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手機密碼
吃過晚飯,柳憶和唐駿一起靠在沙發上。柳憶枕在唐駿的腿上,玩著手機遊戲,而唐駿則一手拿著文件翻看,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柳憶的頭發。
“阿駿,這周末你上班嗎?”
“不去。”
滿滿嫌棄的語氣,原來唐駿這麽不喜歡上班,柳憶聯想到他說話時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那你陪我去血拚吧。”
“給你室友買東西?”
“對啊,我給你看過清單的,那麽長一大串。”
“你一個人能拿回去那麽多東西嗎?”
“放心,不要小瞧我。”
“過海關會超重的。”
“超重就多交些錢唄。”
“我有一個不超重的辦法。”
“恩?什麽辦法,快跟我說說。”
“你留下來,就不會超重了。”
“你是說我胖嗎?”
柳憶剛要齜牙聲討唐駿,卻見他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深邃的眸子一眼看進柳憶的眼裏,驀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是舍不得你走。”
“我會經常飛來看你的。”
“可我會經常想你。”
“每到節假日,我都會過來找你。”
“可是每一天,我都會想你。”
輕輕撫摸著柳憶的臉頰,好像看著什麽稀世珍寶一樣,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她便要離開了。可是,其實柳憶本來就隻在這裏停留兩周左右。
“你要不要吃水果,我昨天剛買的葡萄很甜的,我去洗給你吃。”
慌忙轉移了話題,柳憶怕再說下去,自己會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被大咧咧扔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條消息,顯示發消息人是趙偉廷。唐駿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從柳憶那裏。是個財務部的新人,與其他同事不同,對柳憶很是照顧。
拿過手機,突然想起來自己竟然還不知道這小丫頭的手機密碼,十分的鬱悶。
他試了試柳憶的生日,又試了試她媽媽的生日,她爸爸的生日,還有唐駿的生日,竟然都不對。
廚房的水聲停住,大約是柳憶洗好了葡萄,唐駿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放回了茶幾,裝作一直都在認真看書的樣子。
捏起一粒葡萄,遞給唐駿:“喏,嚐嚐,很甜的。”
一把將她拽過來坐在他的腿上,唐駿享受著美人喂食的待遇。
“甜不甜。”
“不甜。”
“不甜?怎麽可能?”
說罷捏了一粒葡萄自己去嚐,果肉還未全部吸出來,便已經感覺到了甜甜的味道,唐駿怎麽會覺得不甜呢?正在納悶地看著唐駿的時候,未料到他直接湊過來吻上了柳憶的唇。舌尖輕抵,便打開了柳憶牙關,長驅直入,唇舌糾纏,直吻到柳憶有些缺氧才將她放開。末了,才砸了咂嘴,說了一聲:“這次是甜的。”
柳憶卻被他弄了個哭笑不得,原來怎麽沒發現唐駿是一匹色狼呢。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吃不吃葡萄,葡萄甜不甜了,伸手拿了手機,從他身上掙了幾下卻被他緊緊箍在懷裏掙脫不開,柳憶直接靠在他懷裏玩起了手機。
唐駿本想借機看看柳憶的密碼,卻沒想到她直接用指紋解了鎖,看見手機上趙偉廷的發來的消息,偷瞄了一眼唐駿,發現他也恰好看過來。
柳憶心虛地將手機屏幕扣了過去,朝唐駿笑了笑。
“阿憶,原來你這麽會騙人。”
“騙人?你說我?我什麽時候騙人了?”
“你對我說無人賞識,可是我看那個叫做趙偉廷的就很賞識你啊。”
唐駿的下巴抵在柳憶頭頂,聲音裏似是在抱怨,又或者說是……撒嬌?
“哈,你看見了?”
“你還藏著不讓我看。”
“不是啊,他找我說工作的事情。”
看著柳憶遞給他的手機上顯示:“阿憶,明天中午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藏色吃午飯可以嗎?我有些工作上的問題不方便在辦公室與你說。”
“借口,不許去。”
“嗯,我跟他說有事就發短信或打電話吧,明天中午約了男朋友一起吃飯。”
“真乖。”
“阿駿,把右手給我。”
柳憶細致地將唐駿的大拇指指紋錄到了自己手機裏,隨即對他說道:“試試看好不好用。”
大拇指輕輕扣在識別處,手機屏幕亮起,正是那天在迪士尼玩的時候柳憶和唐駿二人的合照。照片裏他們十指相扣,唐駿唇邊漾著笑容,淺淺的梨渦竟和柳憶是對稱著的。
“嘿,行了。”其實柳憶發現自己輸入指紋時上麵提示輸入密碼錯誤三次,還有兩次機會。隻在屏幕上沿一閃而過,柳憶便知道唐駿應該是試了密碼。隨即裝作不知情但歪打正著地順從了唐駿的心思,將他的指紋錄了進去。
“你錄我的指紋做什麽。”
“這是情侶間常常做到事情啊,可以解開對方的手機鎖。”
“阿憶,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女生的心思是怎麽樣的,但凡是別人能做到的,我也一定會做到,而且會做的更好。”
“阿駿啊,好巧,我也沒談過戀愛,所以不能給你什麽談戀愛的經驗。所以我們隻能用彼此的餘生來互相指教了。”
“嗯,餘生,請多指教。”
四目相視,兩個初入愛河的人,就是相信,餘生之中,他們也隻有彼此。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柳憶窩在唐駿的懷裏看書,情侶杯子擺在桌上,室內的氣氛安逸舒適。
“阿憶,有一件事我要征求你的意見。”
“嗯?什麽事啊?”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可以和叔叔阿姨說嗎?”
“啊!我爸我媽那裏!等我們過一段時間,再久一點,再和他們說好不好?”
唐駿寵溺地答道:“好,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小夫妻的甜蜜日子還未過幾日,柳憶收到了開心的電話。電話裏,開心說她要離開中國,想要最後見柳憶一麵,最讓柳憶擔心的是,電話裏一向開心的開心哭了。
柳憶從來沒見她哭過,從來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好像世間的事沒有什麽能讓她煩惱,甚至皺一皺眉頭。可是,這次電話另一頭,開心哭得那麽傷心。
唐駿幫柳憶訂了第二天離港的飛機,錯過了約定的周末,錯過了本來就所剩無幾的相處時間。
“別怕,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過去看你。”
“不用擔心我,你好好照顧自己。沒有人給你做飯,哪怕訂外賣也不能餓著肚子。”
“阿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我做什麽,一定要第一時間就告訴我。”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唐駿看著柳憶登上飛機,看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回頭,卻隻能目送。
送走了柳憶,香港的天好像都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