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半生半熟
人的一生有幾萬次不同的擦肩而過,可總有那麽幾次是偶然的。就像當下,舒曉從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有被人關注的那一天……
“好,這遍很不錯,我們再來一次,萌萌還能堅持下來嗎?”舒曉點著萌萌的額頭,一心鼓勵她再繼續練下去。眼看決賽就要到眼前,舒曉相信她是有這個能力拿下個名次的。
“叮鈴鈴……叮鈴……”話音剛落,門口的風鈴響的毫無規矩可言,舒曉這邊真糾正著小朋友手上的錯誤。突然之間,就被門口的風鈴擾亂去心神,舒曉側身道:“老師到門口看一下,說不定是萌萌的媽媽來了呢。”先安慰住小朋友,隨後起身,想看看門外的人到底是誰,“您好,請問想看點什麽呢?”門外的麵孔是舒曉從未見過的陌生,索性也沒多想,隻當她是來看樂器的。
外麵的女人年近50,可歲月卻沒在她臉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聞聲摘了墨鏡臉上帶著笑意說道:“聽朋友說這裏有家琴行,就想來看看。”女人站在門外仔細打量著舒曉,眉眼之間的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可那片刻的溫存沒能讓那女人留戀,抬腳向店內走,似乎想在更深處找到一絲絲當年的味道。
不知道,你過得還好麽……
舒曉側身讓開距離,摘了墨鏡女人精致的麵龐讓舒曉覺得陌生又熟悉,似乎可能在哪兒見過。可隨後看見她那一身價格不菲的定製女款西裝後又苦澀的搖搖頭,怕是見過也應該是在電視上有過一麵之緣,這樣身價不菲的人並非她能高攀的起的,“這是你的琴行?開了多久了?”一直跟在她身後突然前麵的人發聲讓舒曉的大腦有一刻當機,隨後答道:“是我自己開的,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吧。”舒曉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是她從來沒在顧客口中聽到的問題。
“舒老師。”萌萌甩著兩隻小胳膊從琴房跑出來一下子撲進舒曉的懷裏,癟著嘴問道:“舒老師,萌萌已經練得好辛苦了,媽媽是不是不要萌萌了,怎麽還不來接我。”小朋友的心思向來是單純的,隻想著若是再不趕回家,五點半的動畫片就又要錯過了,“你還帶了學生?”身前的女人突然發聲,看著這一幕,思緒似乎被勾到很遠之前……
“是的,平時我會在店裏招一些喜歡鋼琴的小朋友們。”雖是覺得奇怪可出於禮貌舒曉還是回答了那人的問題,隨後蹲下/身子,安慰著萌萌,說道:“萌萌乖,你忘了媽媽今天說要加班晚點來接你的事了?再去把譜子好好練兩遍,一會兒媽媽就來接萌萌回家了。”本是習慣了的祥和畫麵,被那人眼裏看了去,竟眼上帶了幾分淚光,似乎多年以前,他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學生。
叫萌萌的小姑娘聽話的點點頭,隨後撒開步子又跑回琴行,舒曉這才站起身對著客人解釋道:“抱歉女士,您有什麽喜歡的樂器我可以給您介紹一下。”麵前的人越來越讓舒曉覺得奇怪,可究竟是哪裏又說不上來。
“隻是想隨便來看看,我看你這兒小提琴的款式頗多,難道你不是學小提琴出身的?”說著話的同時女人拿起一把離自己最近的小提琴,撫摸著琴弦的同時似乎能在上麵感受到他曾經殘留的一份溫度,思緒漸遠,女人握琴的力度逐漸增大,很想告訴他,不是不愛他,隻是……自己太自私,終是騙了他。
客人的問題一時讓舒曉語塞,半晌才開口說道:“可能……隻是覺得鋼琴是個更好的出路吧。”舒曉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這樣易被拆穿的謊言在外人來看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好意思,想問一下,您……認識我嗎?”舒曉被這種巨大的熟悉感衝的頭痛不已,索性直接問出來,看看是不是真的以前在哪裏見過麵。
“該說抱歉的人輪到我,這間琴行的確是我第一次聽說的,不過我也是搞音樂出身的所以喜歡問些和音樂有關多餘的問題,多有冒犯的地方還希望小姐你見諒。”
舒曉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最後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不太妥當,才說道:“不會的女士,有什麽您想問的盡管問就好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女人微笑的同時,眼角邊有些淺淺的皺紋。
她正試圖用這種方式找到那個人,那人在自己心裏住了20多年的人……
“我要下班。”陳牧一拳撞在簡逸辰的辦公桌上,眼睛裏鮮少帶著幾分怒氣。這該死的家夥又讓自己加班,真把他陳牧當做是機器,到底考沒考慮過他的感受,“我不準。”平淡的開口,合上新打出來的協議書,簡逸辰冷眼掃過陳牧,雖是沒多停留可也沒錯過他眼睛裏的怒火。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和自己生氣,“我不管,我要下班,立刻,馬上。”陳牧咆哮著,臉上的表情似乎不能再用猙獰去形容。
簡逸辰故意挖了挖耳朵吹掉一口氣,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準。”這家夥連著幾天遲到早退,難道他真當自己是傻瓜像唬住自己不成?
