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皇後調包
傾城看著送親隊伍離去,久久凝望。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這才往回返。馬車一路前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傾城說口渴,才停下來歇息。
不料,馬車上的水囊不知什麽時候破了,幹癟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裏麵已經沒有水了。她隻好掀開馬車,看著底下的清風:“清風,這兒哪裏有水源?”
“不清楚,要不命侍衛前去打探打探。”清風說道:“若皇上在此就好了,一定會有法子的。”
“皇上不能親自送皇妹出嫁的,這是規矩。”傾城從馬車上下來歇腳:“剛巧我也乏了,先歇歇再說吧。”
有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走了過來,行禮道:“娘娘,請吩咐。”
傾城看了他一眼,覺得眼生:“你是哪兒的侍衛?怎麽從未見過你。”
“回娘娘的話,小的是剛調過來的侍衛。”侍衛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那你知道這兒哪裏有水源麽?”傾城沒往別出想:“本宮有些口渴了。”
侍衛說道:“請娘娘稍等,小的這就去打探一番。”
“去吧。”
等侍衛離開,清風悄悄從馬車的暗格內取出一物,然後交給了傾城:“娘娘,您看!”身在宮外,她顯得本分許多。
傾城一看:“呀,遊雲劍!怎麽會在馬車上的?”
“臨行前,國師悄悄交於奴婢手上,叮囑千萬要藏好,說是娘娘一定有用。”
傾城皺眉,問道:“國師還交代了什麽?”
清風搖頭:“沒有。娘娘,您也知曉,這國師能推會算,神秘兮兮的,奴婢哪裏猜得透他的先機。”
傾城接過遊雲劍,係於腰間,這才觀察周圍的景物。這是一處人煙稀少的山區地帶,景色不錯,就是隱約透露出某種陰暗的訊息。見天色不早,傾城放棄尋找水源,繼續上路。
沒行多遠,馬車忽然不動了。
傾城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對清風說:“怎麽不走了?再延誤下去,怕是天全黑之前不能及時回宮了。”
清風顯得為難,四周越來越昏暗:“娘娘,也不知道這是怎了,大夥走得越來越慢了,許是來的時候都太累了吧。”
“娘娘,我好困呐。”明月叫嚷了一聲。
“明月,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發牢騷。”清風責備妹妹。
這時,負責去尋找水源的侍衛姍姍來遲,對傾城說道:“娘娘,小的走了好遠的路,終於找到了水源,請娘娘慢用!”他的手裏,是一個裝滿水的水囊。
傾城伸手接過水囊,聞了聞,沒有任何異味,又用靈石試了試,沒有發現水中有毒,就仰著脖子對著水囊口喝了起來。水的滋味甘甜,她不由多喝了幾口。
馬車外的清風明月見狀,舔著自己的唇舌。
傾城見狀,將水囊遞給了清風:“你也喝一點,大家都渴了,也累了,就原地歇著吧。清風,你與明月到馬車上來吧。”
數百人的隊伍終於暫時歇腳。清風與明月鑽入皇後的馬車,與娘娘作伴。
三人坐在馬車裏,覺得越來越困倦,開始還有說有笑,過了沒多久,一個個竟然都睡了過去。而數百個侍衛也出現不同程度的困倦,情形莫測。
而一直跟隨皇後娘娘左右的無恨不知為何,被差遣去了別處,沒有參與此次的送親儀式。
夜涼如水,傾城忽然驚醒過來,黑暗中,她聽到了嘶嘶的聲音。仔細分辨,這聲音分明就在馬車內。她尋著聲音搜索著,右手暗暗伸向遊雲劍。
忽然,傾城依稀看見一條細長的黑影在清風的腳邊,軟軟的一團,一時停滯不前。“清風,你醒醒,快醒醒!”她心裏有了不詳的預感。
清風沒有回應,好像睡得很死。而明月同樣如此。
那嘶嘶聲忽然向傾城靠近。是蛇!說時遲那時快,傾城遊雲劍一揮,那蛇立即身首異處。蛇血緩緩流淌。她以為這純粹隻是個意外,見已無大礙,就想推搡清風明月。
外麵似乎很安靜,傾城感覺到了異樣,挑開簾子向外看,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忽然,嘶嘶聲又來了。傾城一看,馬車內又出現兩條蛇,它們吐著信子向她遊來。
她心中大驚,怕是出事了。手中的遊雲劍緊握,全神備戰。區區幾條蛇她還不放在眼裏,她在意的是它背後的始作俑者。眼疾手快之下,她手起劍落。兩個蛇頭滾落,那蛇身尚在不停扭動,甚是可怕!
