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小摩擦
“吃掉？”慕容傾城喃喃低語著，這才領悟金禦麒的意思，又羞又急之下忍不住捶打他的背部：“哎呀，你、你壞死了！”嘴上雖罵著，動作倒是不重。
金禦麒卻笑了起來，笑聲爽快，享受著她的撒嬌。
傾城見他的笑容邪氣，抑製著自己狂跳的心，說道：“你是皇帝，卻好沒個正經。讓旁人見了，也不怕笑話！”
金禦麒放肆道：“若皇帝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一本正經的，那就不是皇帝，而是石頭了！”他半蹲著摟住她的纖腰：“你希望你的夫君隻是一個硬邦邦的石頭嗎？”
傾城低頭，看著他的墨發：“那、那你也不能如此輕佻啊。”
金禦麒仰起頭：“我的嫣兒啊，我每天上朝已經夠累了，你就讓我輕鬆一會兒吧。”他將臉埋在她的腿上：“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別人不能夠給我的，隻有你能夠賜予。”
賜予？傾城又是一愣，堂堂一國之主竟然用賜予一詞，可見，這個慕容傾城在他心裏有多重要。她的心裏莫名酸楚，哥哥說得沒錯，他對她再好也是假的，他的真情隻給予慕容傾城啊。
感覺到她的僵硬，金禦麒這才放開她，無奈說道：“算了，你才回宮，可能很多事都變了，我不想嚇著你。”
傾城衝他一笑。
金禦麒忽然吸吸鼻子：“什麽氣味？這麽特別，絕對不是你的體香。”
傾城左右四顧，將視線落在了別處：“哦，是皇太妃送來的一個香囊。”她沒有隱瞞的意思。
“皇太妃？柳如煙麽？”金禦麒心中警鍾響起。
傾城一連茫然：“我不知道她的名諱，隻知道她是喜福宮的主人。”
金禦麒邊想邊問：“柳如煙她來做甚？”
“說是來看看我。”傾城簡單說。
“你要小心，她可不是什麽好人。”金禦麒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那個香囊聞了聞：“這味道如此之怪，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不喜歡是你的事，皇太妃是送來給我的。”傾城掩飾道：“人家送來禮物，我總不能不收下吧，她是長輩，會顯得沒有禮數。”
金禦麒說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將這個香囊送給我？”
“送給你？”傾城想到了皇太妃的話，這個香囊是用來怡情的，若佩戴在他身上，會不會不妥？
“怎麽，你還舍不得？”金禦麒有些失望：“哼，說實話，我還不稀罕呢，這種東西我有的是。不過都是你以前送給我的，比這個強多了。”
他有些顯擺的模樣讓傾城有些不爽，她明知道他與慕容傾城恩愛非凡，卻就是忍不住心裏那一股子氣憤，是嫉妒嗎？她不願探究答案。
“好吧，你想要就拿走吧。”傾城說道。
金禦麒將香囊揣在了懷裏：“嫣兒，倘若以後柳如煙再送你東西，你一概不要收，她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傾城不愛聽這話，辯解道：“難道別人就不能送我禮物麽？你說她是別有用心，請問，我有什麽可利用的？你別總是門縫裏看人。”
金禦麒說道：“嫣兒，你剛回宮又失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她的過去你又記得多少？”
“我是不記得過去，可我沒有喪失分辨好壞的能力，你放心，我會知道怎麽做的。”傾城說道：“我是正常的人，你不能將我當弱智看待。”
“嫣兒，我沒有將你當外人才會這麽說，我這都是為你好。”金禦麒不免急躁：“我不忍心看到你受騙，更不忍心看到你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宮裏受到傷害。”
傾城來了氣，聲音大了不少：“為我好？你讓我覺得我好像一無是處，什麽事都要靠著你。皇後來找我麻煩，清風明月急著去找你，我收下皇太妃的禮物，你又急著警告我，不能與她來往。是不是我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你的認可才可以？”
“嫣兒，你怎麽變了，變得有些不可理喻。”金禦麒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長出一口氣，說道：“好了，我不想與你爭吵，你腳上的藥膏已經晾幹了，我來替你穿上鞋襪。”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動手。”傾城發倔：“我這個不可理喻之人受不起皇上如此費心照顧。”
