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彩錦坊
彩錦坊彩錦坊是慕容尚磊經營的綢緞店之一。這幾日由於太子要選妃，坊內的生意出奇的好，許多上等絲綢都出現了缺貨現象。
“相公，我們今天掙了不少銀子呐。”說話的是尚磊愛妻龐玲瓏，也是帳房總管。因其娘家世代從商，她從小耳濡目染，很有從商頭腦，她是夫君最得力的閑內助。
賬目一目了然。龐玲瓏看著不斷攀升的數字，感到不可思議：“相公，太子選太子妃，不是隻選一個嗎，怎麽好像所有年輕女子都在準備嫁給太子似的。”
“有哪個女子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尚磊對妻子說道：“在全國之內選出一名太子妃，不管是百姓家還是官家，自然有更多的女子參選了，我們的絲綢生意不好才怪呢。”
“嫁給太子為妃有什麽好的。我聽尚君提起過，當今的太子可是個性情冷傲，不可一世的男子，那些凡花能入他法眼嗎？到頭來豈不是白忙一場。”
“話雖如此，可榮華富貴太吸引人了，你看著吧，這幾日會有更多人前來選購我們的錦緞。”尚磊告訴妻子。
龐玲瓏不似一般女子，她直率精明，又不失溫柔，還挺有自己的想法：“如此鏡花水月又有何用？還不如找一個疼惜自己的男子，生幾個可愛的寶寶，平安快樂過完一生多好啊。”
他們的愛子非凡已經六歲了，虎頭虎腦，甚是可愛。
慕容尚磊微笑著說道：“玲瓏，那隻是我們的想法罷了。你希望能與我恩愛到白頭，哪怕日子清貧我們也可以快樂得活著。然而，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有你這般想法，更多的是希望擁有錦衣美食的生活。太子為人如何對她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後的生活，他代表的是權利和永享不盡的富貴。”
“盡管我沒有進過宮，可用腳想一想都知道，這宮裏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雖然我們的太子年輕有為，也很強大。”她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相公，嫣兒妹子是不是也要進宮參選？她那麽特別，萬一被太子看上那就麻煩了。”
龐玲瓏隻見過一次夫君妹妹的真麵目。但就是這唯一的一次卻讓她印象深刻。記得剛嫁入慕容家時，她還以為相公這個妹妹是因為長相醜陋才會用麵紗遮臉，故不好意思多問。直到有一次，她看到嫣兒正在花園內練劍，因她的麵紗被數枝鉤住，當她解去麵紗那一刻，看著那出塵的美貌，同為女人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竟還有此等容顏之人。而她奇特的香味和怪異的病症也是她後來慢慢看到的。
“是啊，妹妹的性情我這個當長兄的再明白不過，她不會想當什麽太子妃的，更何況她有奇症在身。”尚磊說道。
龐玲瓏擔心地表示：“她雖無意於此，但尚在選妃之列，皇命不可違。如果讓太子看到她的真麵目，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可她身上的怪病又不能讓男子近身。”
“玲瓏，你無須多慮，嫣兒天資過人，會有辦法解決的。”
“你這位妹妹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女子了。”玲瓏誇讚。
“你也不差啊。”尚磊摟住妻子，在她額際留下一吻：“不如我們今日就回府去，如何？”他們並未長住慕容府內，隔斷時間才會回家探望。
“好，非凡也一定想他們了。”龐玲瓏依偎在夫君懷中。
融雅閣“小姐，你真的要易容後去參選太子妃嗎？”清風邊為小姐梳頭邊問道。上次小姐那易容裝還是她幫著弄上去的。
“如今沒有更好的法子也隻能這麽做了。”傾城說道。
“小姐，不管你如何改變自己的容貌，可你這雙眼眸依然清澈漂亮。”清風道出實情。這正是易容術的一個缺陷，無論怎麽去遮蓋本來麵目，眼睛還是原來的樣子。
“這是避無可避的。清風，我的心思你也應該明白，皇宮不是我想待的地方。即使我想，我的怪病又豈能容於皇宮？恐怕會被看成是異類關起來吧。我更不希望家人為我所累。”
“小姐，你的無奈清風比誰都知曉。小姐你真是太美了，隻可惜你的怪病拖累了你。”清風真為小姐感到可惜。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傾城隻能這麽說。
正說著，明月走進小姐閨房：“小姐，大少爺和少夫人回府了，老爺要你過去呢。”
“大哥回來了，好，我即刻過去。”傾城將麵紗戴回臉上，然後翩然下樓。
花廳內，尚磊夫妻向父母請過安，正在噓寒問暖。
“爹、娘，近來身子可好？”龐玲瓏問道。
“我們都好。”高氏微笑著看向兒媳婦：“這幾日太子要選妃，想來彩錦坊一定忙壞了吧？”
“嗯，賺了不少銀子呐。”龐玲瓏說道：“想到嫣兒妹妹也有可能參加選妃，我和尚磊的心中多少有些擔心。”
慕容有道正在逗弄自己的長孫：“小寶，你又長高嘍，也重了。”
“爺爺，非凡好想你。”非凡纏著他：“我又學會了幾個新字呢。”
“哦？快，寫給爺爺看看。”慕容有道笑得開心。
爺孫倆走到書桌旁，那裏筆墨紙硯齊全。非凡一筆一劃寫著，慕容有道含笑看著。
“爹，教非凡的先生經常誇他聰明，他的字也越寫越好了。”慕容尚磊說道：“因最近店裏生意繁忙，才少來探望，望你們勿怪。”
“怎麽會呢，休要如此見外！”高氏笑著說道：“你們將小寶教得很好，我們也放心，不過，你們爹爹正為嫣兒的事發愁呢。”
“她有主意了嗎？”尚磊問道。
傾城邁步前來：“多謝大哥掛念！”然後行禮說道：“嫣兒見過大哥、大嫂，你們一切可好？”
“嫣兒，你來啦。”龐玲瓏走到傾城身邊：“你想好要進宮了？”
傾城將自己的法子說了一遍。
“這樣太委屈你了。”龐玲瓏感歎。
她們這對姑嫂雖不常見麵，但彼此之間的情誼羨煞旁人。
“姑姑，小寶給姑姑請安！”非凡放下毛筆，走上前給傾城行禮，他忽然說：“姑姑，你身上香香的。”
“對啊，嫣兒，連孩童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我怕那些人因為這個緣由而將你留在宮裏。”尚磊不無擔心地說。
“我可以盡量不讓香味散發出來，到了初選那天會格外注意的。”
“嫣兒的事不是小事，事關我們整個慕容府的大事，希望一切能順利過去吧。”慕容有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