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跟人打架
這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去隆和物業上班。
說是上班，用江止聿的話來說，我就是去打發下時間。
一天的時間打發下來，我也就收拾東西下班了。
杭雲瑤朝我打招呼，“清歡，下班啦，一起走。”
我點頭，“好。”
她跟我隨便抱怨了一些工作上繁瑣的事宜，抱怨了一下有些客戶的刁難，還抱怨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笑著寬慰，“船到前頭自然直嘛，別太在意。”
她厭厭的皺了眉，“說是這麽說，隻是過程特別煩。”
我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在大門口，有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東西，保安上去驅趕都沒敢走。
杭雲瑤疑惑，“那是幹嘛了呢。”
“不知道啊。”我話音剛落，杭雲瑤便拉著我說，“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我未來得及拒絕，便被她拉了過去，她還順利的撥開了人群，拉著我倒了最裏邊兒。
我見著兩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扭打在一起，是兩女孩子，各自扯著對方的頭發不肯放手，嘴裏罵罵咧咧的，都喊著讓對方先放。
這兩人打架，怎麽都不勸一勸啊。
我吃驚，趕緊上前，“別打，快別打了！”
杭雲瑤將我拉回去，低聲說，“看熱鬧就好好看，你別扯進去啊，你看這些人上去拉了嗎。”
我環顧了一周，真的沒有一個人要上去拉架的陣仗，甚至從他們嘴裏說出火上澆油的話來。
不禁啞然。
我掙開杭雲瑤的手，咬牙，“你們不勸，我勸。兩個姑娘家在路上打架，讓你們看了笑話，卻是丟了自己的臉。”
杭雲瑤見拗不過我，也隨便我去了，囑咐我，“這殃及池魚了，你可有苦都沒地方說！”
我睨了她一眼，上前將兩個女孩子拉開，“別打了，快別打了！”
身單力薄，我也隻能抓住其中一個女孩子的手。
結果另一女孩子竟趁機更用力的掐了掐那女孩子，那孩子吃痛大叫，“江止芯，有種你就放手，再不放手，老娘可就不客氣了！”
我吃了一驚，江止芯？
撥開女孩子那淩亂的遮住臉龐的頭發，還真的是江止芯！
“行了，別打了！”我一邊護著江止芯，一邊去扯開另一女孩子，可惜無果，我尋求圍觀群眾的幫助，“別看了，拉一把啊！”
終於有人上前，與我合力阻止了這場女孩子之間的“戰爭”。
那女孩子不服氣，被拽著手臂也還是對江止芯罵罵咧咧，“有個有錢的爹了不起嗎，狗屁，你娘還不是個二婚頭！”
“林曉曉，你！”江止芯大吼一聲，伸出爪子又打，虧得被我及時攔回來，她那拳頭一時沒收回來，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疼的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止芯，別鬧……”我強做鎮定說，“止芯！”
江止芯愣了愣，撥開遮擋著眼睛的頭發看了看我，“是你？”頓了頓，又說，“我剛剛打到你了？疼嗎？”
我搖頭，“沒事，不疼。”
“對不起……”她突然委屈起來，抱著我腰不肯放手。
警車到了，警察上前，“誰報警的？”
圍觀群眾擔心一直打下去，但是不敢上去拉架，不過也報了警。
警察見兩孩子的模樣，問道，“你倆打架？跟我去局子一趟。”
那女孩兒橫著臉上了警車，江止芯則往我身邊躲了躲。
我摸了摸江止芯的頭，“我陪你去警局。”
杭雲瑤擰眉，對我說，“你看我說什麽來著，別往自己身上攬事兒，你偏不聽。”
我一手輕拂著江止芯的背，一麵說，“這是我妹妹。”
杭雲瑤愣了愣，見著我上了車，嗤了一聲倒也不說話了。
……
一路上，江止芯很安靜，一直握著我的手不放，去了警察局，也是沒放。
她悄聲對我說，“那個女孩兒，我同班同學。”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怎樣，我看起來不是很狼狽吧。”
我笑了笑說，“很好，也很可愛。”
這是她第一次對著我笑，和一個小孩子很高興那般的笑，看的我心中不覺一顫。
警察把兩人都叫過去，“叫什麽名字？”
“江止芯。”
那女孩兒瞪了江止芯一眼，咬牙，“林曉曉。”
“為什麽打架？”
江止芯沒好氣答，“問她！”
林曉曉又瞪了一眼，“你先動的手還有臉說問我？”
“你自己說了什麽話，你心裏清楚！”
“你先動的手！”
兩人一開口又吵起來了，還差點要打起來。
