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查夏家姐妹
我和歐陽笙商討過後，一致認為，有能力綁架夏家兩姐妹的勢力除了那些同樣是豪門的幾個世家，就隻有自成一體的完完全全的黑道——帝國。
而那幾個世家都是互相製約的，不說知根知底，也都知道點對方的小把柄。
不同於黑白通吃的世家，帝國則是完完全全的黑道勢力，以販賣人口為主的帝國讓這些還算有節操的世家們不齒卻又不得不忌憚。
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夏家兩姐妹失蹤確認是不是真的是帝國做的，雖然現在幾乎所有的猜測都指向帝國，但是畢竟隻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
如果確定了是帝國幹的，那他們這樣費盡心力抓到這兩個小丫頭的目的是什麽。
這一連串的疑問像一片巨大的烏雲罩在我們的頭上，絕望的情緒也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們。
距離她們兩個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天，七十二個小時，歐陽笙幾乎成了一個定點報時的鬧鍾，時間過去的越久，他話中的焦急也越多。
但是焦急也不能解決問題，我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又忍不住點上了一支煙。
“怎麽辦……怎麽辦……”歐陽笙像一頭蠢驢一樣在屋子裏麵轉來轉去，一點也沒了以前那副運籌帷幄，扮豬吃老虎的姿態。
“草！你他媽別轉了！”我把煙灰缸甩過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他被我砸的一個趔趄，愣了半晌才轉過頭，淚流滿麵的看著我：“怎麽辦……姐夫，我不能沒有紫薇……”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又把煙頭碾滅，對歐陽笙說到：“你他媽給老子安靜點，開動你的大腦，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急死你，就能把她們找回來嗎？”
最後一句我是咬著牙說的，歐陽笙被我鎮住了，半晌沒有說話。我看著他稍微冷靜一點後，聲音放緩：“現在我們兩個能拿注意的就是你了，你不能慌知道嗎？如果連你都不靜下心思考，那她們兩個回來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歐陽笙紅著眼想了想，一拳錘在牆上，把牆錘出來一個帶著蜘蛛網似的凹陷，整個拳頭變得血肉模糊。
“冷靜……冷靜……”歐陽笙魔怔似的舉著拳頭在原地喃喃自語。
“你他媽瘋了！”我看著歐陽笙這個樣子，忍無可忍的一拳把他打了一個趔趄，然後狠狠地騎在他身上對他拳打腳踢。
等我打累了，歐陽笙也幾乎昏死過去，我喘著粗氣拖著他在門口攔了個出租車，上車之後，我們兩個人一個氣喘籲籲，一個血肉模糊，把司機嚇得噤若寒蟬，但是畢竟敢跑帝國分部這邊的司機膽子也不算太小，沒有把我們趕下去，隻是全程一句話不說。
到了醫院，我看著已經掛上吊瓶，打好繃帶的歐陽笙還是覺得有點餘怒未消，攔住一個護士之後，我直接問：“能不能給這小子打一針鎮靜劑！”
小護士無語的白了我一眼：“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不是青山院。”
我看著病床上目光呆滯的歐陽笙歎了口氣，看來指望這傻逼是不可能了，隻要他不給老子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還是沒有消息，然而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她們兩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歐陽家和夏家已經發動了所有的勢力，就算把整個城市、整個國家翻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而且對外放出了狠話，如果夏家兩姐妹有一絲損傷，罪魁禍首一定會受到來自地兩家不遺餘力的報複。
又過了三天，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兩家人甚至連上山下海這種事都做了出來，然而所有人跡罕至，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絲毫蹤跡。
這代表著，她們是被藏在了城市裏麵。
而城市是比深山老林更難找的地方，人口多，流動性大，再加上魚龍混雜，找到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是我們連是誰做的，做這件事的目的都不知道……”歐陽笙用另一隻完好的手神經質的揪著頭發。
“能不能冷靜一點？”我最看不慣他這個仿佛天塌地陷的樣子，媽的，老婆失蹤了就去找，找不到就使勁找，往死裏找，擺出一副等死的樣子給誰看！
“我冷靜不下來……我的紫薇……我的紫薇找不到了……”歐陽笙臉上的肌肉都開始哆嗦起來。
“你的嘴不就長在你臉上嗎！”我一個耳光甩到他臉上，把他的頭打的偏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歐陽笙開始愣了愣開始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有點害怕是不是把這孩子給打傻了。
“你他媽……瘋了？笑什麽笑！”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歐陽笙狠狠地眨了眨眼，眼中的混亂也逐漸被清明取代，對我說：“多謝姐夫的這巴掌，讓我頓悟！”
