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病倒
“公主，您為何發笑？”貼身丫環菲兒發問。這個公主雖然刁蠻任性，但平日對她還是可以的，起碼不會連打帶罵，也幸虧她懂得見風使舵，嘴上拍馬。
“好笑就笑唄，你別問那麽多。”西門詩羽繼續躺著：“菲兒，你該改口了。”
“改口？”菲兒一個轉念，說道：“對、對、對，瞧奴婢這笨嘴。皇後娘娘在上，受菲兒一拜！”她下跪拜地。
西門詩羽笑得更加得意：“平身吧。哈哈哈，本公主真的可以當皇後啦！這真是西秦國祖先保佑。哼，看那個慕容傾城還能得意多久，我真想一把撕碎她的臉，長得如此勾魂，天生就是賤坯子！”
“公主是千金之軀，她算什麽東西，頂多是個大臣之女。皇後娘娘，您才是金枝玉葉呢。等您當了皇後娘娘，那皇上的心也會到您這兒來的。”菲兒奉承。
“說到這個就有氣。”西門詩羽說道：“那個慕容傾城不知用了什麽狐媚手段，愣是將皇上吃得死死的。”
菲兒說道：“這有什麽，等哪天讓她犯個事兒，皇太後那麽寵您，您就懇請皇太後治她個重罪，等她一完蛋，這後宮就是您的天下啦。皇上是男人，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兒，男人都是一樣的，少了慕容傾城，說不準他就寵愛皇後娘娘您啦。”菲兒一張巧嘴。
西門詩羽聽了，連連點頭：“嗯，你說得沒錯，隻要少了慕容傾城，我就一定能得到皇上，別說是人，就連心都是我的！”
“那奴婢就先恭喜皇後娘娘啦！”
因嘉勤殿缺人手，茹小雅與周芷欣被派來服侍西門詩羽。當她們聽到飄來的話語，不約而同豎起了寒毛。慕容傾城皇後她們算是見過了，與這公主相比，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且不論兩人的外貌如何，光這性子就大大不同。若真讓這公主成了皇後娘娘，她們還有好日子過嗎？茹小雅與周芷欣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蘭心忽然急匆匆穩步而來，被茹小雅攔住：“有何要事？公主正在殿內休息，任何人不見。”這是公主的命令，她也沒有辦法。
“我是皇太後身邊的蘭心，快通傳，她會見的。”
周芷欣進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出來了：“公主說請你進去。”
蘭心邊走邊心中微微不爽。這個公主真是刁蠻，仗著有皇太後撐腰就當自己已經是皇後了。她沒有忘記過傾城皇後的恩情，對這個公主，她是沒有好感的，無奈主仆有別，她隻能看著皇後被欺負卻無能為力。
“什麽事啊？打擾了本公主清靜。”西門詩羽有些不耐煩：“這會兒本公主不睡覺肌膚是會變粗的。”
“是太後娘娘有請。”蘭心有意拖延。
“本公主才回嘉勤殿沒多久，太後娘娘有說所為何事麽？”西門詩羽懶得動彈。
“自然是急事。”蘭心說道：“您去了自會知曉。”
“什麽事這麽急，就說本公主累了已經睡下，過兩個時辰自會去請安。”
“奴婢的話已帶到，奴婢告退。”蘭心無意掃了她兩眼。
“回來！”西門詩羽看到了。
“公主有何吩咐？”蘭心站住。
“您看本公主做甚？”西門詩羽說道：“本公主的花容月貌豈能容你偷看，說，為何看本公主？”
這不是胡攪蠻纏麽？蘭心退後一步，低頭說道：“奴婢不敢！”
“我們公主在西秦國時，隻有她說準才能看她的花容月貌，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為何如此大膽？”菲兒狗仗人勢。
蘭心說道：“原本奴婢有事交代的，是公主不讓奴婢說完，奴婢無意冒犯，奴婢告退！”
“娘娘莫氣，等您當了皇後再好好收拾她不遲。”菲兒說道。
“算了，你回去吧，看在你是皇太後身邊的宮女，就饒了你這次。”
“多謝公主，奴婢告退！”蘭心向外走，來到殿外，招手將周芷欣喊了過去：“公主說了她要歇息，待公主醒來就告訴她，皇上病了，在禦龍殿。”
“皇上病了？那我立即去稟報公主。”周芷欣說。
“不用，就一個時辰之後告訴吧，切記。”蘭心說完就走了。
周芷欣回到原處站好。
茹小雅好奇，問道：“蘭心姐姐對你說了什麽？”
周芷欣歪著頭想了一下，走到她身邊，在她耳旁說道：“她說皇上病了，要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再告訴慧聖公主。”
“為何？”茹小雅問。
“我也不清楚，你說，我們要不要現在去說？”周芷欣瞅了瞅裏麵，見公主躺在床榻上，沒有動靜：“她好像睡了。”
