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六章 愛的責任（二）
金禦麒動作敏捷，出了木桶緊緊跟了上去，還戲謔道：“你扯爛了我的衣服，就想溜之大吉嗎？未免太不將朕放在眼裏了。”
“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裏過！”因為你在我心裏。傾城沒有告訴他實話，腳下依舊不停：“你有本事就光著身子出去吧！”
“你！”金禦麒有吃到酸李子的錯覺。
傾城對他嫣爾一笑，然後迅速走了出去，茹小雅和芷欣正在外頭等候。
“娘娘，皇上沒對您怎麽樣吧？”茹小雅說道。
“走，我們回去。”傾城往前走著。
周芷欣說道：“娘娘，是皇上下令不讓奴婢進去的，您沒事吧？”她擔心現在的皇上會對娘娘不利。
“你們放心，我已經完全找回了自我，不會再迷失了。”
“娘娘的話好深奧，奴婢聽不懂耶。”茹小雅撓著頭皮，想破頭的樣子。
“你沒讀過多少書自然不太懂，可我有些明白了。”周芷欣說道：“娘娘，需要奴婢去應付嗎？”
傾城胸有成竹，說道：“不會，料想皇上不會真生氣的，芷欣，你回頭給皇上送一身衣衫去吧。小雅，你去禦龍殿，將玉明喊來伺候皇上，就說娘娘風寒，不宜伺候皇上。”
“是，娘娘。”兩個宮女都應了一聲，傾城這才放心。
而金禦麒在隨後趕來的玉明伺候下，氣急敗壞地回了禦龍殿。
“哼，真是反了天了！“金禦麒見什麽都不順眼：“玉明，你說，這娘娘到底是怎麽了？”
“娘娘還是原來的娘娘，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玉明應對：“聽說娘娘得了風寒，奴婢這才趕了過去。”
“風寒？她會得風寒？”金禦麒說道：“哼，恐怕要得風寒的是朕！她就那樣將朕一人留在沐浴之所，也不擔心朕是不是會得風寒！”
玉明憋著笑意，說道：“皇上請息怒，您想啊，若娘娘真的不關心皇上，又何來囑咐奴婢給皇上換上幹淨的衣衫呢。”
“她那是怕擔罪責。”金禦麒忽然有些孩子氣：“唉，算了，算了，這兒沒你事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你去將九真喊來，他跑到哪兒去了？”金禦麒說。
還沒等玉明回話，殿門口就進來一人。
“皇上，奴才不用人喊，這不來了嘛。”九真看了一眼皇上，低頭說：“皇上，奴才發覺您瘦了不少。”
金禦麒看著他的感覺一下就變了：“奇怪，你天天都見到朕，怎麽忽然說這種話。”
“呃，奴才是忍著沒說，今天實在忍不住才說的。”九真說道：“皇上可有好好用膳？一定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
“九真，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勁的廢話。”金禦麒說道：“這裏沒旁人，你倒是說說，皇後娘娘到底好在哪兒？”
九真一愣，說道：“這、奴才可不敢胡言亂語的。”他就怕皇上一個怒令，將他拉出去給砍了腦袋。
“朕赦你無罪，說吧。”
九真瞄了他一眼，說道：“那奴才可就直言不諱啦？”見他沉著氣點頭，就說：“皇後娘娘什麽都好，不僅聰慧而且善解人意，呃，奴才就知道這麽多了。”有些事，他是不會告訴皇上的，事關機密。
金禦麒若有所思：“和朕比呢？”
“啊？”九真嘴巴裏能放進一個鴿子蛋。
“九真，你過來。”金禦麒忽然說。
“是，皇上。”九真毫不遲疑就走了過去，沒想到，皇上卻湊在他身上使勁聞著，他馬上就慌了：“皇、皇上，您、您這是？”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奇怪。”金禦麒自言自語：“香味呢？”
九真有所觸動，雙眼滴溜溜轉了轉，說道：“皇上，奴才這身上的香味哪能天天都帶著啊，讓那些宮女聞了還不罵死我，嘻嘻，您想聞還是到添福殿去聞吧。”
添福殿？慕容傾城和九真？香味？傾城的體香？這一切都在金禦麒的腦海中圍繞，他忽然有所恍然，大聲說道：“九真，走，隨朕去添福殿！”
傾城正在用早膳，茹小雅走了進來：“娘娘，皇上又來了！”
傾城手裏的筷子落在了桌上：“他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清楚，總之，皇上好像很氣憤的樣子。”
聽小雅這麽說，周芷欣立即對傾城說：“娘娘，您可要小心點，皇上可能記仇了。”
“行了，將早膳撤了吧，我吃飽了。”傾城說罷站了起來，迎著門口而去：“呦，皇上，您怎麽來了？”