我趕緊上前將兩人分開，把江止芯護在身後，“警察問話，別鬧，好好說。”
她維諾的說，“姐，能打電話叫江止聿來嗎。”
這聲“姐”叫我的心頭一顫，一時間滿腦子都是寧安追著我屁股後麵叫我“姐”。
她見我沉默，略略難過，“我不願讓爸媽知道我這副樣子，不然又得說我不爭氣，姐，我想叫我……哥來。”
“好，我馬上打電話，你等我一會兒。”我拿出電話起身，“別跟同學起矛盾，警察問話就好好答。”
江止芯朝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拿著電話走到一旁，給江止聿打電話的時候，心跳的不行。
我又有什麽好心虛的呢，我現在理由可是足的很！
電話接通了，我輕聲說，“喂。”
“唔。”
“止芯現在在警察局，她想讓你過來一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怎麽進去的？”
“跟人打架。”
“關個幾小時就好了。”
我一愣，腦海中閃現出他和阮琉夏在一起的畫麵，我酸溜溜說，“妹妹在警察局裏待著，你這做哥的還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他不怒反笑，“那丫頭成天喊我名字，也沒見真心實意認我這個哥。這次找我，不過是怕被二老罵罷了。再說了，不有你陪著，我放心。”
我頹然泄氣，“你倆兄妹，倒還真的挺心有靈犀的。你做哥的，還跟小孩子生氣，她其實玻璃心的很，前幾天還跟我吐露煩心事。”
“這樣。”江止聿忽然道，“那我倒要聽聽，她都跟你說了些我什麽壞話。”
我一怔，未反應，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我想，他這意思，是肯來了吧。
江止芯滿懷期待的看著我，我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笑了，“姐，你過來。”
我走過去，她撲到我的懷中，親昵的蹭了蹭，“姐，有你真好。”
我愣了愣，眼眶不覺紅了。
她以為碰到她拳我那肚子了，心急的問，“怎麽了，疼嗎？”
“不疼。”我摸著她的臉，“警察問話了嗎？”
她倔強的抿了抿唇，“我沒應，我要等我哥來了再應。”
她與林曉曉互相瞪了一眼，便不再說話。
……
江止聿來的很快，幾日不見，臉上清瘦了不少，我心疼，同時心裏頭也酸得很。
“哥……”小丫頭喊了一聲哥，扁了扁嘴就哭了。
哭的江止聿心頭一軟，他擦掉她臉上的淚，打趣說，“本來路上都想好怎麽說你的措辭了，你這一哭，我倒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他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不說話，而是問警察，“倆丫頭為什麽打架？”
警察搖頭，“不肯說。”
“我現在說。”江止芯指著林曉曉，“她，說我媽是……小三上位攀了高枝兒，說就算轉正了也是一輩子小三，說我是……小三的野種。我，我氣不過，就跟她幹架了！”
林曉曉先前還挺有架勢的，隻是看到江止聿來了，而她家長還沒來，氣焰熄了一半，“本來就是，狡辯什麽，你媽難道不是二婚嗎！”
“你！我撕爛你的臭嘴信不信！”小丫頭擼了袖子又要打，被江止聿捉回來，“行了，別鬧，待在清歡身邊別亂跑。”
本就是件小事，所以很快便協商好了。
兩女孩子互相不情不願的道了歉，這事兒也算是了了。
回江園的路上，江止芯袒露了心扉，“哥，你能來，我很開心。”
江止聿不鹹不淡答，“哦，還是喊我名字我聽得習慣一些。”
“我以後不喊你名字了，以前是我沒禮貌，是我覺得你不接受我，我也知道媽和爸是二婚…所以我死要麵子的就是不喊你哥，現在我知道錯了。”
“上去吧，到了。”江止聿笑了笑，說，“下次別跟人打架了，我會不小心說漏嘴……”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胡亂打著哈哈，“呀，今天天氣真好呀。”說完就一溜煙兒跑了。
氣氛冰凍了三秒鍾。
我開口，“我來開車吧，你身體……也不大好。”
他點頭，換到了副駕駛。
我心想，還真不客氣，越想越氣，我嗆他，“身體不好，就別更加注意點兒，血氣方剛的，別成天不知道節製。”
他哼了一聲，“不在我身邊，怎麽跟在我身邊似的知道的還清楚？”
他這話的意思……
我一腳刹車把車踩定，“你真的和阮琉夏上床了嗎！江止聿，你到底什麽意思！”
遊離在兩個女人中間，又把我當了什麽？
江止聿揉了揉發暈的腦袋，“這破車製動能力這麽好。”
我紅了眼眶，聲如蚊訥，“你說過和她沒有什麽的……”
“之前沒有，可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