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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東窗事發

  “傾城,來,倒酒!”金禦麒看著有些拘謹的妻子,他又不是老虎,有這麽可怕嗎?為何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對他主動一點呢?她越躲閃,他越是想要進攻。


  傾城為他倒酒。


  金禦麒突然緊緊拉住了她的左手:“你猜我想什麽了?”


  “殿下請自重!”傾城邊說邊想將手縮回來,可他抓得很緊,根本掙脫不了,她僵硬著身體站著。


  “傾城,你說過你不怕我的,你到底在躲什麽?”金禦麒看著她的眼睛:“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害怕。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殿下,臣妾覺得你可能真的醉了。”


  “不,我沒有醉!”來自她手心的細膩觸感告訴金禦麒,她的手不似其他女人般柔弱無骨,她的手讓他感覺很堅實很有力量。他借著手上的力道順勢一拉,將她整個身體拉到自己的懷中:“你是我的妃子,應該我說了算的。”


  “臣妾、臣妾隻是還未準備好。”傾城說道。


  “你我成親已有數日,還未準備好?傾城,我不是三歲孩童!”金禦麒說道。


  “臣妾雖是太子妃,可還有四位候妃在等著殿下臨幸,不如?”傾城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說出這番話。


  金禦麒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傾城咬了一下舌頭,說道:“殿下,既然皇後為你挑選了四位候妃,你就該分沾雨露給她們,一來可安定後宮團結,二來也算接受皇後的好意啊!”


  “真沒看出來,太子妃的胸襟如此之開明!”金禦麒諷刺道。他一把推開了傾城。


  傾城沒有防備,坐在了地毯上,心裏隱隱抽痛著。


  “慕容傾城,你這個太子妃當得好啊,罷了,你可以回去了,滾回你的添福殿去!”第一次,金禦麒用冰涼的語氣與她說話。原本,他以為她是不同的,看來是他錯了,她和其他女人一樣,礙於權勢、礙於身份的束縛,將自己包裹了起來。那他也會如此的。誰不會包裹自己的心?他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啊。


  “是,太子殿下。”傾城從地上起來,一抬眼,卻有淚珠泛了出來。她應該感到輕鬆的不是嗎?卻為何會落淚?

  金禦麒將傾城倒的酒一口悶下肚去。忽然,他覺得身體不適,強烈的寒意襲來,他忍不住打起寒顫,掃落了桌上的酒壺與酒杯。


  傾城本能得回頭,卻看到太子的異樣,心中大驚,趕緊走到他身邊:“殿下,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她去摸他的額頭,好涼好涼:“快,快傳禦醫!”


  守在殿外的玉明聽到了太子妃的呼聲,走到殿內看了一眼太子,說道:“娘娘,太子這是舊疾複發,奴婢這就去請陳禦醫!”


  “快去吧。”傾城看著處在痛苦中的太子,為了他不再強作鎮定,她封住了他幾個穴道:“你會覺得舒服些的,等禦醫到了我就會解開的。”


  “你果然會點穴功。”金禦麒還能說話。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了,是的,我懂些點穴功夫。”傾城老實說道。


  “你還會些什麽?不妨都說出來吧。”


  “殿下需要休息,這些日後再說,反正來日方長。”


  金禦麒想笑卻笑不出來:“是啊,來日方長,我的太子妃不是簡單的女子。”


  傾城沒有說話,扶著他等候禦醫的到來。


  禦醫火速趕來,皇後娘娘聞訊也趕了過來。


  傾城悄悄解開了太子的穴道。


  皇後是在半道上見到禦醫的,一番詢問,得知兒子抱恙,尾隨禦醫到了禦龍殿,心急如焚:“陳禦醫,趕緊給太子把脈,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禦醫五旬光景,膚色白潤,品貌端正。隻見他熟練得替太子把脈,又看看舌苔,望聞問切後,向皇後娘娘及太子妃娘娘稟報:“兩位娘娘容稟,太子此次舊疾複發,來勢洶洶,待微臣為太子施針開藥後,再詳細稟報。”


  “舊疾複發?”傾城看著臉色蒼白的夫君:“母後,太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納蘭皇後看著陳禦醫為太子在穴道上紮上銀針,說道:“不知道禦婷有沒有向你提過,麒兒小的時候因練武摔到了冰凍的湖水裏,從此就落下了這病根,唉,怎麽就又複發了呢。”


  傾城低頭說道:“難道就沒有根治的法子嗎?”


  納蘭秀慧開始生氣:“都是這幫沒用的禦醫,總是治標不治本,麒兒的病才會一拖再拖,總不見斷根。藥也服了,針也紮了,該想的藥方都想了,可如今還是這副模樣。”


  陳禦醫為太子施針完畢,噗通跪下:“請娘娘息怒,是微臣等人無能,不能徹底根治太子殿下的寒病,請娘娘責罰!”