說完對我行了個古代拱手禮，一扭頭回到房間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我聽著“咣！”的摔門聲，心想，別是真的打傻了吧……
我猶猶豫豫的敲了敲門，隻聽到屋裏的歐陽笙應答到：“姐夫！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你放心吧！”
臥槽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放心！我倍感心累的歎了口氣，隻覺得剛滿二十歲的我幾乎有了六十歲的老成。
生活所迫呀……我又歎了口氣，不去想屋裏的那個神經病，開始再一次回顧不多的猜測與線索，希望能想出一點頭緒。
菲姐認識的人比我多，她也幫忙找了以前認識的小姐妹們幫忙尋找，我們曾經想過，或許這些接觸社會底層的人們，或許能有著出乎意料的效果。
而我說的社會底層不是普通意義的社會底層，而是在三教九流底層的人。
君不見古代丐幫就是一個巨大的信息網，而那時的青樓便是一個龐大的信息中轉站。
我們等了三天後，失望的得知，沒有一個人有看到過這兩個小姑娘的蹤影，有也是模糊不清半真半假的線索。
我們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去深追這些線索，得到的無一不是失望，或許還有帝國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而閉關三天的歐陽笙在我們一次次的看到希望，又一次次的得到失望後，終於出關了。
歐陽笙的眼睛熬的幾乎沒有眼白，隻剩下密密麻麻的紅血絲，但是神情卻可以用亢奮來形容。
我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胳膊上青紫的針眼，這是打了興奮劑啊……希望趕快有好消息吧，不然非得吧歐陽笙給熬垮了。
歐陽笙手裏舉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然後獻寶一樣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對我們說：“這是國家境內所有的勢力，白道黑道，連海上的我都做了統計，排除了和帝國沒有關係的，還剩一百三十四個勢力，南方六十四個，北方五十七個，海上十三個，我們隻要一個個的去排查，就一定能找到她們兩個被藏在哪裏！”
一百三十四個……我和菲姐對視一眼，看著歐陽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樣子，誰也不忍心打擊他：又怎麽能確保一定會藏在這些勢力裏麵呢，還有一個最令人絕望的猜測，如果不在國內，已經出境了呢……
但是我們還是按照這個勢力分布圖去找了，不光是為了安撫歐陽笙，也是因為這張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而現在，距離夏家兩姐妹失蹤，已經過去了十天。
歐陽家和夏家的關係網遍布全國，我和菲姐隻能做點不值一提的小事，這讓我的挫敗感空前的強大起來。
正當我像個錄音機一樣，一遍遍的打電話，又一遍遍的重複那些早就爛熟於心的台詞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歐陽笙突然從一個泥鰍一樣癱著的姿勢直了起來。
我抬頭看向他，因為這幾天來，他一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像隨時準備和他的紫薇一起去了，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興奮的狀態，我心裏升起一絲希望，這是不是有了好消息？
我不敢打擾他，隻能焦急的看著他嗯嗯啊啊的應答，但是從他臉上的喜色變得越來越明顯的時候，我心裏那顆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稍微的往下放了放。
應該是找到她們了吧……而現在距離她們失蹤已經過去了十五天。
掛掉電話，歐陽笙高興的連話都說不清楚，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帝都……帝都……她們，找到她們了！”
我心裏的大石頭轟然落地，立馬訂了三張飛機票，一個半小時後順利抵達帝都。
以歐陽笙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早就對帝都的地形了如指掌，但是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地圖，生怕有一步走錯。
我們在街邊的五金店裏買了幾根鋼管，想了想又去買了兩把西瓜刀，然後腳步匆忙的打車去了神秘報信人提供的地點。
報信人隻是提供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到達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大片廢棄的廠房，我和歐陽笙對視一眼，開始分頭尋找。
第三個……第五個……我一遍遍的進行踢門開門進去尋找的重複動作，但是無一例外都是一無所獲。
正當我漫無目的的四處奔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撇到了和我背道而馳的歐陽笙。
這小子正在衝我使勁揮手，我向他跑過去，看他興奮成這個樣子，八成是找到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