“嫣兒，你為什麽聽不進去呢？”金禦麒皺眉說道：“以前的你是那麽通情達理，我還以為，就算是你失憶，這些本性應該不會變，可誰知，”他停了下來，歎息著，說道：“算了，我不想與你爭執，時辰不早了，我該早朝了。”
“不送。”傾城冷了言語：“還有，我的本性或許真的變了。”她是衛紫嫣，又不是真的慕容傾城。
金禦麒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傾城默默為自己穿著鞋襪，眼淚毫無預警地就下來了，止都止不住。她覺得奇怪，自己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就哭了。僅僅是因為與他爭執了幾句麽？她不清楚。
見皇上鐵青著臉出殿，九真有些犯迷糊，一時沒忍住好奇，就問：“皇上，娘娘的腿傷如何了？”
金禦麒冷著臉，說道：“上朝要緊，朕不想讓其他事分心。”
“呃，是，皇上。”九真心裏明白了七八分，這皇上一定是與娘娘鬧別扭了。
早朝殿上，金禦麒端坐在龍椅上，望向群臣：“眾愛卿有何事上奏？”
“啟奏皇上，銀寧國自上次戰敗於金鎏國，國力日漸衰退，上月他們的老國王又亡故，新登基的皇帝銀超然想來學習我國的經商、耕讀之道，不知皇上有何聖意？”禮部李權達上奏。如今他已是禮部最高級別的官員之一，說話做事更加穩妥有分寸。
“此一時彼一時，既然銀寧國新主想來那就來吧。”金禦麒說道：“互通有無是好事，金鎏國也該向他國學習學習，固步自封是最不可取的。此事全權委任於你，不得有誤。”
“皇上英明！”眾臣異口同聲。
“是，皇上，臣領旨。”李權達說道。以前，他就對太子十分欽佩，如今，皇上的行事作風更加深得他的推崇。
“皇上，臣有事容稟。”當今宰相陸殷正出列上奏，他三十出頭年紀，玉樹臨風，眉宇正派。
“宰相，有何事上奏？”金禦麒問道。
“皇上，臣要說的事並不是軍國大事，而是後宮通婚聯姻之俗事。”陸殷正直接了斷地說。
金禦麒不齒，說道：“既是俗事，就不勞宰相費心了，還是交由其他人代理吧。”心底裏，他最排斥這種聯姻通婚，搞不好又弄到他的頭上。一個皇後、一個傾城，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他不想雪上加霜。
“臣以為，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關乎社稷江山，往小了說，關乎皇室血脈。因此，此等俗事還需臣親力親為，不可等閑視之。”陸殷正年紀雖不大，卻字字句句說在點子上。
金禦麒吃癟，說道：“罷了，姑且說來聽聽。”
“承蒙皇太後親自督促，又有女官對臣鄭重提及，皇上後宮凋零，是時候充盈內宮，讓金鎏國立於不敗之地。”陸殷正見皇上眉頭深鎖，說道：“皇太後恐皇上對充盈內宮一事心存不快，故讓臣與諸位大人合力請求，請皇上以國為重，體恤萬民，請皇上三思！”
朝堂之上，所有文臣武將紛紛下跪：“請皇上以國為重，皇上請三思！”
金禦麒揉了揉眉心處，說道：“陸殷正，別以為朕覺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可以任意妄為，你這宰相當得也太閑了，朕是否該考慮換人了。”
陸殷正說道：“皇上，忠言往往逆耳，臣之言語句句肺腑。這後宮雖是皇上的後宮，可皇上是黎民百姓的皇上，兩者之間一榮俱榮啊，皇上。”
國師一直靜靜坐著，好像朝堂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金禦麒滿不在乎說道：“行了，此事容後再議。朕就算沒有後宮，也照樣可以一統天下，照顧黎民。難道後宮充盈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民間本就有議論，說當今皇上不近女色，為了一個貴妃寧可放棄整個後宮，長此以往，恐淪為他國的笑柄。更有甚者，懷疑我金鎏國氣數已盡。話雖不好聽，可道理卻是顯而易見的。”陸殷正說道。
“這些都是陳詞濫調，朕已經聽膩了。”金禦麒說道：“若你們是顧慮皇太後的麵子，朕可以告訴你們，這金鎏國是朕的，所有黎民百姓都是朕的親人，多一個女人或少一個女人又有何區別呢？”
“皇上，與各國通姻不僅利國利民，更有助於萬年基業，況且，我國國力強盛，大名在外，有許多國家的公主都等著想與我國聯姻，臣以為，這是好事，值得大力推廣。”
“陸殷正啊陸殷正，你什麽時候變成媒婆了？”金禦麒損了一句，然後看著坐在最前排的國師：“國師，睡著了？”
國師這才睜開雙眼，目光如炬。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此事皇上定奪即可，誰都無法左右皇上的決定。”他手裏的水晶球還是那麽熠熠閃光：“況且，娘娘已經回宮，這後宮還是皇上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