  “責罰,責罰,說得好聽!”納蘭秀慧生氣得說道:“每次都是這幾句!如果真將你們統統處死,太子的病會好嗎?起來吧,先醫好眼前再說!”


  “娘娘寬厚仁慈,微臣謝過娘娘不責之恩!”陳禦醫站了起來:“隻是?”


  納蘭秀慧問道:“隻是什麽?別吞吞吐吐的,這裏隻有本宮與太子妃兩人,但說無妨。”


  陳禦醫看了一眼太子妃,欲言又止。


  納蘭秀慧大聲說道:“快說!”


  傾城說道:“陳大人,請盡管說吧。”


  陳禦醫說道:“微臣發覺太子的脈象與數月前有很大變化,脈息平穩卻無力,陽氣太甚卻又血氣不暢。”


  “怎麽會這樣?”納蘭秀慧不解。


  “兩位娘娘,請恕微臣鬥膽直言。”陳禦醫行禮道。


  “好,恕你無罪!”皇後說道。


  傾城也點頭,表示不予追究。


  陳禦醫說道:“依微臣多年在宮中行醫經驗斷定,太子是陰陽失調導致舊疾複發。”


  “陰陽失調?”納蘭皇後秀眉緊攏。


  “正是,太子的身體告訴微臣,太子已有些時日不曾男女交合,行陰陽之禮!”


  納蘭秀慧倒抽一口涼氣:“這、你會不會錯斷?”


  “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陳禦醫義正嚴詞。


  傾城心說不妙,而此時,金禦麒漸漸轉醒。


  納蘭秀慧看著兒子,說道:“麒兒,你老實告訴母後,你多久沒與女子同房了?”


  金禦麒身體抱恙,可頭腦卻很清醒,說道:“母後,我覺得好累,想好好歇息。”


  陳禦醫又為太子把了一次脈:“娘娘,太子殿下已經緩過來了。”


  “陳禦醫,你先退下!”家醜不可外揚,納蘭秀慧先將禦醫遣退下去。


  “是,娘娘,微臣告退!”陳禦醫說道:“微臣明日再來為太子請脈!”


  見陳禦醫離開,納蘭秀慧才說道:“麒兒,今天你不說也得說!”


  “禦醫胡說您也信?”金禦麒反問。


  納蘭秀慧說道:“你不說無妨,我有的是法子打聽真相!蘭心,將太子殿的宮女找來!”


  蘭心很快將玉明帶了進來。


  “本宮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若弄虛作假即刻杖斃!”


  “是,娘娘。”玉明害怕得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說!太子殿下最近有沒有去傲龍堂?”納蘭秀慧問道。


  “沒有!”


  “當真沒有嗎?”


  玉明回道:“當真!”


  “那候妃那裏呢?”


  “太子也不曾去。”


  “那添福殿呢?”


  “太子這幾日常去添福殿。”玉明說道。


  納蘭秀慧看著傾城:“你是太子妃,你應該最清楚太子的行蹤,玉明說的可對?”


  傾城下跪,說道:“母後,請母後息怒,因事出有因,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得明白。


  納蘭秀慧又對蘭心說道:“蘭心,你去將太子妃左臂的袖子捋起來。”


  蘭心遵從。


  傾城左臂上那顆鮮紅的守宮砂赫然在目。納蘭秀慧看了勃然大怒:“慕容傾城,你還有何話要說?你目無宮規,犯下大錯,真是氣死本宮了!”


  玉明與蘭心下跪,異口同聲:“皇後娘娘請息怒!”


  “母後請息怒,兒媳知錯!”傾城真心下跪說道。


  “錯在何處?”


  “兒媳不該肆意妄為,將延綿子嗣之大任拋諸腦後,更不該戲弄太子,令他蒙羞。”


  “那你說,該怎麽罰你?”納蘭秀慧說道。


  “但憑母後發落!”


  金禦麒聽不下去,說道:“母後,請聽兒臣一言。”


  “你想護著她是不是?”納蘭秀慧對兒子說道:“那元紅怎麽來的?你們還想騙母後到什麽時候?”


  “是我割破手指的血!”


  納蘭秀慧聽後,更加生氣,一巴掌打到傾城的臉上:“夫君之過妻子代為受過,這一巴掌是替列祖列宗打的,金鎏國至今後繼無人,身為太子妃,膽敢藐視宮闈,你罪責難脫。”又是一巴掌下去:“這一巴掌是替皇上與本宮打的,身為皇家兒媳,無視香火繼承,任意妄為。”第三巴掌打下去,又說道:“這一巴掌是替太子打的,身為人妻,不守婦道,聯合夫君欺騙父母!”


  傾城結結實實挨了三個巴掌,無言以對,想哭,卻拚命忍著,這種情形,她早該料到的。


  納蘭秀慧坐了下來,平息了好久,才又開口說道:“茲事體大,本宮卻不想傳揚出去,傷了皇家顏麵。罷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去聖祖殿跪上十二個時辰,好好向列祖列宗懺悔吧!”


  “是,母後。”傾城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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