“還是稍後再說吧，若惹惱了公主就寢，我們又該挨罵了。”茹小雅摸了摸自己的頭：“這傷還沒全好，我可不想再流血。”
“好吧，反正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可憐人，要死就一塊兒死。”周芷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茹小雅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你卻不同，好歹是富家大小姐。”茹小雅自嘲道：“要死我先死，你得活著。”
“唉，原本我還想著若能得到皇上的寵愛，說不準就飛黃騰達了，可你也看到了，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所以啊，我現在隻求能夠在宮裏平平安安度過，不求其他。”周芷欣看著茹小雅：“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你呢。”
“欣賞我？”茹小雅看了一眼裏麵，確定菲兒不會出來或者聽到，小聲說：“我有什麽好欣賞的，又不是菲兒，還能得到公主的青睞。”
“你生性豁達，雖然隻知道吃，可對人真誠，手腳勤快又能幹，我偷懶的時候也能幫著遮掩一二。你是我在宮裏唯一的朋友。”
“我哪有那麽好。”茹小雅還是小聲說話：“不是還有流蘇和淨兒嘛，淨兒就不錯。”
周芷欣說道：“可我總覺得她們兩個神秘兮兮的，尤其是那個流蘇，總像有心事。”
“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如此。淨兒好幾次告訴我，她晚上拉稀出恭，我覺得事有蹊蹺，卻又找不到緣由。”
“她們進宮不會是另有所圖吧？”周芷欣大膽猜測。
茹小雅搖頭，說道：“不知道，回頭我與玉明姐姐說說，讓她注意點總是對的。”
“你們兩個做什麽？公主正在睡覺，你們不要命啦？”菲兒走了出來：“去、去、去，要說話到旁邊去，眼不見心不煩！”她的脾氣如公主一般盛氣淩人。
她們聽從了菲兒的話，閃到了一邊。
“我最瞧不起狗仗人勢的家夥。”茹小雅咬牙切齒：“有什麽好神氣的，不就是公主的丫環嘛。”
“沒錯。”周芷欣也氣不過：“我們可是玉明姐姐的好姐妹，玉明姐姐是皇上身邊的貼身丫環，我們不用怕她的。”
嘴上雖這麽說，可茹小雅還是泄氣了：“唉，我們也隻能暗中逞逞口舌之快，要真是讓公主知道了，我們又吃不完兜著走嘍。”
周芷欣可憐說道：“唉，別說了，越說越難過，小雅，我們走吧，幹活去，誰讓我們隻是宮女呢。”
“宮女怎麽了，宮女也是人啊。”茹小雅憤憤不平，轉念一想：“算了，犯不上與菲兒置氣，能活一天就能多吃一天的飯，開心最重要。”
周芷欣被她感染了，說道：“沒錯，不生氣，生氣容易老，也會壞事。”
兩人臉上露出笑容，勉強自己勇敢麵對。
禦龍殿內燈火通明，納蘭秀慧陪在兒子身邊，禦醫早就來過了，說是皇上的舊疾寒病又發作了，這次沒那麽快可以好。
金禦麒躺在床榻上，處於半昏睡狀態，身上蓋了三床厚被子，還是瑟瑟發抖的樣子，看了著實可憐。
納蘭秀慧見狀，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兒子生病母擔憂，可氣的是，西門詩羽到現在還沒來噓寒問暖，這令她更加傷心。
“蘭心，嘉福殿怎麽還是沒有人來。”納蘭秀慧說道：“你沒有通傳到麽？按說這會兒人早就應該到了。這都什麽時辰了，就算是在皇宮外頭也能趕來了。”她有些不滿，卻隱忍著。
“奴婢與公主見了麵之後公主就歇下了。奴婢也與那兒的宮女知會過了，理應不會出錯。”蘭心說道。
“歇下了？這麽大的事她居然可以睡得著？難道她也病了？”納蘭秀慧猜道：“若是她病了，蘭心，你就再去一趟，看看她怎麽樣了。”她望了一眼臉色如紙的兒子：“皇上都成這樣了，若她也病了，本宮這、這心裏就更加不好受了。”
蘭心低頭而立，沒有回話。
此時，西門詩羽才急急趕來，一進殿就跪下：“太後娘娘，請恕罪，皇上抱恙在身，都怪詩羽來晚了，請娘娘責罰！”
“算了，你先起來吧，人來了就好，本宮還以為你也病了呢。”納蘭秀慧說道：“皇上這病來得凶猛，你可別再倒下了。”
西門詩羽順著話往上爬：“沒錯，剛聽到皇上生病的消息，我就暈了過去，掙紮了好久才勉強可以站起身，這才趕了過來。”
蘭心無語，徹底看清楚了這個公主的為人。若將原來的皇後換下，這後宮恐怕就永無寧日了。可她隻是個宮女，根本沒有進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