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五行島續(九)
“嘭!”
兩拳相撞,強悍的氣流震得屋內的植被都一陣搖曳!
下一秒,水匪手臂處傳來深入骨髓的疼痛,他忍不住單膝跪地。
而王天嘯若無其事地收回拳頭,說了句:“我低估你了,你的身體也不錯。”
“你是在可憐我嗎?”跪在地上的水匪聽後,自嘲地笑道。
聞言,王天嘯道:“可憐?不,我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倒是你,說出這句話,豈不是就算承認自己不如我了?”
水匪聽後,臉色猛地一變,嘴巴張了幾度,但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麽。
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了劇烈的動靜。
王天嘯趕緊出門查看,然後,他便見到了無數滴滴打人公司的膠囊狀彈射艙朝這座島上砸來!
與此同時,一則係統提示響起:
“副本節點即將來臨,是否立即離開?”
聽到節點提示的瞬間,王天嘯瞥了眼視野底端的引詩倒計時——正好還剩五分鍾!
頓時,他便明白了係統的用意。
“就非要讓我和他們對線?”王天嘯心道。
不過手上還是點了否。
畢竟這個本到目前為止是簡單難度,這個節點過後也不過是升到普通難度,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這些……是什麽?”水匪這時也從棚房內走出,他看著天空有些茫然道。
王天嘯也不吝惜回答:“是滴滴打人的彈射艙,這麽多個打手來,看來事態很嚴重了。”
水匪聞言,臉上盡是絕望:“怎麽會這樣?”
他剛才感受了王天嘯的力量,所以想當然把那彈射艙裏的每個打手都想的跟王天嘯不相上下,所以此刻才會麵如死灰。
“嗬嗬,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王天嘯忽然看著天空笑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被你的同僚侵略還得慶幸嗎?”水匪瞪著眼,不爽道。
“不,你看那些彈射艙下落的方向。”王天嘯指著天空,對水匪說道。
水匪投去目光,卻還是滿臉不解。
見狀,王天嘯幹脆直接解釋道:“它們的落點都在房區外麵,所以,擁有褪憶林的木區是他們無法攻破的堡壘。”
被這麽一說,水匪也意識了過來:“是哦,可為什麽.……”
“因為.……他們是打手,而不是殺手。”
“哼,那種語氣是什麽意思?你還覺得很偉大嗎?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把他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職業,比殺手還肮髒。”
“嗯,我也這麽覺得。”
平靜地點了點頭。
完後,王天嘯便引用了詩句——
“滿衣血淚與塵埃,亂後還鄉亦可哀。”
他將前半句作為任務,後半句作為能力。
“引用已生效,您已獲得能力——亂後歸鄉亦可哀:當你經曆完一場多人戰鬥,離開後,可隨時變換臉部肌肉為觸目驚心的哀傷表情。”
“您已獲得任務——滿衣血淚與塵埃:身上沾染一定量血液,淚水與塵埃。”
這個任務的內容描述在他意料之中,當剛剛見到彈射艙降臨此島,再結合副本介紹裏出現過的射殺平民畫麵,王天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句詩。
這是一句他去往其他房區站在人群裏就能完成的詩句。
說幹就幹,王天嘯立刻就出發了。
水匪看著王天嘯遠去的背影,也有些擔憂起其他三匪的安全,但因為放不下木匪,加上回想起王天嘯說木區是堡壘的話,所以他終究還是沒有跟著邁出離開的腳步。
……
當王天嘯進入相鄰的火區,發現街上空空蕩蕩。
走了一段,來到火匪的宅邸,他才明白,所有人都到這裏避難了。
而火匪就站在門口,他此刻已經將圓錐帽拿了下來,並將另一手伸入其中不停地翻找著什麽。
“你想做什麽?”王天嘯走到他身前幾步,出聲道。
火匪:“當然是捍衛自己的領土尊嚴,你沒事的話,也跟他們一起去我府上避難吧,我為桌遊點燃了除戰鬥外剩餘的最多靈魂之火,這卓遊的代入感已經非比從前了。”
說到後麵桌遊的時候,火匪還自信地笑了起來。
但這笑在王天嘯看來就仿佛是一種告別一樣。
特別是看過副本介紹,王天嘯知道了火匪的結局後,他覺得這笑更加淒涼。
當然,他也不會為區區一個NPC太感傷。
所以,用著很平常的語氣,直接接受了火匪的提議:“好,那我就進去玩玩兒。”
火匪倒是沒想到王天嘯這麽淡然地就答應了,表情有一絲絲意外,不過很快還是換上一副充滿深意的笑臉,說道:“那麽.……祝你心想事成。”
說完,忽然停止了在圓錐帽裏找東找西的動作,爽朗地歎了句:“算了,就這樣吧。”
緊接著,轉身往火區內通往海灘的那條路走去。
看了他的背影一秒,沒有落寞,也沒有高大,隻是很普通。
索性王天嘯也沒繼續看了,他轉身,推門,進入了火匪的宅邸。
本想拉張椅子,按火匪說的先在桌上玩玩高代入感桌遊解乏,但一進來他便發現,桌椅早已坐滿沒有空位。
路過時,王天嘯看到的是一群眼中已經無光的玩家,他們麻木地挪動手中的棋子,雖然在玩但光從表情就能猜出他們的注意根本不在此。
比災難更可怕的,是人心中已經沒了希望。
而這群人,在王天嘯看來就是如此。
索性他也不搶位置了,幹脆就地板上找了個空位,雖然地板上也已經被帶著床鋪的人占了個七七八八。
但相比桌椅,還是空了很多,他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
結果一屁股坐下去,卻感到了一股濕潤。
“什麽東西?”他趕緊起身拍了拍屁股。
結果發現那裏已經浸濕了一片。
這時旁邊才有人看過來,對他說道:“不是尿!剛才坐這兒的人哭了很久。”
“靠!那你不早說。”王天嘯道。
“嗬嗬。”跟他說話的那人聞言,憨憨地笑了笑,然後沒再說話。
見狀,王天嘯幹脆也不糾纏了,相反他想到自己的任務內容後,還挺高興:“最難搞的眼淚反而很容易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