“慕容傾城，你到底玩什麽花樣？”金禦麒進門就問：“說，這是不是你在搗鬼？”
“臣妾不懂您的意思。”傾城裝糊塗，見九真跟在後麵，做著抹脖子的手勢，她就已經明白了：“皇上請坐。”
“原本朕以為你隻是有野心的一個女人，沒想到，你的心已經野到朕身上了。”金禦麒怒道：“朕可沒忘記，你有易容的手段！”
九真苦了一下臉，該來的還是來了，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
傾城說道：“臣妾的確會易容，皇上也會啊，這在宮裏不是什麽大秘密，若臣妾真的有野心，也不會隻想做你身後的女人了。”
金禦麒來到她麵前，伸手掐住了傾城的脖子：“你別以為朕舍不得殺你，隻要朕一個用力，你就香消玉殞了！”
傾城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直接還擊，用手指在他身體的某個部位點了一下，他立即不能動彈了：“皇上，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臣妾不以為你有足夠的實力能殺得了我。”
“你！”金禦麒氣得牙癢：“慕容傾城，你這個女人真是太陰險了！”
“陰險？！”傾城悲哀一笑：“你是我的夫君，竟然對我說陰險？你知不知道，這話會傷了我的心啊！”
“娘娘！”茹小雅想要安慰她。
“小雅，這裏沒你們什麽事，趕緊收拾，然後下去。九真，你別走，就留在這裏。”傾城說道：“今天我們就當麵將話說清楚！”
周芷欣和茹小雅很快就收拾妥當下去了，殿內隻剩下兩主一仆。傾城毫不留情，說道：“皇上，臣妾忍讓你已經很久了，真的夠久了，久到我的耐心都快耗光了，可是，臣妾不怪你，因為你不知道。”
“朕不知道什麽？”金禦麒看著她的美顏。
“娘娘。”九真跪地，說道：“求娘娘還是別說了吧。”
“不，九真，我要說！”傾城說道：“此事本不該將你牽扯進來，對不起。”
“娘娘，您是主子，皇上也是主子，聽你們的話是主子的本分。”
金禦麒扭頭看九真：“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果然還是背叛了朕！”
“不，皇上，奴才沒有背叛您！是因為??????”九真看著娘娘。
傾城接腔，說道：“還是讓我來說吧。皇上，因為您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想必您都已經意識到了。我看了真的很心疼，可是，臣妾目前還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你不斷淪陷下去。”
“你胡說，朕沒有病，朕隻是偶爾會頭痛。”金禦麒說道：“一定是你們存心想害朕，才會聯合起來對付朕。”
“皇上明鑒，娘娘是最愛皇上的啊，也隻有娘娘會真心為皇上著想，無論多苦多難，娘娘也從未放棄過您，哪怕朝堂上有了對您非常不利的傳聞，娘娘也盡量在化解旁人對您的非議。”
“皇後？不可能啊。”金禦麒疑惑。
“奴才說得是真的。此次皇上將娘娘關入天牢，娘娘冒著欺君罔上的罪名，用易容術將奴才與自己對換，以奴才的身份來到您的身邊照顧您、安排您的起居，甚至是國事，奴才死不足惜，隻求皇上對娘娘網開一麵。”九真和盤說出，感覺心裏舒服多了。
“住口，你隻是個奴才，主子的事由不得你做主。”
“既然皇上知道了真相，您想對我怎麽樣？是繼續關起來還是殺了我？”傾城想要置之此地而後生：“就算您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是我辦事不力，我該死。”
“娘娘，您別這麽傻啊。”九真急了：“若您死了，金鎏國恐怕就??????”他白了臉。
金禦麒反倒震驚下來，說道：“不，朕不會讓你死的。”
“你？”傾城看到了一線希望。
“朕要看著你究竟能走到什麽地步。九真，去喊無情過來，朕要他解開穴道。”
“別費心了，皇上，這穴道隻有我能解開。”傾城對他說：“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我要害你，你現在已經死了。”自從她恢複記憶，感覺能力更勝從前了。
金禦麒冷靜不少，深呼吸幾次之後，他說：“好吧，這次算朕輸了。”
“不，皇上沒有輸，我也沒有贏。”傾城見他疑惑，說道：“因為夫妻本是一體，你輸就是我輸，你贏就是我贏，我不會允許我的夫君輸給任何人。”
“好！”若不是場合不對，九真很想為皇後娘娘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