱情不減。
酒吧笑眯眯的迎上來,“小姐,喝點兒什麽啊?”
我說,“想要一杯倒的那種。”
酒保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杯倒啊,這個簡單,隻是你……”
“我有錢!”我把口袋中的錢全部砸在吧台上,“這個多夠麽?”
“嗬嗬,還真不夠。”酒保不屑的睨了一眼,“就這幾個零錢,怎麽夠?開什麽玩笑啊,當這裏是街邊小攤兒啊。”
眼眶一熱,我沒忍住哭了,心裏難過的很,“我就這麽多了,求求你,來一杯吧。”
“走走走,別跟這搗亂。”酒保厭惡的驅趕我,“沒錢湊個什麽熱鬧。”
“我請這位小姐喝。”
身邊出現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抬眸看去,癡癡一笑,“施可啊,好久不見。”
酒保睨了一眼,眼神曖昧,“喲,看不出來啊,你這麽大方啊。”雖是這麽說著,可也是去調酒了。
施可穿著一身裁剪不合身的西裝,胸前掛著名牌。
他問我,“你怎麽在這?”
“這我該問你才是啊,你在這幹嘛?”
施可難為情的笑了笑,“上班。”
“你……在酒吧上班?那‘好一家呢’!”我吃驚反問。
“因為家裝的質量問題,我和林風華一同被開除了。”末了,他又說,“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就算被開除,可你的學曆不差啊,幹嘛要到酒吧來上班!”
想到這裏,我就很是遺憾。
酒吧把酒推過來,“諾,一杯倒,如果一杯沒倒,我就不收你錢,哈哈。”
施可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周圍五彩的環境,“這個圈子很小,誰曾經幹過什麽事,隻要簡單的查一查就知道了,人生有了汙點,正規公司不錄用我,隻有這種地方不在乎學曆更不在乎你過去幹過什麽。”說著,他指了指名牌,“酒吧老板到也算是讀過書,看在我的學曆上,還給了我一個主管當當,嗬嗬。”
我端起酒杯想喝上一杯,卻被施可攔住了。
“你幹嘛?”
“一個女孩子家,不能到外麵喝酒。”施可把酒杯奪過去。
我嗤嗤笑了笑,“來酒吧不是來喝酒,難道還是來約炮的嗎?”
我重新把酒杯奪過來,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滑過喉嚨,火辣辣的疼。
酒保撐著眸子看著我,拍手叫好,“哇哦,姑娘,酒量不錯啊!哎呀,這可完了,看啦這杯酒的酒錢啊,是收不回來咯。”
我的酒量其實很差。
連一杯倒都算不上,一口倒……
一口下肚,腦袋就昏昏沉沉的了。
施可看出了我異樣,“清歡,別喝了。”
“不能不喝,人酒保都說了,要是喝完不醉,這酒錢就免了。這我免費喝了一杯酒,豈不是占了便宜。”
說著,我仰頭又喝了一口。
“清歡!”施可臉色一緊。
“施可,怎麽又兩個你啊……”
酒吧嗤笑了一聲,推了推施可,“醉了,醉了的姑娘好下手。”
施可斜了一眼,“別廢話。”
“唉,施主管,我可是在幫你!”他圈了手在施可耳邊輕言,“這比平常的一杯倒,劑量足的很!”
我又是喝了一口,搖搖晃晃的抓住施可的胳膊。
施可攔腰將我抱起,在酒保曖昧的眼神中走掉。
臨走,酒保還不忘對施可說加油。
…………
這一夜,我做了很多夢。
夢見了寧安,夢見了夏武義,夢見了李明霞,夢見了羅明峰,夢見了各種各樣的人。
當我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而窗外的天已經暗了。
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五點五十分,還有好幾個未接。
都是江止聿打來了。
我一手揉著額頭,一手回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他,差點就炸了。
我揉著發漲的太陽穴,“睡著了,沒聽到。”
“你睡著了就成了死豬是嗎!”
我啞然,頭疼的很,“我先掛了,頭疼。”
“你在哪兒?”
我看了看四周,說實話,也不知道在哪裏。
看見床頭放著意見本,上麵寫著酒店的名字。
我把名字報給了江止聿。
電話那頭沉了沉,“我馬上來。”
“不用來了,我就回家了。”
“就你這腦子,要是回去的路上在車上睡了,鬼知道你會睡到什麽時候去!”
被他這麽一諷刺,我一個激靈就醒了。
“好吧,你來接我吧,我也正好沒錢坐車回家了。”
錢都給酒保了,酒保還嫌棄的沒有拿,後來我醉了,那零錢我也忘記拿回來了。
掛掉電話,才發現——
自己的身上竟是……赤裸的!
對,一絲不掛!
腦袋一陣發熱,極力的回想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想不起一絲一毫了。
我慌張看了看床單,床單上竟有血跡!!
難道,難道我被破處了?!
我摸了摸下麵,可完全不痛啊。
沒有破處?那血是什麽血?
我將地上散落的胸罩撿起來,立刻被胸罩上的嘔吐物給惡心到了,還好隻有一點點,我擦掉之後強忍著穿上了,可地上那有大片大片有嘔吐物痕跡的衣服我是實在是難以上身。
從浴室內傳來水龍頭的聲音。
我裹上被單跑到門口,一刹那,我又站定了。
難道我要裹著被單逃出去?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會怎麽想!
浴室裏是誰?
我大著膽子問,“誰在裏麵!”
“清歡,是我,你醒了啊。”
沒過多久,施可裹了浴巾出來,“感覺好點兒沒有?”
我震驚,“你你你,我……你和我……有沒有……”
他淡淡一笑,“沒有。我才不趁人之危。”
“那你的衣服呢!”我指了指床上,“還有那床上的……血……”
“衣服被你吐髒了,你睡著了,我才有機會去洗澡。喝醉了的你呀,真是不安分,把我的手臂都抓破了。”
他的手臂上確實有手上的痕跡。
我鬆了一口氣,可心又驀地提了起來——
江止聿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