“求求你了,我已經三天沒見我家小琳琳了。”來硬的不行陳牧立刻眼尖的換種方式,雖說簡逸辰這人軟硬不吃,可搏一把的機會陳牧絕對是要牢牢把握在手裏的,“你家?”小琳琳又是對誰的愛稱簡逸辰自然不用再多問,可這一個‘你家’著實勾起了簡逸辰的興趣,不知道把兩個炮仗放在一起是什麽樣的感覺,當然,其中有一個是啞炮。
“可不就是我家的嘛,你舍得你從小長到大的兄弟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搶走,你不……”
“你錯了,對我來說有何不可?”在陳牧還沒放大招之前,簡逸辰就率先徹底斷了他的後路,什麽兄弟,什麽從小長到大,說白了還是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留戀。
重色輕友,這是簡逸辰早在17歲的時候就了解到陳牧的,這個代名詞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與生俱來,“喂,哥,親哥,要不要這麽冷血啊。”自己未來的幸福就牢牢攥在他的手裏,他現在在自己麵前卻是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陳牧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良心,真的就對肯為自己兩肋插刀的兄弟這個樣子嗎?
“你私底下做什麽我沒興趣知道,可還在工作時間內,你就必須要給我完成工作。”從陳牧進門到現在簡逸辰才真正第一次的正眼看他,懶得與他翻舊賬,不然就這家夥,早就不知道被自己開除了多少次了。
“行啊我說簡逸辰,你,你給我等著,我這就給我家小琳琳打電話讓曉曉寶貝和你分手,讓你再拽的上天。”陳牧盯著簡逸辰眼珠子差點掉在桌子上,隨後一把扯過他手裏的文件夾,傲嬌著大步流星的離開,錯就錯在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一個臭木頭打商量,真是自討苦吃,“請便。”陳牧話音剛落之際,簡逸辰就立刻不怕事大的又補了一刀,敢在自己麵前秀恩愛就算不讓他們強製分手,簡逸辰也要讓陳牧乖乖褪掉身上的一層皮。
距離陳牧離開還不過20分鍾,簡逸辰的手機就振動起來,開著來電提醒簡逸辰不禁皺起眉,“喂。”想也不用想,準是陳牧那家夥等不及先向舒曉告發了……
“阿牧又怎麽惹到你了,聽說你強製他加班?”舒曉在電話另一端也頗為無奈,光是接到陳牧的電話也就算了,就連寧嘉琳也不顧正在值班冒險給自己打了這通電話,舒曉這才‘不負眾望’的撥通簡逸辰的號碼,“他又如何向你誇大其詞了?”
上次簡逸辰不過是因為陳牧的喋喋不休而煩躁的將桌上的筆筒甩到他身上,轉身陳牧出了辦公室就哭天抹淚的向舒曉訴苦求平反。那時候也怪舒曉太傻太天真,誇張到真的以為這兩兄弟是撕破了臉,結果二話不說趕到T&E樓下,看見了陳牧滿滿的嬉皮笑臉。哦,對了,那時候還沒一個叫寧嘉琳的幫凶。
“也沒什麽,隻是說他被惡人強製加班到半夜,還禁止他談戀愛,真的是這樣嗎?”舒曉說的小心翼翼,畢竟以她對簡逸辰的了解,相信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即使他有些蠻橫可也不至於真的獨裁到這個地步,“哼,他不去當演員,還真的是屈才了。”簡逸辰冷笑著,手上握著的鋼筆不覺已經在文件上留下很深的一道印記,“理解吧,他們……他們又剛在一起,想多些相處的時間也終歸是正常的。”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滿舒曉立刻開始安慰,生怕自己這一通電話會讓陳牧加班到第二天清晨,“你說可以理解?那你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如此體貼?”話說到這兒簡逸辰也就不再計較陳牧的小人之為,隨後將心思放在舒曉身上。
當初,他和她剛在一起的時候,舒曉可不是個會這麽體諒人的主……