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正式宣戰
偌大的房間裏,被裝潢的華貴至極。濃重的檀香縈繞在整個房間之中。
的確,若鳶說對了,幻羽帝一定會下旨賜楚沐宸一座新的宸王府,果不然,就在楚沁憐嫁人宸王府的第二天,幻羽帝的旨意便下來了。
皇命不敢怠慢,他們簡直是被逼著,第二天就開始搬離。這般匆忙,也不知幻羽帝究竟是何意……
這一搬,就搬了整整一個月。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隻能一齊住進這新的宸王府。
不過這深秋的宸王府,還是一片新綠在其中,若是沒有那刺骨的涼意,倒也讓人不敢相信……
滿屋子的檀香味,讓若鳶透不過氣來,她本就討厭這各種香料,此刻卻還燒的滿屋子都是檀香,美名其曰是祛除這新屋裏的晦氣。
加之為驅走房間裏的寒意,早早燒起的炭火,散發出的味道與這檀香味混雜在一起,當真是不好受。
焦躁不安的躺在貴妃椅上,眼前好似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煙霧。
然而這房間之中,卻也來了一位“客人”。
外廳響起不和諧的聲音……
外廳之中,
一個身穿大紅色衣服的女子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看似愜意之至。
較好的麵容上丹寇玉粉,青黛螺媚,十分妖豔。
“公主,王妃還在小憩,公主可以稍後再來。”溫然恭敬的站在一旁,餘光瞟向楚沁憐。
溫然也是知道的,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就這樣突然來訪,目的肯定不簡單。
當然,溫然更加明白,楚沁憐選此時候來這裏,也是看準了她家王妃病倒了,才故意來此……
“不必了,若是王妃還在休息的話,我便在此等上一等,畢竟,我這個新入門的媳婦,還是要來給正妃敬茶的。”楚沁憐的語氣很是平淡,這話中沒有任何起伏,好像真的就如她所說一般。
溫然微微皺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了裏間。
楚沁憐說的這些話,的確是很有道理的,這是幻羽國的古傳統了,側室入門,必當來給正妻敬茶。這本應該是在側室入門第二天就來敬茶的,可是因為那道突如其來的聖旨,讓一切都是這樣匆匆忙忙。
趕巧的是,若鳶就在搬過來前幾天病倒了,喝了這幾天的藥,雖說略有好轉,卻也未曾徹底。楚沁憐明明也是知道的,卻偏偏要在這時來……
果不然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這一邊,若鳶早已經把一切看入眼中,頭依舊昏昏沉沉的,不過若鳶依舊拖著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推開房門,走到了外廳。
涼風吹進房間,若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小姐!你怎麽出來了。”溫然首先發現了若鳶,急忙走了過了,扶住若鳶。
抬眸,楚沁憐也看到了若鳶,“這,這,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明知道王妃在養病中,姐姐我還這般……唉!是姐姐我失了禮數了。”楚沁憐依舊坐在主位之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若鳶倒也不甚在意,在溫然的攙扶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後溫然趕緊轉身去找了一件披風,為若鳶披上。
“唉!難得姐姐還記得要來給我敬茶呢!這裏本該是姐姐年長,當是我給姐姐敬茶,如此讓姐姐這樣來到寒舍,當真是妹妹的錯呢!”若鳶當然也毫不讓步,她深刻的明白,楚沁憐此來,就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所以,她更是不能讓楚沁憐得償所願。
此話一出,楚沁憐的臉色瞬間暗了幾分。若鳶這一段話,簡直是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楚沁憐。
確是如此,這幻羽帝的帝都誰不知道,楚沁憐為嫁楚沐宸而錯過了豆蔻年華,所以,楚沁憐更是極其討厭從別人口中聽到有關自己年齡的任何事情。
“嗬,妹妹說笑了,如今妹妹是這宸王府的正妃,我隻是一個下嫁的公主,怎麽能同妹妹這個正妃比呢?”
空氣中,火藥味漸濃本是三個女人一台大戲,如今少了一個角色,這兩人卻也唱起了“大戲”。
動了動身體,若鳶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好讓自己好受一點。
她晾下了楚沁憐,目光看向門外的風景。
不大的院子裏,滿是花開庭香,沒有絲毫蕭條之感,這不是若鳶所喜歡的樣子,萬物本有道,何必逆著這天道而行?
不過,眼前這副場景不也就快了麽?過了秋,就到年關了,年關一過,不就春暖花開了麽?
“姐姐你可知道萬物生長有序?逆天為之,定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若鳶突然開口,這話則是莫名其妙。
不過這話,或許旁人不懂,楚沁憐倒也是真真明白的。楚沁憐,倒也是染缸之中爬出來的,怎麽會聽不到若鳶此話中深意。
“那妹妹也是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咯?”順著若鳶的話接了下去,因為此刻,楚沁憐還看不出若鳶到底打著什麽算盤。
沉吟了一會兒,若鳶低聲開口,“妹妹自然相信呢!人啊,必須懷有一顆敬畏之心,若是人沒有了這敬畏之心,那可就是什麽都不怕了,那和鬼怪又有什麽區別?”
“妹妹這是何意?”楚沁憐倒是被若鳶繞暈了,捧著手中的差,未曾動過一口。
“妹妹隻是想告訴姐姐一件事!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沒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更沒有一顆敬畏之下!死後會地獄呢!”若鳶像講故事一般,將這個故事脫口而出。
一瞬間,楚沁憐較好的麵容上青筋凸顯,那本有的大家風範的氣質完全消失,緊接著茶杯應聲落地,“嘩啦”的碎成了一大片。
楚沁憐站起身來,疾步像若鳶走來,一把揪住若鳶胸前的衣服,“墨若鳶!你這是在說我死後要下地獄?”這句話雖是問句,卻是一個肯定的語氣。
溫然看著楚沁憐的動作,下意識就想去拍打楚沁憐的手,讓她鬆開若鳶,然而若鳶卻阻止了她。
看著楚沁憐那張快要扭曲的臉,若鳶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可沒有點著姐姐的名字說是,下地獄的人一定是姐姐呢!既然姐姐自己認為自己要下地獄,那可是姐姐自己所認為之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呢?何來詛咒一說?”
“你!”
若鳶的話,堵得楚沁憐無話可說,楚沁憐悻悻的放開了手。
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看著麵前的若鳶,“好,墨若鳶,你很好,從此以後,我們勢不兩立,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隨後長袖一甩,冷著個臉,離開了。
主仆二人目光一直追隨著楚沁憐的身影,直到那個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小姐真厲害呢!把公主堵成這個樣子,可真是利害呢!”溫然一臉崇拜的看著若鳶。
若鳶隻是握住溫然的手,若鳶並不想她身邊的人被這些所汙染,慘白的臉上,綻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你個丫頭,就知道調侃我了!”
“那……”溫然的話還沒開口,就被若鳶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咳咳咳……”
緊緊扶住贏弱不堪的若鳶,“小姐,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