傾城忍著不適下了馬車,見那些侍衛都睡的睡躺的躺,好像被製服了一般。她正詫異,身後一陣幽風,她轉身看向來者。
“娘娘不要慌張,我們不會要你性命。”為首之人戴著麵具,他身後三人,也帶著不同的麵具。麵具都是次牙咧嘴的怪表情。
“你們是何人?膽敢劫持金鎏國當今皇後!”傾城握著遊雲劍,神情鎮定,慌張無濟於事。
“你無需知道。”為首之人個子不高,聲音洪亮:“不過,你已喝下無色無味的麻筋散,量不多,也是時候發作了。”
傾城聽了,暗自催動內力,才知道他所言非虛,她覺得吃力起來。
“娘娘還是不要運功為好,這麻筋散雖不至於要人性命,可越運功越不好受。”
傾城質問:“你們是在何處下毒?為何本宮察覺不出。”
“嗬嗬,告訴你無妨。這麻筋散的毒下在了水囊頸口,水本身是無毒的,娘娘如此小心之人,豈有不防範之理。”
“可惡!”傾城想用遊雲劍反抗,卻力不從心,倏然跪倒在地:“你們想要作甚?”
“你無需知道,得罪了!”他手一揮,身後的同伴合力上前,製服住了傾城,她的遊雲劍被沒收了。
傾城眼前一黑,心裏閃過夫君的笑顏,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為首之人舉起火把對著空中比劃了一陣,很快,又有數人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衛重生:“幾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都耗時耗力,還不快走。”
“是。”完成任務的三人不約而同退下。
“落英,這裏交給你了。”衛逍斌對等候多時的落英說。
衛重生命人將慕容傾城抬入馬車,兩個丫環仍在昏睡。柳落英進入馬車,點住了清風明月的穴道,然後脫光了傾城的衣物,與之相換。她仔細看了很久皇後的容貌,一番易容後,她成了慕容傾城。
而真正的慕容傾城昏迷不醒,穿上了柳落英的衣衫。被幾個大男人帶走了。
衛重生將遊雲劍遞給柳落英:“這是皇後的劍,你須隨身攜帶,也是身份的憑證。”
“主子請放心,一切由我,在殺死金禦麒之前,我就是慕容傾城!”柳落英是用慕容傾城的嗓音說話。之前在暗處,她已經聽夠了皇後娘娘的聲音,現在模仿起來,簡直遊刃有餘。
衛重生聽了,非常滿意,指揮手下迅速離開了現場,一切又回歸平靜,什麽都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隻有那皇後娘娘慕容傾城。
數個時辰之後,慕容傾城才昏昏沉沉醒來,感到渾身乏力。她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塌上,身體並未遭受任何捆綁。她想起發生了什麽事,勉強支撐起身體,驚動了守在外麵的一名女子。
“你醒了?”女子態度尚好,見到她出塵的容貌,驚歎極了。
“你是什麽人?你們為何要抓我?”傾城還是有些虛弱,聲音都異於平時。
女子回道:“你就別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事。不過,你可以喊我藍兒。”
“藍兒。”傾城喊了一聲:“我不是壞人,我是被你們擄來的。”她見藍兒年紀小,又不像是壞人,不免多說了幾句:“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你們不能如此待我。”
“不行,我不能說。”藍兒搖頭拒絕。
傾城想了下,問道:“這裏可是你主人的地盤?”也許是哪家客棧。
藍兒點頭。
“你的主人是男的吧?”傾城又問。
藍兒純淨的雙眸忽閃:“你知道的。”
“你們抓了我卻為何不殺我?”傾城歎口氣:“你我都是女人啊。”
藍兒垂下眼簾:“你不會死的,主人他不許你有事。”
“他究竟是誰?”傾城看著她:“告訴我,好嗎?”
藍兒斷然搖頭,說:“你就莫再問了,就算問上一千遍,我也不會說的,你先歇著,我走了。”她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順道鎖了門。
傾城試著站起來,一看全身,已經不是之前皇後的穿戴。她掃視整個房間,除了床榻與簡單得桌椅,其他什麽都沒有。她走向門邊,顯然門已經上鎖了,僅有的一扇窗戶也已被封死。透過縫隙,有亮光射進來,應該是白天。
這可如何是好?傾城的心沉重無比。因為她不清楚是誰擄了自己,也不清楚被擄到了哪裏,更不傾城這些人意欲何為。而身邊,自己的劍也不見了。
她不免心慌意亂,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敵暗我明,自亂陣腳是萬萬使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